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琬言抬手碰了碰头上的伤口,伤口还在结疤。谢音挡住她的手,拿来药替她擦。
她从镜子里看见谢音的影子,她低垂着头,睫毛轻颤,如蝴蝶欲振翅欲飞。她还看见她弯腰时,露出的雪白的皮肤。
人的身体充满了美感。
或者说只有爱人的身体才会让她感觉充满了美。
想要占有,疯狂的占有,肆意的侵略。
程琬言凝视了她侧脸许久,小小的渴望在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悄悄破土而出,它长出了嫩叶,包裹住了名为心脏的、可跳动的东西。
她愈长愈大,甚至叶子插/进了心脏里,随着心脏起伏,就好像它也有了思想一样。
冷冰冰的毛巾贴到程琬言的额头上,冰冷的刺激使得她猛的醒了过来。
“干什么。”她拿下毛巾,语气不悦。
“你在想什么?”谢音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滑动。
“没什么。”程琬言随手拿起一件外套出门,她走到门边侧过脸看了眼谢音,半警告她,“别跟着我。”
谢音微微笑着目送她离去。待门一关,她立刻面无表情的坐下来,眼神放空的望着门。
一时屋里极为安静,忽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电话铃声响起。
是程琬言的手机。
谢音拿起来一看,是宋察。
指示灯闪烁着,她嘴角扭曲着,五指紧握住手机。
她最终克制住了*,将手机放回了桌上。
谢音仰面躺下来,眼神迷离的盯着天花板。
屋内飘荡着手机铃声:
让我占有你
撕碎你然后像风握在我手里
抱着我像空气,想把你收集,
泡你在福尔马林盯着你意淫
……
……
程琬言靠在路灯上,叼了根烟,侧头点燃,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烟雾朦胧中,她的眼神缥缈。
在如此的黑夜里,她仅用逃避来掩饰爱意。
程琬言仍由理发师将她的直发烫卷,这次的新形象她都懒得看,只知道拍拍拍。
烫完头发后,宋察坐到她身边,由衷的夸赞她一句:“你真美。”
“有没有烟?”
宋察愣了几秒,带着歉意说:“抱歉,没带……”他话音刚落便看见一只白色烟盒。
他抬头往上看人,看见是谢音时明显颤抖了下,对对方点点头起身走了。
程琬言并不接她烟,两手抱胸道:“我不是叫你别来了吗?”“阿言,我放不下你。”谢音软腻腻的。
她捏住谢音的下巴,凑近轻声:“谢音,你在这里,我怕我会控制不住。”
她深不见底的眸中交织着重重矛盾,她既想踏出那一步却又有所顾虑。
谢音握住她的手,浅笑:“我在这等你啊。”
程琬言随意敷衍了几句,起身去拍摄了。
因为拍摄需要,宋察不自然的把手搭在程琬言腰上,他表情又尴尬又紧张。程琬言淡定的靠在他肩膀上。
她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高了些许。
因为那双灼热的眼神。
拍摄结束后,谢音递给程琬言一瓶水,她晃晃杯子,里面有少许不明液体。
程琬言皱皱眉,还是仰头喝了。她放下水杯,嘴唇上泛着晶莹的水光,谢音凑过去伸舌头轻轻舔去。
她低头看程琬言,目光柔和的注视着最爱的爱人。
“看见那种眼神了吗,真恶心。”罗晨站在远处说。他身边的宋察盯着谢音,冷不丁打了个颤,一股寒意从脊背慢慢往上爬,像冰凉的蛇,顷刻间就缠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勒住……
“这件衣服你们拿去试试。”罗晨示意服装师递过来两件衣服。谢音替程琬言接过来看了看,回身递给她。
宋察只需要换件衬衫,便没有回更衣室,直接当场换了。
宋察脱掉上衣,一抬头便看见谢音盯着他看。他不自然的低头套t恤。
谢音目光从他脸上滑落到上身,
赤/裸的身躯无一不散发着男性荷尔蒙。这无疑不是一个健身的身材。
她的目光大胆而炙热,烧的宋察不由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谢音的目光逐渐转变为恶毒,如毒蛇一样冷冷盯着落在网里的猎物。
宋察注意到她目光的转变,抬头直视对方。他觉得这样的目光才算令人恶心,令人心生恐惧。
一会,程琬言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了,她本就是衣服架子,现在穿上制服,简直诱惑的要人命。
谢音走过去替她整理领子,轻声道:“好想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你美的样子。”
整理完领子后,她随程琬言去到了拍摄点。谢音坐在一边,目光紧盯着宋察,随着他的身影移动而移动目光。
宋察不停的回头看她,每次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却又很快转过头去。
中场休息时,他靠近程琬言低声说:“拜托请那个女的不要再看着我了。”程琬言拿毛巾擦汗,淡淡道:“我说可没用。”
“你们……你们不是一对的吗?”宋察显然有些气急败坏。
程琬言此时却只顾着擦汗不再理会她了。她扭头看向谢音,正与对方的目光相撞。
她懂她想干什么。程琬言没阻止她,放任了她的动作。毕竟用眼神强上别人可不算犯法。
临近傍晚,拍摄工作终于完成。工作人员给两人买了奶茶。程琬言递给谢音,谢音双手捧住,还是热的。
“阿言,我们回家吧。”她恳切的看着对方。
“程琬言,今晚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吃顿饭?”罗晨拍拍程琬言的肩膀。程琬言看向谢音,无奈的笑了笑。
谢音站在原地目送一行人的离去。
“真可恶啊。”她将奶茶狠狠摔在地上,奶茶流淌了一地,与地上其它的饮料混合在一起,不堪入目。
她往前踏出一步,深吸口气,脚步不再停下。
她依然在外面偷窥了,直到程琬言出来。她脸颊微红,显然喝的有点醉了。宋察扶着她的胳膊,与她在停在路边的车旁。
“程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否需要我的帮助,但是如果你想摆脱那个女的可以来找我。我愿意帮你。”他对程琬言说完,弯腰进了车。
绝尘而去。
“他说了什么?”谢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程琬言一字一字的重复给她。
谢音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容,她的表情开始狰狞,她的笑容变得扭曲。
面对情敌,就该毫不留情的斩了。
翌日,宋察脸色衰败的来公司了。他打开衣柜门,正准备换衣服,便看见里面有张纸条,上写:我有一把如同这样的刀,已经用他割断无数人的脖子,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你。
纸条下面放着一把匕首。
宋察拿起匕首,在刀锋处轻轻一滑,立刻有血留下来。
他望着纸条,心里的恐惧莫名变大。
今天早上,他一开门便被鸡血从上往下浇了个遍。
一天的运气全都被浇光了。
他忍着心悸来到程琬言面前,将纸条和匕首呈现给她看。
“你去告诉她,老子受不了了。”宋察猛的一拍桌子,怒到。
程琬言淡淡瞥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了一模一样的纸条。
宋察一愣,拿起那张纸认真看了几遍,与他自己的无误。
难道真有什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