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顿了一下,表情认真地说:“我没有卖萌,我天生就是这么萌。”
艾比利愕然,“……也许。”
布莱恩又说:“其次,女士穿二十厘米的高跟鞋是很正常的事,你是人偶又不会感觉到累,既然你能随意走动,为何不帮你的主人多提几个箱子?不如这个、这个都给你吧!”
艾比利扑腾一声倒在地上,“魔力不足,请及时补充魔力!请及时补充魔力!请及时补充魔力!”谁说她不会感到累?穿高跟鞋走路花了她不少力气,把她平时偷偷储存的魔力用去大半,现在,她的灵魂都处在饥饿与疲惫的状态。
布莱恩看着躺尸的艾比利,面无表情念道:“无尽的魔力化为无尽的希望,交错光明与黑暗……”
艾比利蹭地爬起来:“停停停!”
布莱恩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没有说话,直接往艾比利旁边加了两个箱子。
“哼!”艾比利没有理会箱子,先走到还在沉醉的汉斯旁边,将他拍醒,“骑士先生,你不与我们一道吗?”
“当然”汉斯回过神来,看艾比利迷惑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歧义,便补充道:“我当然与你们一道。”
箱子的问题顺理成章地解决了,要是知道他这个主人如此不靠谱,她一早就会抱紧汉斯的大腿。但不管他多不靠谱,他们之间是血契,注定了一辈子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分开是不可能了。
在粉红色百灵鸟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处二层的花园小楼,花园种着许多种类的花草,艾比利能叫出名字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玫瑰,一种是天堂鸟。
这栋小楼分上下两层,楼顶上也种满了鲜花,美丽的花朵和形状奇异的叶子从房顶伸展下来,墙壁被一块一块地刷成白色、粉色、黄色,三种颜色,上面镶嵌着贝壳摆成的各种魔法阵的图形。
从外面看,这里漂亮又温馨,艾比利和布莱恩都很满意。
小鸟将他们引到一层的西侧,欢快地叫了两声便化作几个泡泡爆裂消失了,他们对面是一个红色门口的房间,布莱恩用领来的钥匙打开房门,让汉斯把行礼放到房间里。艾比利兴奋地跑来跑去,原来这是一间套房,里面还有三个小房间,一间书房,一间厨房,还有一间浴室,而大床就放在外面,卧室和客厅是一体的。
艾比利把三个房间看个仔细,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发现汉斯正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艾比利知道他想问什么,肯定是要问:一个学生一套单独的居室,为何她会跟布莱恩一起?
她是人偶的事实大概汉斯还不会想到,因为以布莱恩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有一个会说话、会单独行动的人偶,艾比利不知道该怎么跟汉斯解释这事,因此故意拉着布莱恩去布置房间,没有再理会他。
汉斯靠过来,支支吾吾地也要帮忙,艾比利就给他分了不少杂货,让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终于将所有的物品摆放整齐,艾比利私心地为自己做了谋划,把客厅里一张柔软的躺椅放到了书房靠窗的位置,从今以后,书房将会成为她的卧室。
汉斯看到艾比利闲下来,挠着脑袋坐到她旁边,有些局促地说:“艾比利,那个……你……”
艾比利心道不妙,这汉斯就是个梗货,看来他是非问不可。
“糟了!艾比利,快跟我走!”布莱恩忽然打断汉斯,拉着艾比利就往外跑。
艾比利问道:“我的主人,您是怎么了?”您到底抽什么疯?
“选拔迎宾的时间要到了!”布莱恩急急说。
日!这事你倒记得清楚。
艾比利注意到汉斯也跟着跑了出来,又是头痛,她还没想好怎么说,不如就先去选拔,躲过一阵是一阵吧。
布莱恩牵着艾比利的手一路跑到学校钟楼的位置,带她直接上了顶层,汉斯也不言不语一直跟在后面。
到了顶层,那是空旷的大厅,东北墙角放着一架白色的钢琴,像是举行典礼用的场地,南面是透明的玻璃墙,能看见外面的钟锤摆来摆去,在大厅地面投下巨大的移动的阴影,使得厅内有种忽明忽暗的感觉。
大厅的东面摆着一张桌子旁,一个少年正趴在桌上打着呼噜,鼻尖上还像吹气球一样挂着一个大泡泡,这是童话书里才能见到的场景,艾比利没想到她真有见识到的一天,兴奋地走上前去,解下衣领上红宝石做成的玫瑰形别针,用针尖在那个忽大忽小的泡泡上戳了一下。
“碰!”泡泡破了,那个少年激灵一下,从桌子上爬起来,半眯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又继续趴下打起了呼噜。
布莱恩用魔法变幻出一阵冷风吹在少年身上,汉斯召唤出一朵小黑云在少年头顶下起小雨。少年终于打了个哆嗦醒来。
他打着哈欠站起来抖抖身上的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依旧半眯着眼睛慵懒地问布莱恩和汉斯,“你们是来参加选拔迎宾人员吗?”
布莱恩把艾比利拉到身旁,“对,请问,只有我们吗?”
少年困倦地点头,又打了两个哈欠,拿出三张表格来让他们填。
艾比利失望之极,本来还想着有很多很多人来参加选拔,然后,她因为个头太矮被刷了下来……结果……他们是来者不拒啊!
布莱恩接过,抽出一张说:“一张就够了!谢谢您。”正要把剩下两张还给少年,汉斯忽然抢了过去,也抽出一张说:“还要一张,谢谢!”然后把剩下一张交给少年。
“不!”布莱恩又抢走那最后一张说:“小艾比利一个人留在家里该多寂寞!”
汉斯瞬间拉下脸来,“难道最初那张你是给自己拿的吗?”
布莱恩波澜不惊,脸不红不白,“当然!”
艾比利:……凸(艹皿艹)!
三人都很不情愿地独坐一方,填起表格,艾比利是不想填,汉斯是后悔抢来表格,布莱恩则是……自己作死。
填完表格,三人各怀心思往回走去,一路上,谁都不跟谁说话,汉斯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然没有再问艾比利为何与布莱恩住一起的事。
直到再次回到他们的花园小楼,布莱恩才开口对汉斯说:“感谢你今天的帮助,要进去喝杯咖啡吗?”
艾比利心中觉得抱歉,这大半天里,汉斯帮了他们许多忙,布莱恩却说这样送客的话。
“噢!好的!”汉斯微笑答道。
布莱恩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对艾比利说:“小艾比利,麻烦你帮我们泡两杯咖啡。”
艾比利心中对虚伪的布莱恩有很大怨气,机械地答道:“未学习该技能,无法操作!未学习该技能无法操作……”
“好吧!”布莱恩耸耸肩,打住艾比利复读机一样的声音,“我去!”
他泡了两杯咖啡,与汉斯坐在窗边慢悠悠地品尝起来,两个人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布莱恩从小就养得精细,他的皮肤在阳光下几近透明,能看见下面青色的血管。相反,汉斯样貌柔粗放一些,鼻梁上有几点晒出的小雀斑,但完全不影响他邻家大哥哥爽朗温柔的气质。
艾比利就趴在窗台上,一会欣赏花园里的花草,一会欣赏汉斯英俊的侧脸,每当这时,汉斯总是有感应地也侧过头来看她,并给她一个大大的阳光的微笑。艾比利就更加欢喜。
终于,两人喝完了咖啡,布莱恩礼仪性地跟汉斯客套道:“需要我再帮你添一杯吗?”
汉斯将杯子递给布莱恩,“好的,谢谢!”
布莱恩再一次僵住,忍不住问道:“兄弟,我没别的意思,但你看,太阳就快要落山了,难道你不打算回你自己的住处吗?”
汉斯耸耸肩说:“没什么可着急的,我就住在你们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