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快被这两人给逼成面瘫了,抬头看着木优鱼,委屈的小眼神表达出了一个意思——宝宝心里苦。
木优鱼也知道它心里苦,可再苦也得装下去!
被木优鱼一顿揉脸教训之后,哈士奇又绷着臭脸去了七爷那儿。
七爷也懒得呵斥它了。
他知道木优鱼挺喜欢这条狼的,也不知道那丫头哪儿来的勇气,居然把狼当狗似的逗!
他还有点不乐,木优鱼对这狼多好啊,天天又搂又抱又顺毛,木优鱼肯定不会这么心甘情愿地对他。
七爷箍牙之后,身边便时常带着一面琉璃镜子。
琉璃便就是玻璃,现代十分常见的东西,但是古代的琉璃工艺不发达,琉璃难得,是一种十分珍贵的宝石,七爷手中那块琉璃镜在现代只能算是个地摊货,可换个时空,便就是价值连城。
七爷用琉璃镜看着自己的牙,一张嘴就是一口土豪金,吃什么塞什么,每天饭后还得剔半天的残渣。
但是他看木芽儿戴了效果不错,龅牙都没了,便也忍了。
戴了牙套说话也不利索,嘴巴也感觉肿了许多,嘴唇越发的凸出了。
这便罢了,偶尔自己舔舔那牙套,舌头就被上头的钢丝给扎了。
而且还长口疮,长了口疮之后,溃疡面时常被牙套给割破,嘴巴时常都是一阵红肿,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说话也疼。
饮食方面更是被严格控制,硬的东西不让吃,软的东西吃得想吐了。
七爷拿着镜子,龇牙、咧嘴,舌尖左舔舔右舔舔,尝着牙套里的冰凉味,他的牙套是金子的,但若真的黄金,硬度完全不够,还混入了其他的东西。
天机楼打造他的专用牙套的时候,也是着重地进行了一番美化设计,至少比木芽儿那一口钢牙套美观得多了。
一不小心,嘴里见红,一股腥味传了出去。
七爷不觉得疼,反而一阵畅快,放了琉璃镜,唤道:“来人,寻木姑娘来。”
很快,木优鱼就挎着装备箱子急匆匆地赶来了,一脸担忧:“怎么了!怎么了!”
管家急道:“爷舌尖出血了!”
“出血了!”一听大客户出了血,木优鱼的心就是一个颤,忙让七爷趟下了,自己净手之后,轻轻地翻开了他的嘴唇。
“爷,舌头翘出来我瞧瞧。”
七爷翘了舌尖出来,木优鱼瞪眼看,见舌尖上脱了点皮,已经出血了,幸好伤口不大。
她检查了一番那牙套,自己处理得十分好,钢丝头都是藏好的,大概又是七爷调皮,用舌头乱舔牙套,被扎了。
“只是个小口子,几日便能恢复,这期间不要吃刺激性的东西便成。”
木优鱼将舌头翻开了,顺便看看那口里是不是有口腔溃疡之类的,顺便看看牙齿的移动状况。
前几日七爷被口腔溃疡给折磨得好死不活的,折腾了几日才算是好了。
她正看着,忽然觉得七爷那舌尖动了动,舌苔温柔地顺着自己的小手指一寸寸地游走,滑过了食指,又滑过了中指,灵活的舌尖游离在那小指头上。
七爷那唇角愉悦地勾起,眼中带着点邪邪的笑意。
妈个鸡!
这狗日的又趁机调戏自己!
木优鱼面红,心似脱缰哈士奇乱撞,忙抽回了手指去,上头还沾了七爷的口水,她净手之后,开个方子。
“这是个小口子,将这方子煎熬出来,每日用药汁漱口两三次,两三日之后便能好了,多吃点水果蔬菜。”
她递了方子,又道:“七爷您以后少用舌头去舔牙套。”
见七爷还在用那略带不正经的眼神看自己,她将脸埋下,收拾了东西,飞似的逃了。
七爷瞧着她那逃远的背影,不由得用舌头舔舔唇瓣,仿佛回味着方才的‘偷香窃玉’。
自七爷住进来,他好似老实了几天,纵然就住得隔木优鱼几道墙,也不在晚上偷溜过来了。
但那明里暗里的调戏不能少。
他天天变着法子让木优鱼去他那儿。
他戴了牙套,各种问题也出来了,木优鱼总不能让大客户受委屈了,只得硬着头皮上门。
一会儿口腔溃疡,一会儿钢丝扎肉,一会儿舌头出血,一会儿钢丝把溃疡给戳破了,一会儿托槽掉了钢丝松了……
每天木优鱼一听丫鬟来唤就急慌慌上门去。
木优鱼似乎管家婆,将七爷方方面面都管着,从饮食到习惯,三餐都得看着,平时还经常过来突击检查。
那七爷也是不老实,完全不将木优鱼的叮嘱当回事。
除了每月加力之后那几日牙齿不得力只能吃流食外,其余时间一切照旧,该怎么吃怎么吃!
这一天,木优鱼看见哈士奇叼了根骨头过来,便知道七爷屋里肯定炖了骨头,她气冲冲地过去,当场将那啃骨头的七爷逮个正着。
她遏制住腔子里的一团怒火,心平气和地道:“爷,我不是说过了吗,带着牙套,不能吃太硬的东西!”
七爷面冷,“爷吃什么何时轮得到你个小丫头来管束!”
木优鱼冒火,瞪他。
七爷当着她的面,恶狠狠地啃了个骨头。
嗑!
木优鱼都能听到一声响,七爷一脸别扭,将嘴里的东西一吐,见那手绢里一个金闪闪的托槽……
木优鱼气得只想翻白眼。
可七爷还是故意等那一碗骨头啃完了,才漱口刷牙,让木优鱼给重新上托槽。
木优鱼气,可也无法,沉着脸去净手,给开口器消毒,再给七爷重新上托槽。
反正七爷也该是换钢丝重新加力的时候了,她索性将上下的钢丝都换了。
七爷似乎十分享受这换钢丝的过程,因为木优鱼得靠得很近,身子紧紧地贴着他的头。
若是给男客户换钢丝的话,木优鱼都是要用个枕头在中间隔开的。
每次那成少爷过来换钢丝,七爷都必定要去围观围观,假装自己是个助手,站在一边赶走赶不走,还要将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给男客换钢丝,木优鱼得处处小心,还得带手套,隔隔枕头,七爷还在一边瞪眼监督,特别是瞪着那枕头,一会儿觉得那枕头小了,忙送个大枕头来垫在中间。
木优鱼慢慢地培养沙梁,每月客户过来换钢丝的那几日,沙梁都会过来现场观摩,慢慢的,所有男客户都是沙梁代为出手。
一方面是为了让他熟练,另一方面,某位爷实在是瞪眼瞪得自己都怕了。
木优鱼往自己和七爷之间放了个枕头隔开,刚一放上,七爷就瞪眼。
“这是个什么玩意,磕得爷头疼,拿开拿开!”
这时代,平民人家用的枕头都是谷物糟糠填充的,的确是硬,木优鱼换了几件旧衣服进去,七爷还是觉得硬。
在他看来,什么都硬,除了木优鱼那小身子。
她只能将枕头拿开了,努力地和七爷保持一段距离,一边认真地换钢丝。
可总觉得七爷若有若无地将那脑袋往自己胸前蹭……
木优鱼翻着白眼,道:“七爷,我的话您还是得听听,为了您的牙齿能早日矫正成功,这该遵循的,还是得遵循。”
七爷不说话,大概专注蹭胸。
蹭胸便罢了,那手也是不老实,一不留神就往不该去的地方去了。
他总是爱趁机往木优鱼身上吃点豆腐,木优鱼想总不能一直这样,她妈生她下来,不是为了给他吃豆腐的。
于是,她便与老管家提了个建议,将七爷养在别苑的几个大夫叫到一处,选几个对牙科有天赋的,木优鱼将那本事传授给他们,以后由他们出手为七爷矫正。
老管家觉得这事儿可行,木优鱼这么个小丫头总是不靠谱的,得经验丰富的人才行。
七爷别苑里养着的几个大夫,都是他从各处请来的名医,被叫来听一个黄毛丫头讲课,他们还十分不愿意。
可老管家的话,他们不能不听。
木优鱼便在自己的院子里摆起了个临时的课堂,刷了块黑板,摆了几个桌子,将那几位大夫请过来听课。
大夫们刚来的时候十分不愿意,但是听了一节课,就来劲儿了,这些能成为名医,自然在医学方面十分有天赋,对木优鱼讲的某些理论是一听就懂。
大夫们听了课程,需要进行实践才可,七爷肯定是不能做小白鼠的,便从侍卫丫鬟们选了几个来做了矫正,木优鱼带着几个大夫一起参与。
一时之间,木优鱼这小别苑里,到处都是晃悠的牙套。
沙梁最近也是时常过来听课充电,已经能独立面对很多状况了。
后来,他独立了接了两个男客户的单子,但若是有女客户,都是往木优鱼这边送来的。
一晃天气冷了,自己接的那几个客户的矫正也进行了几个月了。
王家夫人很是满意,腊月的时候,带着王家小姐过来换钢丝的时候,送了好些礼品上门。
“水儿也说最近那下牙进去了不少,上下牙能对齐了,这嘴也进去了不少!”王夫人喜道。
王家小姐王水儿也是带着微微的笑意,不似之前那么恐惧了。
虽然带着牙套还不是特别美观,但也可看出,下牙真是回缩了不少,整个人都漂亮多了。
“水儿小姐年纪尚小,这牙口还稚嫩得很,早戴了牙套子,效果自然是好,再坚持个最多一年,这牙齿就完美了。”
听了木优鱼的话,王夫人一高兴,又赏了木优鱼些银子。
谢家小姐的效果是最快的,牙齿已经开始逐渐地整齐了,虎牙也收了回去。
牙齿好了,笑容也多了,一笑就是两个酒窝,十分好看。
木优鱼给换了钢丝,卸了开口器,她忽然笑道:“木姑娘,我今年是不是就不能吃汤圆了。”
“汤圆还是少吃,”木优鱼道:“粘稠性的东西容易将钢丝头带出来,容易将嘴巴扎出血。”
“哦。”谢小姐有些不高兴,但忽然又笑道:“那我明年肯定能吃了!”
“能吃能吃,肯定能吃的。”
“瞧这馋猫。”
谢老爷和谢夫人还是一如既往恩爱,每个月都送谢小姐前来,此时正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送走了两家人,木优鱼也高兴,做一个专业的正畸医生,最大的快乐除了钱,就是看着曾经因为牙齿不美好而不敢笑口常开的人,完成蜕变之后能随时笑容满面。
她收拾了东西,准备下午的讲课。
最近七爷直接把整个客栈都包了,客栈算是彻底关门了。
客栈不做生意了,但原先的人都还留着,其实也没雇多少人,就是一个厨师,和滚家兄妹。
那厨师还留着,自己这一家人也是要吃的,蕙娘做的饭也没那厨师做得好吃。
滚家兄妹无处可去,木优鱼也不能赶人。
李家人也老实了,暂时没出来作妖。
木优鱼的生活也得到了保障,开始专心折腾自己的事业。
厨房还没将午饭弄好,木优鱼忽然想起了七爷。
那厮说不定又在偷吃骨头!
她往七爷那里去,侍卫丫鬟都是认识她,便也不拦。
木优鱼入了七爷专门用来吃饭的膳房,见桌上已经摆了一桌子菜。
七爷正准备吃午饭,见木优鱼来检查,管家笑眯眯地道:“放心吧木姑娘,今儿个七爷听您的话,没啃骨头,没吃过冷过硬的东西,都是些家常菜式。”
七爷的家常菜,那都是山珍海味。
木优鱼瞅了一眼,有片成细绢般的烤鸭片子,有顿得稀烂的乌鸡汤,有剔光鱼翅的鱼片,有香滑鲜嫩的虾仁,还有酒酿清蒸鸭子、胭脂鹅肝等。
真特么香,这狗日吃得真好……
她咽咽口水,道:“好好好,如此甚好。”
七爷看她那强憋着口水的模样,不可察觉地笑了笑。
她每天饭点都过来看看,一是因为七爷的确不老实,常常吃些不该吃的东西,二来嘛,就是想来看看他今儿个又在吃些什么好吃的。
木优鱼好吃,他也不是不知道。
木优鱼欲走,七爷忽地冷冷叫住了她,“小丫头,你既然来了,便来伺候爷用膳吧!”
木优鱼忙回绝:“爷,我没伺候过人,怕是手脚不熟,倒是唐突了爷,坏了爷的兴致。”
七爷将眼一瞪,木优鱼只好耷拉着脑袋过去了。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伺候别人吃饭简直就是堪比凌迟的痛苦。
七爷和邀月都是死变态,存心就是想折磨她。
她身边这么多丫鬟侍卫的,还缺个伺候他吃饭的?
木优鱼以前也见过丫头伺候七爷用膳,便也学了去。
她觉得,还应该用个餐布,便寻了块布来给七爷赛进衣领子里。
“这是何物?”
“回爷,防一会儿我手脚不生,夹不住菜,脏了您的衣裳。”
她端了个碗,拿了筷子,恭敬问道:“爷,您想吃什么?我给你夹来。”
此话一出,就被七爷瞪了:“若是爷知道想吃什么,便不用你了!”
山珍海味他早就吃腻了,见什么都倒胃口。
那熟练的夹菜丫鬟都是特别会察言观色,爷的眼神在桌上十几道菜里面扫一圈,她便能知道爷在哪些菜上留的眼神最多,便给爷夹哪道菜。
可木优鱼没那本事,瞧着那烤鸭片实在是美,猜想他肯定喜欢,便夹了一片过来。
七爷手下大厨做的菜,跟星级酒楼里面的特级厨师差不多一个档次,那烤鸭片得片片利落整齐,不多半分,夹在筷子里,似乎还能感觉到弹性,一片片玲珑剔透,沾着作料,透着香味,色香味都已占全。
馋得木优鱼直咽口水,哆哆嗦嗦地夹到了七爷跟前。
“爷,请吃。”
七爷又将脸一沉:“你果然没伺候过人,若是这菜里面有人下毒,想要爷的性命呢!”
木优鱼吓得脸一白。
是啊,像七爷这么欠揍的人,肯定很多人想要他的性命,他武艺高强,身边又有重重高手,正面强攻不可取,下毒是个好法子。
“爷,我去取银针来!”木优鱼道。
七爷都被气笑了:“若是需要银针,还要你这丫头有何用!”
木优鱼眨眼两番,忽然就领悟了——宫斗剧里面大人物用膳之前,须得丫鬟试吃!
她忙将那烤鸭吃进嘴巴,烤鸭一入口,便是香软嫩滑有嚼头,吃得口齿余香,回味无穷,而且硬软合适,以七爷现在的状态绝对能吃。
吃罢,她忍住口水,“爷,肯定没毒,您也能吃。”
七爷轻声‘恩’了一下,木优鱼忙用了另外一双筷子给他夹了片烤鸭过去。
又被七爷劈头盖脸一顿呵斥:“若是有人在这筷子上下毒,如今岂不是要了爷的命!”
妈个鸡!
这么怕,你干脆不吃!
木优鱼不知所措,这大人物真不好伺候!
七爷也知她无经验,也不戏耍她了,“用你方才用过的筷子。”
木优鱼忙换了筷子,夹了片烤鸭放七爷碗里,七爷那牙套脸又是一沉。
木优鱼已慌,他大概要说怕那碗里面有人下毒,忙夹了烤鸭,直接往他嘴里送。
这次,七爷才算是用了那烤鸭。
木优鱼舒了口气,默默地擦擦汗。
伺候这位大爷吃饭果然是个苦差事!
木优鱼又挑着自己觉得好吃的试吃了,才敢往七爷的嘴里送。
可每一道菜在她眼里都是这么好吃,幸好七爷也不挑剔,大概是觉得吃什么都是吃,没毒的肯定比有毒的好,大多数都吃了。
只是偶尔木优鱼吃过之后,送到他嘴边去,他摇摇头,木优鱼便自己吃。
一顿饭吃下来,木优鱼将肚子吃得圆滚滚的,大半桌子好吃的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吃得她十分满足,只是站着有点累。
她尝到了甜头,只要七爷在客栈里,每天饭点,他都准时往七爷的房间里面凑。
七爷每次看见她来,都会让她伺候着用膳,一桌子好吃的大多数都往她肚子里去了。
有时候她误了时间,七爷也会派人来叫她前去。
伺候几顿饭之后,七爷嫌弃地道:“来人,加个凳子,这丫头走来走去,看得爷心里烦躁!”
又伺候了几顿饭,七爷又道:“这么多人看着爷用膳,爷心里烦躁,除了这小丫头,其他人都给爷滚远了。”
又伺候了几顿饭,七爷忽然说:“你离爷这么远,如何伺候爷用膳?来,坐爷大腿上来。”
没几顿饭之后,七爷又道:“不行,爷总觉得有人会在筷子勺子里下毒谋害爷的性命,丫头,来,用嘴喂爷吃饭!”
……
那条‘金鲤鱼’就是个色狼!
木优鱼一早便知道,被强迫嘴对嘴地‘伺候’了一次,木优鱼再也不去了。
虽然七爷那儿好吃的多,可她总不能因为几个好吃的,将自己的贞操断送进去。
可如今,似乎大家心里都明白,她是七爷的女人,只是她一个人在强撑而已。
她还有什么名节可言?
罢了罢了,名节污了就污了,没人娶正好,免得自己将来跟一院的女人争抢那一根脆黄瓜!
她也明白,现在七爷正处于一个异性十分朦胧的年龄,对她的所作所为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好奇和探索。
他现在只是处于一个了解阶段,等真的将木优鱼给了解透了,懂了那事儿,总有一天会腻。
他若是尝到了其中滋味,定会乐此不疲,可他不缺美人,就算他不想要美人,美人也会自己送上门,这般诱惑他如何能抵挡?
若是有选择,木优鱼定然不会将自己所有都给他。
木优鱼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贱了,自己便该做个老实庶女,足不出户,便也不会这么多是非了,七爷也不会缠上自己。
如今这情况,在七爷眼中,肯定就成了自己故意勾引,引得他来了,却又故作清高,欲擒故纵耍手段。
木优鱼觉得自己脑子里像塞着一团无头的乱丝,找不到症结所在。
她怕某一天自己真正地陷进去,那可真是挖掘机也休想把自己挖出来了。
可七爷都住进来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七爷派人来请,她不去,七爷就自己上门了。
他也不是一直呆在这里,一个月有大概一半多的时间不在此地。
他的去处多了,颠城大概有好几处,京城也有,回来的时间也不确定,但戴了牙套之后,得加力的那几日一定回来别苑里候着。
趁着木优鱼去给他看牙的空档里,趁机吃点豆腐,偶尔半夜溜进她被窝里,探索一下‘生命的起源’。
木优鱼忙着给七爷的矫正牙齿,邀月搬到了七爷的别苑去住,偶尔能见上一次面,但很多时候,他都是不在的。
也不知道七爷到底干的是个什么职业,大概他是个黑帮一把手,邀月肯定就是个二把手,或者是个打手之类的。
眼看着又要过年了,牙医木优鱼来到这个异时空已经一年多了,这都是过的第二个年了。
七爷最近不在,急匆匆地回来换了个钢丝,又急匆匆地走了,大概‘工作’忙。
但是那狗日的邀月却在。
若是七爷不在,邀月在,木优鱼就得留意了,这狗日这段时间胆子最大,肯定得作妖。
但那几日,邀月只是过来木优鱼这儿转悠转悠,暂时不见什么异样。
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杀猪了,木优鱼家也不例外。
今年这猪吃了不少潲水,长得壮,杀出不少肉,这都是用粗粮剩饭菜养出来的猪,味道非常好。
今年是个富足年,木优鱼这一年赚了不少银子,给大家发了丰厚的年终奖,一家老小都过得喜气洋洋的。
过了年,木优鱼就要满十四岁了,相比于一年前,木优鱼身子似乎长高了一些,脸蛋也张开了些,她总是一脸少年老成,稚气脱得差不多了,有些不符合面相的成熟。
等十五岁,就该是及篦,就该是许人家的时候了。
木优鱼还有一年的时间为自己去争取。
每年的二十八,庶出的都要回去给大院里的主子们拜年,账房还会发过年钱,还是有足足五两银子。
蕙娘着急死了,在木优鱼耳边天天唠叨:“小姐,您可真的要抓紧时间了,七爷那边迟迟不收了您入房,老爷已经升官了,明年木府可就要搬走了。奴婢可听说了,好几个房的姨娘都去不呢!”
若是不能随同李长荣入京,那就算是完了。
此时主母的威严就显现而出了,这后宅的事情是她说了算,哪些能回京,哪些不能回京,都是看她喜好呢!
主母当然乐意所有的小妾都留颠城守活寡,可那般的话,她这就要为人诟病,总得带几个一道去。
谁留谁不留,在她一念之间了。
木优鱼能不能跟着去京城一步登天,也是看主母的意思。
木优鱼曾经很想跟着一道入京。
可若真的是随同木府入京了,那可真是一辈子不得自由了,她的下半生,就只能守在那一亩三分地之内,守着高墙,眼巴巴地看着墙外一片空白发呆。
等到十五岁,换另外一个地方发呆。
那简直就是囚禁!
某些人,可能就是一辈子也无法相见了。
这乡下多好啊!
至少她随时想进城都成,还能天天早晚出去遛个狗,放个狼,可若是留在这乡下,她无权无势,没个当家人,人人都看着她一个女人好欺负。
她虽不得入府,可是她的名字还是在那木府的名册之上,不知道颠城木家到时候是谁说了算。
若是个小鸡肚肠的姨娘,随便给她配个老头子,她的一生也就这般了。
她若是想活得好,还是离不开木府啊!
退一步想,若是七爷将自己收了做妾,以后她还得面对他和他的正妻、小妾。
若是如此,她宁愿嫁个糟老头子,或者是随同木府回颠城。
况且,婚姻不是她的全部,她还得发展自己的事业,有了事业才好!
如今木芽儿经过了大半年的矫正,龅牙已经基本回缩了,人也漂亮了,别人见着都夸。
木优鱼打起精神,准备二十八那日带着木芽儿回去好生露脸,那日也是她唯一能见着木家当家主母的时机。
木优鱼家的猪杀了,七爷别苑那边也杀了,不过他们杀得更多,猪羊牛都有。
有权有势真好,还敢杀牛杀羊。
老管家给木优鱼送了些牛羊肉过来,木优鱼美美地吃了顿涮羊肉,可吃完羊肉的第二天,家里就出事儿了。
木优鱼早起吃了饭去喂狗的时候,见那狗屋里只有一条狗的,旺福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中午吃饭的时候,木优鱼使劲儿地唤了几声,旺福还是没回来。
一整天,都不见旺福,木优鱼觉得不对了,问了其他人,都没人看见。
这事儿让邀月知道了,他兴致勃勃地就来了。
木优鱼正牵着旺财找旺福,邀月骑在墙头上,笑嘻嘻地道:“小鱼儿,你找狗啊,我昨天好像看见你大舅舅在抓狗,你去他屋里找找!”
木优鱼的心一阵。
忙去了李家住的那院子。
李家是住在下等房那院子,可是七爷住进来之后,将客栈给包了,下等房就没住人了,李家顺理成章地占了整个院子。
木优鱼忙自己的事业,将他们给忘记了。
她急匆匆地到了李家那院儿,老远就看见起着柴火,还能闻见一股子热水烫皮的味道。
进门就看见李家在院里起了个杀猪灶头,只不过他们没猪可杀。
这一年到头不种田,不干活,专干坑蒙拐骗的事儿,过年连个猪都买不起,实在是寒酸。
可过年,不能不吃肉啊!
没猪肉吃,可以吃别的。
所以,李家人这几天在村里到处偷狗。
地上是一堆各色狗毛,两条狗已经被刮了毛,李大龙正给一条死硬的大黄狗刮毛,李二虎正将刮好的狗开膛破肚整理出内脏倒入粪桶中。
木优鱼的两条土狗都是黄狗,看见那被刮了一半的大黄狗,她脚步一滞,心尖上一疼,大概知道那正是旺福。
旺财旺福平日里吃得好,长得膘肥体壮的,木优鱼都不敢时常放出去,怕的就是被人惦记上。
可她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快步上前,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狗,可一踏出步子,就踩着了一个铃铛。
那铃铛十分眼熟,还随着一个断了的牛皮项圈,牛皮项圈上还有自己亲自写的名字。
顿时,木优鱼再也无法迈出一步,一股火直往眼里冲,瞬间就红了眼,遏制不住地落了两颗泪下来。
那不正是自己的旺福吗!
孟老太见她来了,还笑嘻嘻地道:“这大过年的,姥姥瞧着你养的两条狗够壮了,就逮了条过来,反正看家一条就够了。”
李春草端着作料出来,笑道:“鱼儿妹妹也来吃两口啊,这狗肉煲可好吃了!”
木优鱼被泪花了眼,这两条狗是她从城里抱来的,抱回家的时候刚睁眼,从巴掌大养如今这丈长,感情总是有的。
可如今……
“我吃你妹!”
木优鱼忽然就发了疯似的冲上去,提起那装了狗内脏的粪桶,往那一边的李大龙头上泼去,又一把将那已经整理好的狗肉,往那烧得火红的灶膛里送去。
她一边恨红了眼破坏,一边道:“吃吃吃,我让你们吃!”
这一举动可真正是激怒了李家人。
“木优鱼,你这是干什么!”
李大龙一把揪住木优鱼的手,企图从她手中夺过刮了一半毛的旺财来。
木优鱼现在可真是力大无穷,一拳头便将那李大龙给弄倒了,又朝那前来帮忙的李二虎一脚踹了过去,踹了个狗趴。
李狗蛋扑过来,护主的旺财忽然就跳了起来,一嘴咬去。
“反了反了!连你舅都敢打了!”
孟老太傻眼了。
李家一家大小也是傻在原地。
李春花见那阵势,忙对李春草道:“小妹,快去请月爷过来。”
那木优鱼如此厉害,也只有邀月能制得住了,也正好让邀月过来看看她的蛮不讲理,看她如何殴打自己的舅舅犯上不敬,看她以后如何立足!
李春草就欲走,可是抬头一看,墙头上,正有个人看好戏看得兴致勃勃,不正那月爷?
木优鱼急红眼了,谁上来就打谁,李狗蛋,李二蛋,李大龙李二虎几个人加起来都制不住她。
“啧啧,小鱼儿还真是厉害!厉害!”邀月坐在墙头上拍手!
这院儿动静大了,木优鱼打了人,夺了狗,踢了粪桶,踹了杀猪灶头,打得一屋子男人吆吆喝喝,女人哭哭啼啼,老婆子张口就骂,其他人也被惊了来。
可这动静,他们也不好插手。
“嗷!”一声响,伴随着地动天摇,邀月骑在墙头都能感觉屁股底下在颤,原来是七爷家的鬼焰来了。
见着木优鱼正和李家人打架,旺财被李狗蛋追着锄头打,它急了,冲那一家子张开了血盆大口。
“嗷!”
哈士奇加入战斗,那战斗力比旺财强横得多了,硕大的狗躯扑上去,咬住李狗蛋就开始满院子拖。
一时间,惨叫四起,战况升级。
木优鱼将自己所有憋着的恨都一股脑的发泄了,踢了杀猪灶头,打了人还不算,提着根大棒子就往那屋里冲。
孟老太婆堵在门口,骂道:“小贱人,你今日要是敢进我屋,老婆子我就死给你看!”
木优鱼提着棍子,冷冷一笑:“老不死的,你倒是去死啊!”
“我要是一死,你就是杀人!”
“呵呵,这屋里都是我的人,我杀了你,粪坑里一沉,谁知道!”此时的木优鱼当真是凶神恶煞。
孟老太婆气得背气,干脆滚来滚去的哭:“大逆不道天打雷劈的小贱人啊,怎么的都来欺负我这老婆子啊!我老婆子死了算了!反正也不给我点活路了!”
李家女人本事就是哭,围着木优鱼似复读机般的哭,可也引不来围观,这地是木优鱼的,人虽然是七爷的,可到底还是向着她的。
这女人再哭也不可能在让木优鱼有半点同情之心,提着棍子就进屋,孟老太死死地抱住她的腿。
“有我老婆子在,你休想进去!”
木优鱼怒极攻心,一脚踹过去,“滚开!”
她现在是七爷的专用矫正大夫,有底气了敢让七爷帮自己了,就算是做了这李家人,七爷也能分分钟替自己摆平,可谓无所顾忌了!
孟老太婆受了一脚,往那地上一倒,晕了,李家人暴动了。
“木优鱼你个天打雷劈的野蹄子,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对祖母下毒手,你等着坐牢吧!”
“我的奶啊,怎么就死得这么惨啊!”
那老太婆是死是活木优鱼都不想管了,提着棒子进屋就开始打砸,见什么砸什么,孟老太婆一听屋里的动静,气得‘死而复生’,进门就和木优鱼一顿撕扯。
和老太婆打架也不是头一遭了,木优鱼都知道那路数,那枯木般的老手往自己的脸划来的时候她就将头一偏,一巴掌将那手给抓住,孟老太又想装死吓人,往那地上倒。
这屋里打得热闹,鬼焰挤了进来,见见那狼长大了嘴巴扑来,孟老太再一次‘复生’,一屋子的人都跑了。
哈士奇护着木优鱼将李家住的几间屋子都打砸得干干净净,反正都是些破烂玩意,打烂了她也舍得。
砸了东西,她将被子枕头衣服全部抱出去,往那掀翻杀猪灶里一放,逐一点了火,烧了才算是完事了。
李家上下被自己打得哭哭啼啼,各种恶毒的字眼都骂了出来,木优鱼却是走向了那墙,对墙头的邀月喝道:“死变态,下来!”
邀月一听,立马落了下来,笑嘻嘻地道:“来了来了,小鱼儿唤哥哥有什么事儿?”
木优鱼森森一笑:“这事儿你也有份吧!”
正听见那李家人在哭闹:“月爷,您给我们做做主吧,快收了这欺师灭祖的孽障!”
邀月忙点头:“有份有份,狗都是我抓了,怎么的,小鱼儿你连哥哥都舍得打?”
木优鱼就知道,这厮不安分,想起自己的狗,恨不得掐死他!
见木优鱼恨着自己,邀月伸出了如花似玉的脸来,“来来来,往这儿打,哥哥也看看小鱼儿的本事!”
木优鱼气得直接伸出了脚踹过去,邀月早知道木优鱼的本事,也不怕她踹,往那旁边一躲,避了过去。
他就想看看木优鱼恨死自己,又拿自己没办法的可爱表情。
可始料未及的时候,木优鱼这儿刚一击未中,一股强劲的恶风从木优鱼身后飙射而来,似一股狂狼,又似一股平底卷起的吃人龙卷风,伴随着一条一米八的大长腿,一击便中邀月的肚子。
砰!
邀月整个人飞了出去,惊起一阵烟尘,再一看,墙上一个人形大坑,邀月整个人都嵌入了墙中。
身后忽来一道狂拽酷炫吊炸天的低沉声线。
“来人,将月爷抠下来,爷要再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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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就喜欢舔牙套,舌头经常被刮伤,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