我提起酒杯看着大风,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在家庭接连变故的打击和摧残之下,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现在他就如同火药桶一般,只要一根火柴就能引发猛烈的爆炸,按照他以前的做人留有余地的行事风格,绝不会鲁莽的去把游戏厅砸了的同时,又把游戏厅老板暴打一顿,既然事情已然如此,就只有既来之,则安之吧。
在大风的鼓动下,这顿大酒从下午一点一直喝到晚上九点,我已然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遍,反正就是喝了吐、吐了喝,当我们喝完第四箱啤酒的时候,这场饕餮盛宴终于暂时告一段落,狗鱼给我们要一份热汤面,大风躺坐在沙发上,看着钱包上他和母亲合影,阵阵泪水潸然而下,狗鱼坐在沙发扶手上,对大风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大风说道,“你不知道,我是恨我爸,我妈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狗鱼长叹一声,对我问道,“铎比呢,干毛去了,怎么这么半天没回来。”
我躺在椅子上,醉眼朦胧的回答道,“去打电话了。”
狗鱼对我说道,“一会咱们出去玩,你这孙子可别扫兴。”
我问道,“去那玩啊?”
狗鱼笑嘻嘻的说道,“去那玩,去校门口呗。”
我笑着说道,“操,都喝这个样了,还能ying起来吗?”
趴在桌子上,一直昏睡不的臧琪,突然站了起来了,精神头十足打大说道,“能ying,必须能ying,平比,你要不去,你就是我孙子。”
我回击道,“操,我去不去都是你祖宗。”
朝辉斜着躺在椅子上,嘴里不停泛着啤酒沫子,自言自语的说道,“操,我还有数学题没做呢!我就不过去了。”
大风瞪了朝辉一眼,狗鱼赶紧说道,“谁不去现在就滚犊子,别惹风比不高兴。”
老非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拍着朝辉肩膀说道,“你可是咱们这里最重要人物,你要不去咱们在高一年级怎么立足,现在高一谁不知道,朝辉哥高一年级扛把子。”
朝辉说道,“操,都是你们坑我。”
闵明硬着说道,“辉…辉比,你敢说的,你自己不愿意?”
朝辉笑而不语,臧琪来了劲头,笑着说道,“今儿的主要任务,就是给平比和辉比两个人破chu。”
我笑着骂道,“你这个犊子玩意。”
大风也乐了,兴奋的说道,“走,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我们推开房门鱼贯而出,铎哥在门口甜蜜的打着电话,他知道我们又要安排活动,索性就拿着电话在我们后面,我们摇摇晃晃的穿过马路,直奔校门口的洗头房而去,路上,臧琪大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学校谁最牛逼?”
我们不知道这厮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都傻愣愣看着他,狗鱼接过话茬说道,“操,那还用**说,当然是风比了。”
臧琪笑着说道,“狗鱼你懂个屁。”他又指着我接着说道,“咱们学校还是平比最牛B啊!”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他道,“为什么?操,我那牛B了?”
臧琪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平比,咱们学校敢穿着校服去洗浴中心的,你可是第一人啊。”
我恍然大悟,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还真是学校的校服,上高中以来我基本就没怎么添置衣服,天天就穿着校服上学放学,本来我还纠结着去还是不去,对生理正常男人来讲,洗浴中心充满了致命诱惑,但我真担心自己就此堕落下去,就顺水推舟的对他们说道,“我先回去换衣服,一会过来找你们。”
狗鱼搂住我的肩膀说道,“穿校服就穿校服吧,你小子就甭想跑了。”
大风笑着说道,“狗鱼就搂住他,别让他跑了,就让他当次咱们学校最牛逼的人。”
铎哥一直在后面打着电话,不知不自觉的我们走到洗头房门口,这哥们吓得赶紧把电话挂断,大声问道,“哎呦卧槽,咱们要集体去洗头房啊,怎么事先咱们不告诉我一声?差点没让我媳妇知道!”
臧琪说道,“操,怕老婆的赶紧回去。”
闵明说道,“操,怕个jiba,走。”
大风和铎哥带头进的洗头房,臧琪带着他们笑着也进去了,狗鱼搂着我走在最后面,我看着洗头房金黄色的旋转门,如同佛教法器一般转来转去,也许进去就是万劫不复、万丈深渊,我战战兢兢问道,“狗鱼,你去过吗?”
狗鱼看了我一眼说道,“这种事就跟撒尿一样,别有啥思想负担,你看琪比天天总去啥事都没有。”
说到琪比我更加惊恐了,战战兢兢的问道,“哥们,他前段不是中了吗?会不会得艾滋啊,我他妈连媳妇还没娶,还有父母需要孝敬,爷爷奶奶还都健在。”
狗鱼无语了,把我拖进了旋转门,洗头房大厅里服务员热情招呼着,臧琪笑着跟他们打情骂俏,不一会来个中年老妇女,特别热情的把我们招呼到里间,臧琪笑着对老妇女说道,“姐,好久没来了!”
“哎呀,臧老弟,你可对我们家明月好点,我们这的头牌都让你小子给拐跑了。”
“我们这不是有感情基础了嘛,对了,姐,直接给我们开八个房间,把姑娘们叫出来把,这帮人都等不及了。”
“你们不洗洗桑拿啥的啊,喝完酒蒸一下子舒服。”
“我们不来虚的,现在就挑姑娘。”
狗鱼这个时候凑了过来,乐呵呵对臧琪说道,“琪比,我想洗桑拿,今儿去坟地了,洗洗晦气。”
臧琪说道,“洗桑拿自己掏钱啊,别跟我们要。”
狗鱼傻傻的楞在那,嘴里念叨着,“那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