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尤不义的口中,杨宏得知了拜魃教正在酝酿一个很大的阴谋。不过尤不义并没有得到冥神的信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阴谋到底是什么。
再次威胁了一番尤不义后,尤不义又交代出月神正在济南府胡家洼一带传教的消息。凭月神与冥神的关系,只要抓住月神的话,应该就能知道拜魃教的阴谋到底是什么了。
又审问了一番尤不义后,在确定此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后,杨宏就让凌久彤将其打晕了。
“禄生,单大人的死与拜魃教肯定脱不了干系,而且拜魃教最近正在筹划阴谋。我觉得,山东发生的所有问题,都有拜魃教的身影,如果我们能将这个邪教查明白,其他的问题自然就会水落石出了!”
对于杨宏提出的想法,凌久彤自然是不会怀疑。大家伙又商量了一番后,决定留下两名锦衣卫看管尤不义等三人,剩下的则是马上启程,立即赶往济南府。
东昌府距离济南府并没有多远,从官道前往的话,也就是不到三百里的路程。如果杨宏等人马上动身的话,星夜赶路之下,肯定会在日出之前赶到。
为没有离开的两名锦衣卫留下马匹与银两后,杨宏就带着凌久彤与剩下的锦衣卫立即向济南府赶去。
一夜无话,当第二天天边已经放亮的时候,总算进入了济南府的境内。
济南府位于山东省西北部,元初设济南路,太祖皇帝建立大明后,复建济南府。
作为布政使司衙门所在地,济南府自然成为整个山东的经济政治活动中心,是此次灾情影响最小的地方。
与东昌府等其他州府不同,济南府境内虽然处在旱灾当中,但逃离的百姓并不很多,生活秩序也算井井有条,看样子应该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
因为济南府受到旱灾影响比较小的缘故,再加上布政使邓元庆的极力清缴,所以拜魃教在济南府内的影响力并没有太高。
站在官道上,杨宏打开地图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后,指着西北的方向道:“从地图上来看,这胡家洼隶属于德州平原县内,距离此地有六十多里的路程。大家赶了一夜的路,人困马乏的先歇一歇,等到休息好了在说!”
就算杨宏等人能够坚持,但坐下的马匹已经疲惫不堪,况且凭借月神与冥神的关系,此人身边的护卫肯定不在少数。有了力气,才能争取将其一举抓获。
听到杨宏的吩咐,凌久彤等人点了点头。随后一行人来到官道旁的一家简陋的小客栈,点了一些吃喝准备休息一下。
一行人围坐在一起,刚刚吃了一会儿面条,就见从官道奔驰而过七八匹骏马,上面坐着的则是一些蒙着黑布的家伙。
大白天的竟然掩着口鼻,这不禁让杨宏有一些怀疑。
“哎,又是这帮家伙!”
就在杨宏怀疑的时候,听到一旁的小二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模样,好像是知道刚刚那些人是什么来头一样。
为了搞明白真相,杨宏摆摆手将小二唤至身前,随后掏出一些碎银子交给小二笑道:“小二哥,这些银子你拿着,麻烦你帮忙解个惑。”
有银子拿的好事小二自然不会拒绝,一边点头哈腰的感谢杨宏,一边等待着问题。
“小二哥,刚刚那伙人是什么来头?大白天的还遮掩着口鼻,不会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吧?我们都是生意人,如果这伙人真的是歹人的话,那可就要小心一些了。”
见杨宏询问刚刚那一伙儿人的来历,小二哥笑着解释道:“哎,客观无需多虑。这伙人肯定不是贼人,这点小人是敢打包票的!
客官有所不知,这伙人已经在咱们济南府活动个把月了,他们就是拜魃教的人,正在周边的村子传教那!”
得知一行人是拜魃教的人,杨宏不禁疑惑的问道:“拜魃教的人?不对吧小二哥,我们是从东昌府来到济南府的。在东昌府的时候可是看到过拜魃教的人,他们可不是这副打扮啊!”
见到杨宏不相信,那小二也不气恼耐心解释道:“客官刚进入咱们济南府不清楚也正常。在咱们山东,除了这济南府外,其他的州府都对拜魃教的态度很宽纵的。
不过布政使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对拜魃教很是厌恶,几次颁下指令,要求各地要尽快剿灭拜魃教。谁能想到,这拜魃教非但没有被剿灭,反而越做越大了!
客官也知道,这里毕竟是济南府,不同于其他州府,所以拜魃教的人在济南府活动也不敢太过放肆,所以就这副打扮喽!”
小二说的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邓元庆对拜魃教的态度很明显,就是要尽全力去剿灭。
这就导致拜魃教的人想在济南府活动,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得到小二的解答,杨宏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问道:“小二哥,既然官府在大力清缴拜魃教,你们这些人看到他们的踪迹不报官吗?你们不怕官府追究你们欺瞒不报的罪名吗?”
“哈哈,客官说笑了。在这种年景里,想要活命都是奢求,官府也好,拜魃教也罢。他们斗得如何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那?
况且布政使老爷想的倒是挺好,但别说各地州府了,就是济南府这一亩三分地上,又有几个人是真心要剿灭拜魃教的那?所以依我看,这拜魃教是肯定缴不灭的喽!”
就连布政使衙门所在的济南府,面对拜魃教的态度上,各级官府都是这种态度,就算他邓元庆再怎么折腾,这拜魃教还真如小二所言的那样,肯定不会被剿灭了!
在进入山东之前,杨宏对邓元庆很是怀疑。杨宏认为,邓元庆在观城县的民变,以及单大人的遇难中,一定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不过在山东一路走来,特别是见到拜魃教的猖獗,以及各地州府的态度后,杨宏渐渐改变了这种想法。
按照杨宏现在的推测来看,这邓元庆要么就是与拜魃教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他认定拜魃教是邪教,所以全力追缴。
而另一个则是邓元庆与拜魃教原本有什么勾当,不过在民变或是单大人遇害这件事情上,有什么原因导致两者分道扬镳,所以邓元庆才会对拜魃教如此恨之入骨。
不过无论是何种原因,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这邓元庆对拜魃教的态度并不是惺惺作态,之所以没有什么成绩,是因为有很多不利的原因罢了。
吃完了饭,杨宏等人在这间客栈休息了一上午,等到吃完了中午饭后,一行人继续向着德州的方向进发,待到日落之时,已经进入了德州的境内了。
这一路行来,杨宏发现遮掩口鼻的拜魃教众有越来越多的趋势。特别是这德州境内,但凡路过一个小村子,就能看到大量的拜魃教教众。而这些人在德州境内,也懒得遮遮掩掩,直接穿着教中的衣服,大摇大摆的活动着。
“看来这德州境内,已经差不多由拜魃教控制了!”
回忆着一座村庄内,拜魃教众带着村民们祭拜的场景,杨宏不禁叹息道。
“禄生,按照地图所注,从左面这条路向前走,用不了多久就应该是胡家洼了吧?”
见杨宏询问,凌久彤拿出地图再次确认了一下点了点头回道:“大人说的没错,从这条路向前走,约莫有半个时辰就能到胡家洼了!
大人,属下有一个地方一直没有想明白。您说德州距离济南府也不远吧?如果邓元庆从济南府亲自带兵前来清缴,就算德州的地方官有意庇护也不行啊。为何在这德州境内,拜魃教会如此猖獗那?”
其实,凌久彤所提出的问题,正是杨宏所疑惑的地方。
如果说山东其他的州府,在对待拜魃教的态度上阳奉阴违,也算正常。毕竟大灾之年,布政使衙门在对各地的掌控力度上有所削弱,也在情理之中。
但与其他州府不同,这德州乃是济南府治下的直州,距离济南府不过是几十里的路程。就算邓元庆对各地掌控的力度在弱,但管理一个小小的德州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不过,自己一行人进入德州亲眼看到的却是另一幅景象。
这拜魃教不仅人员众多,更是控制了很多的村庄。而且他们还敢堂而皇之的大肆活动,要说官府不知道打死杨宏也不会相信。
杨宏现在不得不静下心来,重新审视一个问题。邓元庆在这山东省到底说的算不算!
所有人都知道,作为一省的布政使,邓元庆乃是朝廷的封疆大吏,有着绝对的权利。能够在侧面制衡监督的他,也就只有山东的提刑按察司了!
假如说邓元庆的权利已经被人架空了,导致大权旁落,自己成为傀儡的话,确实会出现山东的这种局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邓元庆乃是陛下钦命的封疆大吏,手中更是有朝廷赋予的权利。
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力,竟然能够让一省的布政使成为傀儡,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更重要的是,邓元庆与朝廷的联系一直没有中断,如果他真的被架空了权利,为何不向朝廷,不向陛下求援,杨宏可不相信,邓元庆没有办法将山东的实情传回京城。
思来想去,杨宏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在杨宏感到有些头疼的时候,忽然看到从左手边的村子中冲出一个人,在他的身后,则是正在追赶的黑压压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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