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死了,天色也黑了,本着安全的原则苏煜和月沫决定还是留在山上一夜等明天天亮了再走。
一棵树下,月沫靠着苏煜的怀里,苏煜的胸膛很是温暖。
夜凉飕飕的,月沫不忍又靠了靠苏煜。
“苏煜,她一定很爱你。”夜静悄悄的,月沫突然出声打破了平静。
苏煜不说话。
月沫抬头看了苏煜一眼,他正闭着眼睛,胸膛一起一伏的,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月沫碰了碰苏煜一下。
“嗯?”此刻苏煜才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你调查出她和北影的关系了么?”
苏煜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月沫。“还没有。”
“是么……”月沫本能的不相信。
“那你知道她还很爱你。”
“不提这些好么?”
……
月沫不断的说她很爱你只是想从苏煜的嘴里确定,他不爱她。女人就是这么麻烦,口是心非的,明明想要知道却非要从另外一方面去询问。
“你想知道什么?”苏煜将月沫的小脸摆正问道。
月沫注视着苏煜的眼睛久久不语,话很多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她想知道什么,她想知道苏煜的心里没有惊鸿了,没有一丝丝惊鸿的位置了,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说。
终究月沫还是摇头了。“没什么。”
月沫心累,闭上眼睛靠在苏煜的肩膀上。
夜安静的很,都可以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人心是个很难琢磨的东西,有时候明明很恨一个人,去不断的伤害一个人,可是到了最后痛的却是自己。你以为你恨他,原来还在意,你想要的无非是他还在你身边罢了。
今晚的事情,月沫只替惊鸿觉的可悲,惊鸿爱苏煜,一直爱着。与其说当年惊鸿不断的让皇帝注意到她,还不如说惊鸿那个时候就开始害怕了,害怕月沫的存在。
终究她害怕的事情生了,所以惊鸿要杀了她。
而这一切,都是月沫的猜测。
“唔!”月沫低声哀痛了一声。
苏煜睁开眼睛。“好好睡觉吧,别想太多。”他一直知道月沫这家伙没有睡觉,月沫这个人只要一想就会想很多,与其烦恼不如直接点睡穴直接让月沫睡觉来的痛快。
早上醒来,月沫迷糊的睁开眼睛。
“苏煜!”一觉醒来月沫第一件事就是暴跳如雷,一下子就从苏煜的怀里钻了出来指着苏煜的鼻子说道:“混蛋,你居然打晕我!”
苏煜半梦不醒的迷糊睁开眼睛。“我只是点了你的睡穴。”
“额!”月沫哑然。
“一觉醒来烦恼还有么?”
月沫呆愣的摇摇头。
苏煜灿烂一笑,在月沫的眼里看起来贱极了。
下山的路很快,到了最近的村庄里苏煜又买了一匹马儿,带着月沫回去。
京都刚进城门,月沫就用苏煜分道扬镳了,两人在一起是没问题的,可是为了避嫌月沫还是决定分开走,至于惊鸿的人马,月沫就不信了大白天的还会让人来刺杀她。
红街的入口就是喝吧。
月沫远远的站在喝吧前面不敢再多踏出去一步,原因无其他,喝吧店门前站着许多官兵,将喝吧团团围住了,就这样月沫看着官兵们把喝吧封了起来。
傅竹清还有其他的人默然的站在外面,地上全都是被丢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很是狼狈。
月沫的心很痛,这都是她的心血。
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直到官兵走了,人也散了,月沫才出面。
“月老板!”傅竹清看见月沫反而一愣。
“我想我猜到了。”月沫说道,看了眼周围的伙计。“喝吧可能开不下去了,这些年你们也辛苦了,拿些银子走吧。”
“老板!”其他有些不舍。
“没关系,天下无不是的宴席,这样也好。”月沫抬头看向头顶的牌匾,喝吧……金色的字体还是那么的亮眼,是时候该结束了。
“傅管家,你给他们分一下钱吧。”
傅竹清深深的看了月沫一眼,然后点头。
又到了这种一无所有的感觉。
月沫轻轻叹了口气,最后再看一眼头顶的牌匾,再见了喝吧,再见了。
傅竹清等人还在忙活,月沫掉头转身离开。
这算她在古代的第一个家吧!如今没了,难过惋惜,许多复杂的心情涌入心头。
“月老板!”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叫声。
月沫停住脚步回头只见傅竹清匆匆的跑来。
“怎么了?”
“我想跟谁着月老板!”
“额!”月沫诧异的愣住。“跟着我?!”
“嗯!”傅竹清温文尔雅,此刻目光却是炯炯有神透露出十万分的认真。“我不知道该去那里,小王爷是我唯一的家人了,可是现在你却是我的家人。”
月沫捂住嘴巴,家人这两个字是多么让人心痛的词啊!
“好!”月沫吸了吸鼻子微微一笑道。
“既然第一个家没了,那我们就建立第二个家吧!”
月沫同傅竹清找了一家客栈,喝吧赚的钱还是够他们在外头生活的。
“是钱斌吧!”月沫了然的说道。
“是,早上我们都还没开业,就有官兵带着闯进来了,说是奉太傅之命要封店。接下来就开始砸店了,然后到处搜东西,连原因都不给一个。”傅竹清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愤恨.
月沫不屑的摇了摇头,钱斌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以前他只是有钱,有钱的时候他不屑用权利对你,如今他变了,他变的有权有势,当初那个不屑官权的钱斌早就不在了。当他用钱买来权利买来官位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那个单单只会赚钱的钱斌了。狭隘的心已经让他变的扭曲,他一心只想要去对付苏煜。
“他变了,以前他不会对付女人的。”月沫无奈的说道。
傅竹清站在月沫身边不解的看着月沫,据他的了解钱斌对月沫很好的,突然这样他也是很纳闷。
“哎!真的物是人非了!傅管家,你也会走么?”月沫转头问傅竹清。
傅竹清看了月沫几眼说道:“你也说过天下没不散的宴席,人也有生老病死,没有人会永远陪着谁的。”
傅竹清话莫名的戳到月沫的笑点了,月沫其实说的是钱斌的性格大变,而傅竹清呢,他却是在说人生。
月沫失笑,傅竹清一脸无辜和迷茫。
“我说错什么了么?”
月沫摇头。“没有,就是觉得你特别可爱。”
“……”
可爱……
傅竹清咳了咳,面色上有一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