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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顺天府皇城内进行的迁都大典上,一切原本进展的很顺利。这使得林忠以为自己是虚惊一场,只等迁都大典过后犒赏东厂的手下们。
不过,林忠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自己最信任的人,十二掌班之一的郑冲,竟然是朱允炆余党中的一员。他处心积虑隐藏在自己的身边,为的就是企图谋害皇帝的这一天!
那郑冲利用林忠的信任,悄悄将吕贵真等众多刺客带入皇宫,假扮成太监埋伏在皇帝身边。就在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宣读诏书上时,假扮太监的吕贵真凶相毕露,以匕首捅进了永乐皇帝的胸膛!
受到郑冲等人的阻拦,林忠的东厂以及护卫的士兵,没能在第一时间保护皇帝,只能亲眼看到吕贵真,将皇帝刺倒在血泊当中。
皇帝被刺不知生死,所有的臣工一片大乱。一时之间哭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就连林忠也因为皇帝的遇刺,受到很大的刺激呆呆的站在原地失了神。
“狗皇帝朱棣已死,太子朱有奎已在应天府登基。广东、广西、福建、湖广四省也宣布效忠陛下,尔等还不速速俯首就擒?”
亲手杀掉了皇帝,使得吕贵真精神大好。他竟然以手中的匕首割掉了皇帝的头颅,并且将头颅高高举起向着所有人威胁道。
“诸位大人不要听他胡说八道,陛下虽死但太子还在,大明的天还没有乱!诸位将士,随本督公将这些十恶不赦的逆贼擒下,亲手为陛下报仇!”
短暂的失神后,林忠终于恢复了冷静。此时的林忠满眼泪水,手持软剑指着郑冲与吕贵真等逆贼大喝一声,随后率领东厂的手下以及护卫的将士,将郑冲等逆贼团团围住,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与此同时,应天府皇城外。尽管皇帝带走了上直卫亲军,但护卫应天府以及皇城的力量并没有减弱多少。在皇帝临行前,留下三大营官兵亲自把守应天府,更是留下锦衣卫守卫皇城。
今日的应天风和日丽,虽然已是隆冬时节,但天气晴朗十分的暖和,不禁让守卫皇城的士兵感觉到一丝惬意。
负责把守皇城四门的正是杨宏提领的锦衣卫。由于杨宏离开一年多了仍未回来,锦衣卫暂时由指挥同知蓝楚、张豹二人统领。
皇城乃是皇家重地,平日里自然不允许百姓以及无关人等经过。所以皇城之外一直都很冷清。除了一些大臣偶尔出入外,基本上是一两个时辰都看不到一个人。
此时的午门外,一队锦衣卫把守在城门之外。再有半个时辰,就会有人来换班,所以这些把守的锦衣卫不由松懈了一些,虽然身处岗位,但却悄悄的聊着闲天。
“赵大人,您说陛下亲自前往顺天鉴证迁都大典,这个时辰应该已经结束了吧?料想迁都大典结束后,这顺天府也就是京城了。用不了多久我们也会被调至顺天了吧?”
见四下无人,一名年轻的锦衣卫看向赵武龙小旗悄悄的问道。
这赵武龙虽然官职低位,但来头却不小。他是锦衣卫指挥同知蓝楚的亲外甥。所以一旦一些年轻的锦衣卫,想要知道一些消息的时候,都会向其询问。
听到年轻的锦衣卫所言,赵武龙向四处望了望,随后压低了嗓子回道:“那是自然!不瞒你们说,本官听舅舅说了,从今天开始,顺天府就是咱们大明的国都,那些大臣的家眷早就已经到达顺天,他们是不会再回来的!
本官舅舅还说了,自此这应天就是咱们大明的陪都,陛下仍然会按照规制留下六部等机构,不过这六部等机构的官员嘛,你们应该懂得。”
听到赵武龙所言,这些把守城门的锦衣卫自然来了兴趣。大家也听明白了赵武龙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想必这留在应天的官员,要么就是老弱之人,要么就是皇帝不待见的大臣。给他们留有一个虚衔却没有实权,虽有重臣之名但无重臣之时,无非就是让他们陪着一座空城养老罢了。
“赵大人果然见多识广,卑职等总算是长了见识!赵大人,您说此次圣上移驾顺天,只留下咱们锦衣卫守卫皇城,却带走了其他的上直卫亲军,您说圣上不会效仿太祖爷,废除咱们锦衣卫的建制吧?”
由于此次离开应天,天子唯独留下一个锦衣卫守卫应天皇城。这让一部分锦衣卫人心惶惶,暗中揣测是不是由于东厂的建立,使得陛下起了废除锦衣卫之心。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见多识广,且有深厚背景的赵武龙,这些锦衣卫自然想要从他的口中得知答案。
那说话的锦衣卫话音落下后,赵武龙看了一眼众人。见大家都充满期待的看着自己不禁微微一笑。
“诸位,这你们就多虑了!按照本官的猜测,陛下之所以留下咱们守卫皇城,最大的原因还是杨大人至今未归的原因!
要说圣上有没有废除咱们锦衣卫的想法,据本官的了解应该是没有。本官也知道你们看到东厂建立后权势滔天,大有取代咱们锦衣卫的意思,但本官敢肯定,无论如何圣上都不会裁撤咱们锦衣卫的!”
虽然这句保证是从赵武龙口中说出,但仍然无法打消这些锦衣卫的顾虑。实在是自东厂建立后,东厂的势力越发强大,渐渐有了赶超锦衣卫的趋势。
在加上此次东厂全员出动身在顺天,护卫皇帝的安全。这就不免让锦衣卫们产生了很多猜测。
“赵大人,那林忠哦不,林督公现在是圣上身边的宠臣。而指挥使大人如今又不在京城。若是这次迁都大典办的漂漂亮亮的,林督公必然会得到圣上的嘉奖,势头可就更盛了!
杨大人走的这一年多来,东厂的名气是越来越大,反观咱们锦衣卫却很少受到差遣,此消彼长之下难免陛下会起了裁撤锦衣卫的想法啊!”
见有的锦衣卫不相信自己所言,赵武龙不禁嗤之以鼻道:“呸,你们懂得什么?本官敢如此肯定,自然是听舅舅曾经议论过此事了!
你们也不想想,咱们午门外原来可是有块铁牌的。陛下此次前往顺天,更是让人将这块牌子一并带走。你们想想,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本官跟你们说,这太监终究就是太监,就算在得势那也也是内臣。咱们就不同了,可是陛下身边的亲军,圣上有什么理由要裁撤咱们那?”
赵武龙提到的铁牌,正是太祖皇帝当初立下的,不许宦官干政的牌子了。正如赵武龙所提到的,虽然现在东厂的势头正盛,但他们毕竟都是宦官是内臣,有许多事情,碍于祖制,皇帝是不可能让这些宦官去做的。
基于这一条原因,赵武龙才会认为,皇帝根本就没有裁撤锦衣卫的心思,这些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经过赵武龙的解释,这些锦衣卫这才放下心。毕竟这锦衣卫可是了不得的好差事,能够是锦衣卫的人,哪个愿意丢掉这么一个金饭碗?
“大人果然是深谋远虑,今日卑职等真的是受教了!哎,大人您看,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就在锦衣卫们吹捧赵武龙,使得赵武龙不禁飘飘然的时候。就听到一名锦衣卫忽然发出疑惑之言,指着远方向赵武龙询问道。
听到那锦衣卫所言,赵武龙连忙从恢复冷静向远方看去。只见距离自己大概三十多丈的距离外,忽然来了一队人马。
这一队人马大概有二十人左右。这些人身着东厂之人所穿的褐衣,更是打着“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的旗帜,正缓缓的向着午门的望向移动。
“赵大人,这些人好像是东厂的人。看旗帜莫非是林督公回来了?”
“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正是林忠这个东厂督公的官名全称。能够打着这面旗帜行走,正常人都会以为是林忠这个东厂督公驾临。
“这林忠不是奉命在京城保护圣上安全吗?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日子回应天了?这不应该啊?”
听到手下锦衣卫所言,赵武龙略微沉思片刻,脸上浮现出疑问之色,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
“虽然圣上不在皇宫,但后宫的娘娘们还没有前往顺天,仍然暂居在后宫之中,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
这样,阿三小六,你们随本官前阻拦查看,剩下的人打起精神,一旦有任何异动,马上敲响警钟,明白了吗?”
赵武龙虽然喜欢炫耀,也有一些夸夸其谈。但此人一直都很小心谨慎。要不也不会让指挥同知蓝楚委以重任,守护午门。
吩咐锦衣卫们小心戒备后,赵武龙带着阿三与小六两个锦衣卫,迎着这一队人马走去。等来到那队人马面前后,赵武龙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本官乃是锦衣卫小旗官赵武龙,奉命守卫午门。你等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午门之外?”
见赵武龙带人拦住去路,一名穿着掌班服饰的太监走出队伍。那掌班轻蔑的看了一眼赵武龙,随后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脸上浮现出轻视之色。
“呦,咱家还以为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小旗官啊!没看到咱家背后的这杆大旗吗?难道还让咱家念给你们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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