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仔细想一想,还是有迹可循的!”赵宗方哈哈大笑,“毕竟,真的很少见到青峦兄这般清俊的男子!像她这般爱干净的男人,更加是不多见!”
“的确!”徐则东深以为然,“从来不跟兄弟一起泡澡一起如厕的男人,也是不多见!”
大家忆起昔日与苏青鸾相处时的情形,都有恍然大悟之感。
苏青鸾重遇这帮旧友,心情大好,谈兴甚浓。
大家聚在一处,少不得又要痛快的聊上一回,笑上一阵,气氛十分愉悦。
她是愉悦了,可是,萧长安这边,却是郁闷到极点!
这些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六七八九十……
他数了数,居然足有一百人之多,那眉头直接皱成了个“川”字!
这些人,全都中了邪了,还是脑子都被驴子踢过?
莫名其妙的,干嘛全围着他的王妃看?
不光看,还笑,还那么热络,看得他的手一阵阵发痒……
更可恨的,是苏青鸾。
她当她是什么?
耍猴的吗?
还是被耍的猴儿?
这么多人围着她,她怎么就一点也没有寻常女子该有的害羞和矜持呢?
她也在那里笑。
最可恨的,她笑得还那么好看……
在明王府里,他真的很少见到她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无拘无束,开怀畅快,犹如春风浩荡十里,明媚张扬,耀眼夺目,皮肤白得要发光,眼睛里亮晶晶的,似是落满了星子。
对着这群人,她笑得那么好看舒展。
可对着他时,她却从来没有这般笑过……
萧长安颌骨紧咬,牙咬得直痒痒。
一旁的萧影,很快又看出了主子的心事。
“殿下,淡定!”他低声相劝。
萧长安烦躁的拧过头去,低头继续喝茶。
“皇兄,那边,什么事这么热闹啊?”太子萧庆宁早已认出了苏青鸾,却故意发问,诚心要看萧长安的笑话。
“是平西王之女,在大宴宾客!”萧长安淡淡答,“太子若觉得有趣,不妨也过去凑个热闹!”
“平西王之女?”太子妃孙淑贞掩唇轻笑,“皇兄说话真有趣!平西王之女,那可不就是您的王妃吗?”
“是吗?”萧长安耷拉着眼皮,手里的盖碗,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杯中热茶,不咸不淡的反问了一句。
“不是吗?”萧庆宁笑。
“在外人眼里,她是明王妃,可是,在本王心里,她跟本王没有半点关系!”萧长安将茶杯轻轻放上,“所以,你们若觉得她行为不妥,大可过去教训一通,千万,不要看我的面子!”
“皇兄,外人皆传言你们夫妻不合,愚弟初时还不信,今日看来,却是真的了!”一旁的庆王萧庆隆此时也插嘴道,“只是,这般的美人儿,皇兄如何舍得啊!”
“不过红粉骷髅罢了,有什么舍得不舍得之说?”萧长安轻哧一声。
“哎呀,皇兄千万别这么说!”萧庆宁压低了声音,“好心”劝:“这平西王之女,可是父皇为你指婚作主,你却说她是红粉骷髅,若让父皇听到了,再治你个腹诽之罪,可如何是好?”
“是啊是啊!”萧庆隆也“好心”劝,“皇兄你最近恶评如潮,做出那许多匪夷所思之事,父皇已经很生气了,你说话啊,千万要小心些!”
“多谢太子庆王提醒!”萧长安被这两人冷嘲热讽,仍是气定神闲,面色不改。
两人却当他是无言以对,当下愈发得意,少不得便又要对最近发生在明王府的事评头论足。
“皇嫂真真是交游广阔,长袖善舞啊!”太子端起杯子,啜了口茶,笑眯眯道:“瞧瞧那几位围在她身边的男人,非富即贵,有老有少,全是如此热情殷勤,众星拱月一般,皇嫂不愧是战神之女,这聚敛人心的本事,真真叫人敬服艳羡啊!”
“太子何必羡慕我呢?”萧长安淡淡道,“明王妃虽能干,但跟太子妃相比,那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毕竟,太子妃可是为了太子,可深夜造访臣子,与其秉烛夜谈,促膝谈心,一夜金玉良言,将我朝数位青年才俊,尽数笼络于东宫之中,这等本事,我府中那位,可万万赶不上!”
他这话一出,太子和太子妃的脸立时变得像猪肝般难看。
太子妃孙淑贞,乃萧京四大世家孙家嫡女,其父定北王与平西王齐名,手握重兵,权高位重。
将门出虎女。
平西王府出得苏青鸾这样的虎女,可以沙场纵横,亦可仗剑走江湖,悬壶济世。
可是,像定北王那样的将,能教出的,却是另一类虎女,这种虎,是如狼似虎的虎。
孙淑真名中虽然有淑也有真,可是,她的品性,却不贤淑,亦不贞节。
定北王家中姬妾无数,因而,庶子女也是无数,他年已老迈,却春心未老,招得这一堆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在府中,却无力应对,又常居边关,姬妾们长时间独守空房,难免就要生出事端来。
今日这个跟侍卫春风一度,明日那个庶子勾搭到了姨娘,后日又不知怎样配对,总之是乌烟瘴气,一言难尽。
孙淑贞虽是嫡女,可惜母亲死得早,无母亲在旁教育,又兼继母上位,把她故意往坑里弄,她自身长期浸淫于这种环境之中,自然也学得不知羞耻为何物。
传闻她未嫁之时,便已秘藏数名貌似面首于内院绣楼之中,日夜欢好淫乐。
当然,这只是传闻,谁也没有亲眼瞧见。
但孙淑贞与朝中年轻俊美朝臣的那点破事儿,却是萧长安亲眼撞见。
其实撞见了,他本也当作没看见的。
毕竟,打小儿看过的脏事儿烂事儿,实在太多,简直司空见惯。
可是,他倒没想到,这位绿帽子太子,今日居然还敢拿苏青鸾来嘲讽他。
自己一身屎,反嫌别人臭。
这就非常不对了。
“皇兄,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子恼羞成怒。
娶到一个声名狼藉的太子妃,一直是他最最刺心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