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了我,我不会让你白帮,你不是正缺投资吗?我投资。”柴夏平静地说。
陈冬惊的张大嘴巴:“什么?”天下竟有这么好的事儿?
“可是,我现在没钱。”柴夏微微蹙眉,如实相告。
陈冬来不及变化的表情顿时僵住,这不耍人玩儿吗?没钱谈什么投资。
“不过,一个月后我会有钱,足够给你。你能等吗?”
陈冬愣了愣,出于刚刚两人的默契眼神交流,他对她徒生了几分好感,莫名地就说出了:“能。”
“那好。”柴夏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一个月后我们再见。”
话毕,柴夏没作停留。
陈冬望着她美好的背影纳罕,回想刚刚酒店内,那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她竟然还能从容不迫,不慌不忙,知道自己是不受重视的前任女儿,又有“抄袭”嫌疑,说话没力度。转而目光转向他,拿他当枪使,让他替她肃清舆论。
她竟然断定他会帮忙。
对,即使她不看他那一眼,他也会帮忙,只因她是柴夏,口碑虽差,但她到底是柴氏千金大小姐。帮了没坏处。
但是,她看了他一眼,就将被动变为主动,是她请他帮忙的,是她要投资的,那么她的主动权就大于了他的,以后就是他欠她人情。
陈冬啧啧不语,这小丫头这头脑这淡定,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不由得对她再生几分赞赏,再想想柴安近与她同学这两个浮夸的丫头,以及表姑的小手段,真是自讨没趣,让人反感。
若表姑继续在她面前作妖下去,多行不义必自毙是最好的诠释。
经过酒店闹的这一出,柴家气氛登时不一样。柴志邦没当场发火,但怒气未消,回到家后,拿着公文包出去了。
这大晚上的,申娴如喊几声,他恍若未闻。
柴夏当作没看见二人在闹别扭,闹别扭就是闹别扭,不会危及夫妻关系。明天申娴如示个弱,几句好话一奉承,柴志邦照旧疼爱她如故。再刚强的男人都抵不过女人的绕指柔。
说不定哪天,申娴如枕边小风一吹,她还是会被赶出去。
她并不想待在柴家,可是,柴东宇在这儿,她就必须守这儿。
在柴安近垂着脑袋跟着一脸严肃的申娴如进书房时,柴东宇昂头看柴夏。
这个时候柴东宇个头才将及柴夏肩膀,肤白脸俊,颜值颇高的小正太。柴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神温柔:“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不能玩ipad了。”
柴东宇点头:“好。”柴东宇虽是个孩子,但是他的性格略见雏形,傲娇,正义感,要强。
曾经的柴夏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强行在他面前解释或者污蔑柴安近,他会更加厌恶。
但是,事实摆在他的眼前,他自己发现,那么效果截然不同。
像上次申娴如克扣柴夏的生活费,这次柴安近污蔑柴夏考试抄袭……明显他的心开始偏向柴夏。
“姐。”柴东宇喊了一声。
这算是柴东宇正式喊柴夏第一句,她面上平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东宇在慢慢地接受她了,她内心一阵狂喜。
“你也睡吧。”柴东宇没有过多表现,转头进了房间。
柴夏望着紧闭的房门,笑了笑,东宇,这一世,姐姐一定要好好保护你。
第二天早上,柴夏带着身份证,□□去学校,路上她再一次听到平民百姓在谈论股票。
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对股票的事儿均是知之甚少,但是这一年股市牛市,全民炒股,上半年几乎谁炒谁赚的局面,她记忆犹新。
大盘上1000多支股票,只有14支在跌,其他全部疯涨。是哪14支最后跌了呢?
如果她现在买的是潜力股,高考之后卖出去,稳赚。因为高考过后,股市以让人跳楼的速度下滑,不少股民因此破产,连国.家也出台一个政策救股市。
但是她万一买到跌的14支股票其中的几支怎么办?
她踟蹰。
现在之所以她如此清楚股市的大局走向,是因为上一世她有个玩伴,叫小章,小章在夜总会当少爷,人长得漂亮,会玩儿又会来事儿,每晚拿的小费也比其他少爷公主拿的多。
他有个爱好就是玩股票。
柴夏了解股市,全是受他影响。有很多次,他上班时间都拿着手机盯着,她以为他是交了男朋友,没想到是在炒股。
手机?
她掏出手机,寻了路边的长椅坐下,下了一个股票的app。
大脑如播放电影一般,播放她曾经和小章的情景对话。
那晚夜总会才刚开门,宾客甚少,柴夏属于长期胡混瞎跑,癫到哪儿是哪儿。
她化着浓浓的烟熏妆,穿着时髦地进了夜总会,看见小章无精打采地趴在吧台盯着手机。
她上前要了一杯tequila不要青柠,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男朋友不要你了?”
“去你的。你男朋友才不要你呢。”小章继续看手机。
“对啊!他一直都讨厌我。”她凑上去看着他屏幕上红红绿绿的数字,问:“你这是什么啊?”
“股票啊股票!为什么只有我买的跌了?明明大盘都在涨。”小章悲痛地喊。
柴夏听不懂:“跌了再涨呗,这红的什么意思,绿的什么意思?”细长的手指指着小章的手机屏幕问。
小章白她一眼,嫌弃地说到:“猪啊!红的是涨,绿的是跌!数字是股票代码!”
股票代码?
画面定格在小章的手机上。
柴夏陡然一惊,她没想到自己的记忆力会好到这种地步,来不及深想,她赶紧闭上眼睛绿色对应的14个股票代码,她全数记下来。
她记得她第二天再见小章,小章躺在床上面如死灰,他说跌惨了,全部都跌了。
也就是从小章说跌的那天起,股市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蹶不振。
柴夏获取这些信息以后,看了下时间,马上就上课了。可是,今天上午她不打算去,也不打算请假。她要去柴氏找申娴如——要钱!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
宋一再次向门口向窗外眺望,英语老师进了教室,也没见柴夏来,难道说就是因为这次考好了,她骄傲了,以后就不来了吗?
想到以后可能见不到她,他心里失落的明显。
柴安近都来了,为什么她没来?
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柴安近,柴安近此时正在偷看他,他知道柴安近经常偷看他,使小动作引起她的注意,他全当她是小女生情怀,蛮可爱。
自昨天从班主任的手机里听到她丑陋的声音指责柴夏,他突然对这个女生有些反感。
他立刻收回目光。不想多看她一眼。
一节课过去后,宋一去上厕所,碰见江哲,想了想,开口:“柴夏没来上课。”
江哲愣了下,当作没听到。
宋一:“昨天她家里指责她考试抄袭我,老师出面澄清,我和她考的不是一份试卷。”
“关我什么事儿。”江哲哼了一声,洗洗手走出厕所。
他记得有次她缠他缠的紧,他气急骂她,有娘生没娘教。
她回答,我确实没娘教,我妈死了。
那次他仓皇出逃,连声对不起也没说,他失神良久,她又不来上课了。
柴夏在上学路上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到柴氏门口,她还穿着校服,前台姑娘没认出来她。
她掏出身份证:“我是柴夏,我找我后妈要钱。”
以前她就是这么直接嚣张的口吻,后来错误地以为申娴如是为自己好,才放下戒备喊阿姨。
前台姑娘怔了下,她见过柴夏很多次,每次柴夏都是浓妆艳抹,没想到卸下妆的柴夏竟然是如此明艳动人,她是女生都移不开眼。怔了好一会儿,慌张地引着柴夏进财务部。
申娴如正为昨天的事儿头疼,柴夏来了。
现在的柴夏不是从前的柴夏,她先是一愣,接着笑容满面地迎接。
“柴夏,你怎么来了?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我翘课了。阿姨,我没钱了,你能再给我点吗?”柴夏问。
申娴如看向柴夏,心里琢磨着她要玩什么把戏,转身将办公室的百叶窗拉下,回头问:“你身上不是有10万块了吗?”
“那不够。”柴夏脱口而出,显得异常激动:“我朋友说他看准了几支股票,买了准赚,他有可靠的内部消息!”
“你朋友什么人?”申娴如问。
“零点夜总会里的少爷。”
噗……申娴如在心里笑翻,她当柴夏有门路,认识什么证卷交易所啥的一把手之类,没想到是个夜总会打工的。
柴夏脑子没烧坏吧?才刚精明两天,又想做回小太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