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铎王室一夜之间被消灭殆尽的新闻震动了整个五大陆。
说整个王室都被消灭了也不恰当。在凶案现场,都铎王是唯一的幸存者。可是他的状态很糟糕:
他的舌头被割掉,双眼被刺瞎,鼓膜被刺破。最奇特的是他的四肢先是被人切断,然后用不知名的高超医术反着接回去。也就是说,现在的都铎王手肘朝前,膝盖朝后,完全就是一个畸形。
这个奇妙的点子出自飞坦。
在最后准备虐杀都铎王的时候,西索突然提出让都铎王生不如死,好让他知道死是多么大的一种恩赐。
飞坦本来对虐杀一个老头子兴致缺缺。可当他听到西索的要求之后,立刻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盛赞西索是同道中人。
最后飞坦颇具创意地让玛奇帮忙,把都铎王的四肢用错误的方法缝合起来。这样既避免了留活口暴露他们身份的问题,又可以给都铎王最大限度的痛苦。
试想,一个盲聋哑,而且全身瘫痪的人,就算他心中明确知道凶手是谁,也无法通过任何方法告诉其他人,替他报仇。
这对于睚眦必报的人来说,是比死亡更加窝心的痛楚。
由于都铎王的情况太过凄惨诡异,甚至连国际渡航厅都被惊动了。他们特意派人来看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某种【灾难】造成的后果。
虽然都铎王的状况不是任何已知灾难造成的,不过他身上确实有念能力的痕迹。更讽刺的是,都铎王本身某种意义上相当于受到“洗礼”,出现了毛孔扩张的迹象。这样一来,成为念能力者的都铎王可以活得更久了。
因此对都铎王惩罚持续时间比西索期望的还要长得多。
【当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不要气馁,因为上天会给你安排“更好”的。】
……
西索付过了委托金,独自回到莫罗马戏团,和谁也没说。等他回去不久,媒体就刊登了都铎王室遭遇的惨剧。
整个莫罗马戏团因此欢庆了许久。马戏团成员们都在感谢那些不知名的匪徒,只有特蕾西没怎么说话。
夜晚的时候,特蕾西来到西索的房间。
“是你做的吧?”
“哦?你在说什么?”
“你帮我父亲报了仇,还报得这么痛快,谢谢你了。”说完,特蕾西转身就离开了西索的房间。
西索做的事情,是特蕾西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虽然大仇得报,特蕾西还是感受到了隔阂和陌生。
【我们之间的距离真的越来越遥远了……】
西索赶忙追上去,他发现特蕾西的房门没有上锁,屋里隐隐传来特蕾西的哭泣声。
【这个时候,我进去安慰她,一定会得到她的好感吧?】
可是想到这里,西索正要推门的手反而放下了。因为他回想起自己和幻影旅团一起相处的时候,他感受到的真实感。
人固然可以戴着面具,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度过一生。事实上,这或许是绝大多数人生活的写照,因为他们在还来得及选择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想反悔代价就过高了。
西索觉得,如果自己注定和特蕾西不是一路人,那么能不能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避免撩拨他人的心弦呢?
西索坐在特蕾西房间的门口,静静地思考。
特蕾西其实察觉到门口有人,她很自然地知道这是西索追上来了。可是门外的人迟迟没有推门而入。特蕾西的眼神黯淡下来……
或许有时候,人生的轨迹就像两条不平行的直线,一旦交叉过后,未来只能渐行渐远。
【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可你为何又离我而去?】
……
飞坦在西索回来之后两个星期找上门来。他给西索发短信,把西索叫出来。
“跟我回幻影旅团吧,旅团给你这个资格了。”飞坦语气轻蔑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加入旅团?首先我并不想加入,其次你们都比我厉害得多,也不需要我。”西索有些疑惑。
“得了,你就别装了。你的本性依旧没变,这种枯燥无聊的生活不可能是你想要的。至于旅团需不需要你,你还真是很有用的。”
“哦?我一个变魔术的怎么有用了?”
飞坦眯缝着眼睛看着西索:
“是叫灵魂印记是吧?你那根手杖。那可真是了不起的好东西啊。看在你也算是半个流星街居民的份上,旅团不会从你手里抢,你还是自己早早加入为好。”
西索很震惊,因为他从未和旅团提及过任何有关灵魂印记的事情。
“旅团内部有情报搜集人员么?难道你们也想学那个老国王?灵魂印记对你们没用,我也绝不会把它给你们。”
“你可以解释一下。”
“第一,一次灵魂印记生效时间只有24小时。也就是说,每隔24小时就要重新补充灵魂印记,它的回溯时间也只有24小时。第二,这是莫罗先生传给我的,我绝不会据为己有,还要将它传给下一代莫罗。”
“只有24小时吗?”飞坦思索了一下。
“西索,我给你看看我的能力吧,这样你就明白为何我特别希望你加入了。”
说完飞坦扳起自己的小手指,猛地将手指拗断,眉头一下都没皱。
“我所受的伤,会作为燃料,将世间的一切焚尽。”
飞坦跳过了具现雨衣的过程,直接放出了一颗燃烧的种子。
【risingsun!】(罪无可赦之人)
种子升空,在高空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站在地上的西索感受到如同岩浆炙烤一样的灼热。
“我受的伤越重,这个能力的杀伤力就越大。如果与灵魂印记配合,在我濒死的状态下,说不定能够达到核弹爆炸的威力。”飞坦沙哑的声音透露出兴奋。
“西索,这回你知道了吧?我对你这个能力势在必得的。你不要不识抬举,幻影旅团不是什么人都招收的。”飞坦抱着肩膀。
西索思考了一下,反而平静下来了。
“飞坦,我了解你。若是你的话,早就直接动手抢了,根本不会和我说这么多。”
“哼,你知道就好,团长让我善待你,你就庆幸吧。”
“那么请转告你的团长,我现在还有事情走不开。等我什么时候有了空闲,再考虑加入幻影旅团。”
飞坦眼睛眯得更细了。
“哼!幻影旅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没有给人留位置一说。”
“那就是我们的缘分未到喽~”
飞坦狠狠地瞪了西索一眼,转身离开,很快不见踪影。
西索的手心全是冷汗。
【莫罗先生,我让你失望了……】
有些圈子,一旦加入就无法脱身。就像有些事情,一旦做过就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