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飞心道需马上去找人庇护,急转身要开门奔去寻麋竺时,忽闻凉风中‘叮当…’声急响,又有数人怒吼:“贼子看刀!”
他吃了一惊,趴于门缝向外看去,隐约间见得刀光闪烁,正有两帮人在其门外交战。华飞细看下,现却是一伙身着,麋府私兵装束的人,在激斗一伙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华飞暗道:“好悬!若不是麋竺早有准备,看来今天老子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难而他很快就现不对了,麋竺虽说早有准备,却只怕了约摸有四五十人,而黑衣人的人数正在增加,已经有上百人自夜色中杀出,麋府的人刹时抵挡不住,一时手忙脚乱,不时有人惨叫着退下。
华飞心知不妙!连忙在血腥味中,急的忙碌起来,但见他度飞快,边搬东西摆放,边冲门外大叫道:“兄弟们都别管我,快去向你们的主人求救!”
门外有人高声叫道:“家主奉了州牧的命令,安置好家人后,已经率人启程去搬救兵了!”
华飞吃了一惊,这才知道感情这陶老儿,却也没闲着早已按他的计划,展开了行动。
他正忙碌间,忽又听得门外打铁声中,又有人高叫道:“他粮的,为何今夜巡哨的郡兵,还不赶来?”
华飞闻声知道来帮他的私兵,肯定已经吃紧,他更知道了这些人,必须是曹豹派来的了。
因为曹豹虽说被夺了兵权,可能还没有完全上交,而郯城乃是一州的府,守备森严,除了曹豹,他想不出还有谁能让,那些负责巡逻的郡兵,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反应。
他心知再这样下去,私兵们只怕会死伤殆尽,忙大声叫道:“你们快走,去太守府搬救兵,我自有妙计脱身!”喊完把灯放在了卧房之内,急跑出向着大门后面一闪,整个人挤成一条长棍,紧贴着大门站好,手中竟还紧拽着一根,连着灯火的长绳。
他刚做完动作,就听得门外大叫:“弟兄们撤,快去太守府搬救兵,快!”
紧接着就又有一道大叫声响起:“让他们走,我们去杀那小人领赏!快,杀呀…”
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中,华飞就听到‘咣’的,一声巨响,两扇门开处,黑压压的人潮涌进了,灯火通明的小院。
华飞悄悄把身前的大门,稍稍推开了一些,用脚贴地一拉长绳,刹时‘乒乓’声中,卧房内的灯火,被扯落在地。
瞬间院内就是一暗,忽又‘轰’的一声,火光大作浓烟顿起。却是他方才已把烧菜用的油,全倒在了被上,又把浸了油的被子放在灯下,因此一瞬极燃。
院内的人一暗一明,只觉双目中火光刺眼,齐齐的伸手挡住了火光,一领头者骂道:“他粮滴,这小人好生狡猾!快冲进去灭了火,一定要捉住他,只有拿到他的头才有赏钱可领。快!”
众黑衣人听到‘赏钱’二字,一生喊,奋不顾身的便向火光刚起的屋内抢去,却听得一阵杂乱的“哎哟…”惊叫乱响,‘乒乓…’声中,无数人死相撞击着,摔了个人仰马翻!
那领头者倒在冰凉的石阶上,一手撑地坐起上身,一手抚腰破口大骂道:“他粮的,当心些全是豆子,大家都用脚贴着地上走,快冲进去杀了那恶贼!”
华飞乘着这伙人大乱,心中暗笑着:“也让你们这帮杀胚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撒豆成兵!只可惜了老子刚领到手的米粮了…”
他听门外一片静悄悄,遂偷偷的贴着门,顺利的溜出了小院,没入黑暗之中,伏身在暗处的草处里。
心里暗自得意的想到:“这就叫金蝉脱壳,你们就在里面乱吧。乱不了一会儿,负责巡守的郡兵就该来了,麋竺的私兵已去太守府叫人,谅他们也不敢再行拖延太久。到时老子就安全了嘿嘿…”
正得意间,忽觉一阵劲风袭来。他大吃一惊正要,翻身打滚闪避时,只觉劲部受到了重击,顿时两眼一黑,随即人事不知。
迷迷糊糊中,他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鼻子端似有一股兰香的味道,又觉很是颠簸,似乎一直在移动当中。
直至他的脸上,突然下了感觉到了冰凉‘雨滴’,才自迷糊中醒来,他只觉得头疼欲裂,不由皱眉‘哦…’的一声轻呼。
就听得边上有人道:“大帅,那…”
马上就有一道嘶哑的声音叱道:“住嘴!我知道他醒来了。”
华飞努力睁开双眼,正见得火光下,数十双乌溜溜的黑眼晴,正盯着他猛瞧。他深吸了口空气,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松香混杂着泥土,略带些嘲湿的味道。
他心想:“然道这里是一处洞穴?”他想到这里,转动眼珠子四处打量了一番,果然顶上无梁,四周无壁显然是一处山洞。
‘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自思道:“这伙人会是谁呢?这里可不是陕西,徐州接近东海,气候潮湿。山洞无疑是不太适合居住的,可他们竟然躲在山洞里面,他们究竟是想掩盖些什么?”
华飞不自觉的转了转手指,却现檀香味全无,佛珠不在手上,而且自己没有遭到捆绑。这让他的心不由得就是一紧,这显然表明了这伙人,是不怕他逃跑的。
他张了张嘴连忙又紧紧的闭上,心知这会别说是喊了,只怕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他。反而会惹恼了这伙神秘的人,还不如识些时物,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接住!”正当他在寻思时,一道沙哑的声音起处,一名黑衣蒙面的人扬手,向他抛来一物。
华飞伸手抄在手中,只觉一股檀香味起,却是自己的佛珠,心中刹时变得宁静了些。佛珠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武士们手中武器一般,他通常管这叫:“智珠在握!”
他转了下佛珠微微一笑道:“多谢!”
那黑衣蒙面人挥了右手道:“不用客气。”
华飞这才现他的手,在火光下显得纤细而白嫩,手里竟然还握着一把宝剑,而且这人的声音很不自然,明显能感觉到是装出来的。另外就是这个人的身材,显得特别的臃肿,看上就像是一个水桶似的。
正当他暗自打量时,忽听那人说道:“这般把先生请来,实属是无奈之举,还望先生莫要见怪!”
华飞现在是人在屋檐下,连忙拱手道:“不敢!”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要设法弄清楚,这些人到低是什么来头?他才能设法脱身。
然而他说完了话,就安静的站在原地。并没有直接开口询问,这些人如此神秘,说明了他们并不想让人知道身份。他觉得采取以静制动的谋略,会比较好一些。
那人见他不语又沙哑着说道:“先生临危不惧,面对那么多的敌人,犹能好整似闲的脱身,当真称得上是智计过人。”
华飞笑道:“您太过奖了,我虽然成功了避开了螳螂,却没想到还有您这只麻雀,惭愧惭愧!”
他话刚出口,就听得一声怒叱:“大胆!”一个极精壮的黄脸汉子,拽步向他奔来,口中犹叫道:“你这厮,竟敢辱骂我家大帅是麻雀?看俺不撕了你!”
华飞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怒冲冲,十爪伸开向他捉来的汉子。他清楚得很,这帮人继然把他捉来,决对不会轻易的杀他。心想:“麻雀?老子还没骂你们是鸟人呢,你急个什么劲?”
“住手!”果不其然,那拿剑之人一声断喝,精壮汉子立马收住了脚步,回头望着他不解的问道:“大帅,这厮无礼,何不让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叱道:“闭嘴!先生说的是螳螂捕蝉,麻雀在后。这是计谋,不是骂人,你不懂得就与我退下,休要在此胡言。”
那汉子嚅动了两下嘴唇,竟是不敢抗命,在众人的眼光中,垂着头搭着手退回了执剑人的身旁。
华飞度的判断出了,执剑人是这帮人的领,令他疑惑的是这黄脸汉子管他叫‘大帅’。他噙着嘴唇,暗自想着在这个年代,有谁会叫大帅的?
很明显他们既不是陶谦的人,也不会是曹操的人。因为这个年代正规的官军里面,并没有称之为帅的,通常都是某某将军,或是主公之类的叫法。
倒是江东的山越那边有这个称呼,可江东远在千里之外,难不成他们竟然跑徐州来了?华飞正思虑间,那大帅也有所现,不由有些恼怒的瞪了那黄脸汉子一眼。
又拱手对华飞说道:“先生不必猜疑,我等对先生并没有恶意,请先生来只是为了问先生一件事情而已,还望先生能指点一二。”
他略停了一下,又缓缓的拉长了声音说道:“当然,如果先生不识抬举的话…”
那黄脸汉子,立刻接嘴作势大叫道:“就撕了你!”
华飞微微的扯了扯嘴角,他现经过了,这两天的许多事情后,他的心态似乎变得冷静了些,倒是有些长进。他暗自高兴却微笑道:“大帅,你现在把我请来,只怕徐州牧会很生气的。”
大帅还没开口,那一个黄脸汉子瞪眼叫道:“为什么?”
华飞判断他心直口快,属于头脑简单型的,马上接口道:“因为我正在帮他谋划事情,他怕是旦夕离不得我的身边,很快就会知道我失踪。”
汉子道:“那又怎么样?”
华飞道:“眼下徐州正受到曹公大军的攻击…”
华飞本想说:“徐州牧离不得他,很快就会派人寻找,到时对他们不利。”想要让这帮人投鼠忌器。
然而他话犹末毕,黄脸汉子瞬间就暴了,但见他嗔目拧眉,握拳挥手历声怒骂道:“混帐!那个多诈的匹夫,你竟然称之为公?他分明就是个曹贼!是万恶的…”
华飞瞬间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只这一段对话,令他马上就大约的判断出了,这伙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