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在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让旭尧的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中,一张俊脸早已吓的苍白无比,急匆匆的驱车赶往医院。
一到医院,他跳下车,拉着思羽,朝思尧的病房跑去,由于跑到过快,气息有些喘,看到出他是多么的担心。
“医生,我女儿怎么回事?”旭尧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冒着冷汗的思尧,担心的问道。
“现在她在发低热,有牙龈出血、流鼻血情况,是白血病的症状。不过,还需要做详细的检查。你不要紧张,也许只是感冒而已。”医生摸了摸昏迷的思尧的额头,安慰道。
“雷拉……你在哪里……”思尧在梦中,说着梦话。因为太过伤心,泪水流了出来。旭尧的心,一下子揪紧,一阵阵的刺痛着。
这么多年来,旭尧所有的坚持、倔强、骄傲一瞬间分崩离析。他心痛的看着思尧,后悔不已。他知道思尧相见雷拉,又怕他生气、难过,从来不在他的面前,提起雷拉的名字;思羽调皮,她还帮着他劝解思羽,安慰他。
“思尧……爸爸会把你的妈妈找回来……不管多么困难,爸爸答应你,一定会把妈妈还给思尧。”旭尧磨蹭着思尧白嫩的小脸,重重的承诺着,悲痛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思尧长长的睫毛微动,缓缓的睁开眼,神情迷离,小手抚上旭尧的脸庞,甜甜的宽慰道“你不要难过……我没有事。因为给爸爸买的生日礼物太贵,所以我省钱没有吃早饭,头有些昏。”
“小傻瓜,爸爸最想要的礼物是,希望我们家的小公主健康快乐。”旭尧看着明明很难受,还要装着没事的思尧,既感动又心疼。
“思尧,你真的没事吗?”两个人是双胞胎,平时闹归闹,冥冥之中能够感应到对方的心绪。两个人的脸颊紧紧的贴在一起,思羽一改平时顽劣的样子,微闭着双眸,担心的问道。
思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思羽,淡淡的笑着。两个人的心意相通,不用言语,就能够感应到对方的心事。
你想妈妈了?
嗯。
你为什么不和爸爸说?
我怕爸爸为难。可是,我好想她。最近一直都梦到她。哥哥,我快要死了。我最近鼻子和口中一直在流血,我没敢和爸爸说。可是我想雷拉……
思尧,你不要伤心。哥哥,答应你,一定会让你见到妈妈的。
嗯。
两个人看着彼此,用心对话着。思尧却再也克制不住,小声的哭泣起来,整张小脸满是泪痕,旭尧看着两个说“悄悄话”的孩子,不难猜测出他们的内容。他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的给思尧擦去泪水,擦掉鼻涕。而白色纸巾上黏糊糊的鼻血,却让旭尧心里一惊。
“尧尧,你老实告诉爸爸,你留鼻血多长时间了?身体还有什么地方不适?”旭尧看着她鼻子里的鼻血,一脸紧张的问道。
“没有事。”思尧苦笑着,尽量让她看起来不那么严重,而旭尧看到,更加的心疼。
“我去叫医生。我们家的小公主一定会好起来的。”旭尧吻了下她的额头,抚摸着她有些汗湿的额头,轻轻的安慰道。
旭尧转身去问医生,思尧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病情绝对不像感冒这么简单。而思尧的小手却抓着他西服的一角,眼里雾蒙蒙一片,轻轻的恳求道:“我相见雷拉……”
5年来,思尧从没在他面前,哭闹着要妈妈,唯一的一次,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旭尧转过身来,握着她抓着他衣角的手,郑重的许诺道:“爸爸向你保证,一定会带妈妈来见思尧的。”
“嗯。”思尧放开他,甜甜的笑着,疲惫的闭上眼睛,嘴角却一直挂着幸福的微笑。
……
法国,Vacqueyras村葡萄园
旭尧第N 1次来拜访雷拉。他不想同往常一样,吃闭门羹,所以在她工作完毕之前,提前在她住的地方等候她。
这是旭尧母亲家族的葡萄园。旭尧记得小时候,每年葡萄成熟的时候,总要过来住一段时间。他的母亲也会穿成雷拉那样,和工人一起采摘葡萄,亲自酿造纯正的葡萄酒。
那个时候的他,拥有母亲的爱是多么的幸福。为什么他忘记了,他的孩子也需要母亲?
雷拉腰酸背痛的走回住的地方,心中一直想不通智也今天有什么事,不陪她回家?看着自己的双手越来越粗糙,雷拉心中苦涩不已。没有钱的她,只能继续在旭尧的葡萄园里打工,赚够了车费,他们才能够摆脱原来的纠缠。
“芊羽……”看着她回来,旭尧走过去,喊道。雷拉一看是他,脸立刻阴沉下来。
“我在说一遍,我不是芊羽!”雷拉讨厌他喊自己芊羽。那个唯唯诺诺的自卑的丑女人已经死了。她永远都不可能变成芊羽。她是雷拉。倔强,美丽、独立的雷拉。
“你不要生气,我不叫就是。”旭尧不想激怒她,连忙改口道。
“不要走!”看着她又向往常一样,走进屋子,把他关在门外,旭尧慌忙拉住她。
“你又想做什么?”雷拉看了看他握着她胳膊的手,生气的质问道。
“跟我回去,孩子们需要你。”听到这句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让雷拉耳朵生茧的话,雷拉又开始把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再说一遍:“我说过了,我不会去见他们的。”
她和旭尧的感情仿佛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她不是不爱他们,不想见他们,只是对他们的感情没有信心。孩子们,已经习惯了没有她的生活。如果她出现,而他们的感觉又出现了问题,因此分开,孩子们要怎么办?她又要怎么办?
长痛不如短痛,就让孩子们恨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