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重主动请缨,居然要与自己搭档?
楚云心中一震,脑海中顿时闪过当日在巨人铁艺之外,独孤战天所说的那一番话。※%,还记得,当听罢自己那个疯狂的计划之时,独孤战天力劝未逮,在沉思了一番之后,才猛的一拍大腿,豪气干云的说道:“为了我宇唐存亡,楚老弟都将生死置之度外,我老头子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原来,这名可敬的老人,在当时已经打定主意,尽管明知此去九死一生,却仍然让他的亲生儿子陪自己疯上一遭,其目的,无非是让楚云彻底发挥自己的才能而不必受到主帅的掣肘。
对可能面临的危险,独孤重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看这家伙一路上没有丝毫忧愁的模样,显然不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就是笃信楚云必定能保其性命!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信任,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胸怀,为了宇唐帝国,这个看似不讲道理的老者,愣是让儿子与楚云搭档,踏上了一条看似是必死之路。
在楚云眼中,父母兄弟亲情为大,独孤战天这种行为近似愚忠,换作自己,他自问难以做到这般绝情。但是,身为帝国的军方重臣,独孤战天这种为国牺牲的精神,楚云却发自内心的佩服与理解!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在这一瞬间,楚云心头有几分沉重,我楚某人从不在意宇唐的存亡,但是,面对独孤战天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又如何能够不尽心力,罔顾这番知遇之情?在一瞬间,他的心中有了计较,——我楚云的搭档,只能是独孤重!作为回报,将是一个天大的功勋!
心意既定,楚云看向独孤重的眼光立时多了几分关切。
双方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不过楚云却多了一层心思,看唐森与杨镇的眼神,未有丝毫的担忧,反而带着几丝戏谑玩闹之意。俩人都是统军多年的铁血军人,经历战阵无数,绝不是妄自尊大之人,既然如此笃定,这唐森,必定武艺非凡。
此战,独孤重必输无疑!
楚云瞬间做出了判断,却见唐森将脖子扭动一周,顿时传来清脆的颈骨错响,狞笑道:“不过,在老子尚未尽兴之前,你小子如果服软认输,就必须乖乖来唐某帐下听用,你可同意?”
楚云眼中异彩一闪,唐森与独孤家必定关系匪浅,此言一出,明显是阻止独孤重与自己搭档,以图保全其性命。
看来,唐森对自己孤军深入的计划并不看好。
不过,这也怨不得对方,如果没有0827的雷达探测之术,可以提前洞悉对方的排兵布局,他自己也不认为这个计划与白白送死有什么两样——超氢弹倒不妨试一试威力,但这玩意是老爹留给自己保命的,可不是用来胡乱屠杀军队的。
再说了,动用这般逆天的大杀器无异于作弊,他自幼钻研战斗指挥学却又有何用?在战场上真刀实枪的杀戮,楚云不会有丝毫心软;但是这氢弹一出,瞬间灭杀对方数千万人,他自问不是灭世狂魔,根本下不了手。
独孤重显然也看出了唐森的心思,扭转头向楚云轻轻一点头,眼中全是坚毅的神色,老子大不了就是一死,想让我投降,却是休想。
既然认定了独孤重为自己的搭档,楚云可不能让他吃瘪。当即向唐森一拱手说道:“大元帅,独孤大哥在日前遇袭之时扭伤了手腕,至今未愈。此番比斗,难免引发旧伤。楚某斗胆代替大哥出战,不知大元帅意下如何?”
我什么时候扭伤了手腕?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呢?独孤重心中疑惑,却知楚云如此说道,必然有他的道理,当即一托右腕,皱眉哼哼道:“哎呦,这手腕受伤,无法发力,每逢阴天下雨那个钻心的疼啊,还真是麻烦!”
唐森眉毛一耸,并未答应楚云的请求,反而向着杨镇一挑眉梢,“楚云,身为大军师,自然是以计谋取胜,罗烈与独孤战天对你多有推崇之意,认为你的才华丝毫不逊色于大天机!既然如此,放着现成的杨镇大天机在此,你不去挑战谋略,却与唐某人逞勇斗狠,岂不本末倒置?”
杨镇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元帅也!杨某自从接到军部的文书后,一直便对这位楚云小兄弟颇为好奇。自古英雄出少年,楚云如此年轻,却得到军部两位巨擘如此推崇,杨某还真是有一些技痒,却不知楚大军师可有雅兴,就这大云的局势,与老夫推演一局?”
唐森大声叫好:“如此甚好,唐某正愁这百万士卒从何处抽调,却没想到,最终还是着落在大天机的身上!”
“这百万士卒的抽调着落在杨某的身上?”杨镇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笑道:“杨某愚鲁,还请大元帅明示!”
“你们二人,一个是我宇唐声望最高的大天机,一个是罗烈与独孤战天共同看好的少年天才。难得有机会对阵一局!”唐森哈哈一声大笑:“这等比试,如何能没有彩头!索性,我唐森就以这百万大军为彩头,与楚大军师赌上一把!楚大军师,你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赌?这可是楚某的强项!楚云心中一动,抱拳道:“楚某何其荣幸,既蒙杨大天机赏脸推演一局,同时又能与大元帅对赌一把。不过,这可不太公平。如果楚某输了,想必这百万士卒就此化为泡影,可是,如果侥幸赢了,岂不是将我大云两大首脑全都得罪?怎么看,此事楚某都落不了好啊?”
“再说了....”见唐森开口欲言,楚云抢先开口,“军部本已下令,楚某可自行挑选百万士卒,这本就是楚某人的囊中之物,如今大元帅以之为彩头?哪怕赢了,也不过赢回了自家的东西而已!大元帅以楚某的东西参赌,怎么着也是立于不败之地,真是好算计,在下佩服!”
他抱拳口称佩服,神色反而大有奚落讥嘲之意。
唐森爵封平虏王,除宇氏王族之外,已经是外姓将领的最高爵位。西陵郡王战死之后,在宇唐军队节节败退的情况下,唐森临危受命组织残兵败将奋力抵抗,虽然仍旧止不住颓势,却大大延缓了敌人进攻的步伐,在这大云前线中,享有着至高无上的威望。
见楚云对唐森并无太多恭敬之意,在场百余名将领顿时心生不满,一个个怒视着楚云,却畏惧唐森积威,不敢开口斥责。
听得此言,唐森却并未动怒,反而带着几分赞赏的神情开口说道:“没错,军部的确许了你百万士卒,但是,你小子可别忘了,这大云前线,乃我唐某人的地盘。跟我讲道理,老子却是粗人一个,想要百万士卒,行啊,你自顾自去伤病营里挑选吧,其他士卒正在战斗,没空任你挑选!”
这老东西原来也是个无赖之辈,楚云为之气结,却根本无从驳斥,只得苦笑一声:“看来大元帅习惯了不讲道理,既然如此,我楚某人无话可说。究竟是个什么赌法,还请说个明白!”
这小子年纪轻轻,这养气功夫却好生了得,被唐森如此明着欺负,不但没有丝毫动怒,而且眼神清明,便如古井无波一般,情绪根本未曾受到丝毫影响。
杨镇神色一凛,却听唐森开口道:“唐某人爱吃、爱喝、爱钱,就是不爱讲道理!唐不讲理就是老子的外号!你小子能看出老子这品性,倒也算是一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