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当然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可是他看到的,是浑身已经没有什么完整部位的杰妮。
她像一具摔碎的瓷娃娃一样:头骨碎裂,义肢残缺不全,连躯干部位也被打穿了。从正面就能看到身体里的脊椎。
这种状态还能活着,只能归因于杰妮的生命力强悍了。
库洛洛告诉莱恩,他和杰妮还有侠客一起外出时,遭到了揍敌客杀手的偷袭。
杰妮是第一个被攻击的对象。
当时杰妮突然被席巴揍敌客突袭,只一拳就被击碎了头骨。不过杰妮在头骨碎裂的情况下,依旧对席巴进行了决死反击。
席巴是如何偷袭的已经无法获知。不过在杰妮受到濒死重创,失去意识之前的十几秒内,她用匕首在席巴身上划开了至少20道伤口。席巴被匕首上淬的毒药麻痹了好一会儿,差点被库洛洛得手。
如果当时侠客没有被吓懵,及时地将“携带他人命运”天线插到席巴身上,那么一名揍敌客可能就被幻影旅团干掉了。
席巴栽的跟头远远比他对奇犽他们说的严重,那可真是差一点就栽了。整个过程,杰妮的濒死反击功不可没。
不过现在,杰妮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是我的错。”库洛洛罕见地承认,“我本应该好好照顾她的。莱恩,对不起。”
莱恩根本听不见库洛洛说的话。
“杰妮,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莱恩不停的在杰妮耳边呼唤着她。
在这个世界上,莱恩真正关心的人并没有几个。像对金,或者比丝姬,那都是感激之情。毕竟人家大佬用不着自己担心什么。而杰妮和酷拉皮卡则是莱恩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杰妮能伤而不死,全靠着她操作系的念支撑着,让身体不至于支离破碎。她的伤势,已经不是医学可以挽回的了,只能看念会不会产生奇迹。
在杰妮的意识里,她听到了莱恩的呼唤。
这个世界上,如果有她在乎的人,第一个是勉强养育了她的弗莱妮,第二个就是真心关爱她的莱恩了。
杰妮的意识里,其他的念头已经变得模糊,只有一个念头一直坚定存在着:
“为了莱恩哥哥,我绝对不能死!绝对绝对不能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不能死!为莱恩哥哥活着,就是我生命的意义!!”
而后,杰妮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
“又一个执迷不悟的人类~”那个声音说道。
声音没有任何特点,也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或者,与其说是声音,它更像一种意念在传递。
“死亡才是解脱。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能够如此轻易地永眠,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能够安息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人类总是意识不到这一点。”声音仿佛在自言自语。
“既然你立下了契约,那就需要被达成。希望你不会后悔。”
“走吧。”
“唉~”
声音消失不见,就像它来时候那样,毫无踪迹可循。
……
“走吧,唉~”这是杰妮听到的那个意念最后传来的三个音节。
之后,杰妮睁开了眼睛。
莱恩和一众幻影旅团成员惊奇地看着杰妮的身体一点点淡化消失,而后,一副完好无损的身体又慢慢浮现出来。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杰妮死而复生。
复生的杰妮,身体上不但没有任何伤痕,连之前被截肢的左手和右腿也变成正常肢体的样子了。
库洛洛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这是神迹吗?灵魂与圣灵的沟通?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吗?”
眼前的这副景象已经超越了众人能够理解的范畴,就连念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了。
杰妮慢慢坐起身,“触觉……没有了。痛觉……也没有了。莱恩哥哥,我这是怎么了?”
从刚刚的重伤垂死,到现在的完好无损,总共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没有让莱恩长处一口气,反而令他眉头紧锁。
“杰妮,你的身体,是具现化出来的?连头部都是具现化的产物?你自己的身体哪去了?!”莱恩发现了不对劲。
杰妮抬了抬手,她发现自己只有通过操作系的控制才能使手移动。
她现在化身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吊线木偶。而她原本那副残缺不全的身体,消失了!
“啊呀呀,哥哥,杰里有大麻烦了呢。”杰妮一旦过分紧张就会自称“杰里”。
杰妮现在的身体完全就是具现出来的产物。
虽说杰妮可以进行操控,但是这具身体完全没有触觉,无法感知冷热。甚至她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只是能控制而已。
她的意识仿佛离开了原本的身体,只是依附在一具木偶上一样。
杰妮用自己陌生的手,去摸自己陌生的脸。杰妮感受到的,只有阻碍,完全没有手和脸相互接触的感觉。
杰妮将手指伸进了嘴巴里:“味道也可以尝出来呢,体表的味道,稍微有点咸咸的。但是为什么完全感觉不到身体了呢?”
她可以看,可以听,甚至可以闻到气味,但是触觉完全消失了。
杰妮的表情很是疑惑,莱恩心疼得紧皱眉头。
“为什么就没有知觉了呢?”杰妮依旧在默默的低语。她小嘴一张,直接将自己的一截手指咬断。霎时间,鲜血顺着杰妮的嘴角流了出来。
【可以流血,但是完全不疼。】
“哥哥,杰里的触觉好像消失了。”杰妮说道。
……
【骗取希望,让人陷入无尽绝望。】
杰妮向莱恩描述了她在弥留之际,听到的不知名的存在的自言自语。当莱恩听到杰妮说出“走吧。唉~”的时候,莱恩想到了很多。
莱恩记得人类从黑暗大陆曾经探寻过“五大希望”,不过也带回了“五大灾难”。五大灾难里面有:
守护谜之古代遗迹的真身不明的球体:兵器金银锭
欲望依存体,瓦斯生命体:埃
能传染杀气的魔物:双尾蛇地狱铃声
快乐和生命的等价交换:育人兽帕普
骗取希望让人陷入无尽绝望:不死之病佐巴艾病
佐巴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