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谢初辰只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不知飘到了哪里。待回过神来,全身似被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紧紧地搂着。
“初辰,初辰……”
炙热焦急的气息令他心口间的不顺忽然间畅通,无限温柔关怀的呢喃更让他昏乱的神志渐渐清晰了起来。他挣扎着睁开眼,视线因长时间的失血昏迷有些模糊,却在此时,意外清晰地倒映着一双深深凝望着自己的凤眸。
那双水波盈盈的黑瞳,带着明显的担忧和紧张,却在与他对视时,忽然间亮得惊人,含着巨大的惊喜,和令他心动的如水柔情。
“妻主……”
这一刻,听到谢初辰轻弱嘶哑的声音,萧晚眼中的泪水再度溃决。
她紧紧握着谢初辰的手,紧张地问道:“初辰,可有哪里不舒服?”
清澈的水眸带着浓浓的恍惚和不解,仍然迷迷糊糊的谢初辰摸了摸心口,轻轻地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不由蹙起了眉头。
萧晚见谢初辰眉头紧皱,立刻紧张了起来,心头翻江倒海着害怕的情绪,生怕谢初辰记起她卑劣无耻的前世,对她产生坏的印象。
许久,正当萧晚的心跳到嗓子眼,决定解释那只是个噩梦时,却见谢初辰红扑扑着脸,有些羞涩喜悦地开了口:“梦见妻主说,永远不会离开我。”
他伸手握住萧晚轻颤的手指,感觉到那真实的触感,一双大眼闪亮亮的,满是幸福和甜蜜。
“然后,我一睁眼,竟真的看见了妻主!妻主果真一直在我的身边,没有离开我……”
想到那些恍恍惚惚记不清楚的梦境,谢初辰高兴地说着,却发现手背忽然一湿。他一抬头,才意识到萧晚哭了。
从未见过萧晚这么痛哭流涕,谢初辰当真慌了神,然而仔细瞧了萧晚半响,却发现萧晚脸颊消瘦,面色苍白憔悴,一副大病一场的模样,更加慌张了起来。
“妻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哭,不哭……”
他手足无措地望向四周求助,却见昭儿也同样大哭了起来,房里挤满着不认识的人,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这样的场景,立刻让谢初辰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血流满地的惨状,和噩梦中痛失女儿的惨剧,不由惊慌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惨白地哽咽:“妻主,好多血,我、我的孩子……是不是……”
他摸了摸,发现自己肚子鼓鼓的,好像孩子还在!立刻惊喜地望向了萧晚。
萧晚抚摸着他的秀发,轻叹道:“傻初辰,孩子平安无事,不过你昏迷了大半个月,可把我们给吓坏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不顾生命了……”
这时,久候多日的太医们一个个上前,为谢初辰把了把脉,却见他的脉搏越来越平稳,胎心音越来越强,各个面露异色,只觉得谢初辰和他肚子里的孩子简直是个大奇迹!竟能从命垂一线如此反转,平平安安地活了下来。
听到太医们再度说父子平安,萧晚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她将一杯温水递到了谢初辰的唇前,温柔地问道:“初辰,饿了吗?先喝口水润润喉,马上薄粥熬好,我给你端来。”
谢初辰一边喝着水,一边被双生儿的喜悦惊得笑不容嘴,整个人洋溢着我好幸福的气息。
这么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盈着满满的喜悦,完全是前世所未有过的快乐光彩。萧晚这般默默地瞧着,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甘甜从心口慢慢溢出,一点一滴地渗进了笑容里。
她将沉浸在喜悦里的谢初辰抱到了床头,在他身后放了两个软垫,让他舒舒服服得倚着。随后,手上端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粥,一边吹凉一边举着勺子喂入谢初辰口中,动作极是温柔贴心。
谢初辰见萧晚堂而皇之地亲热喂药,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那张清秀的脸蛋没出息地发热了起来,立刻浮着两朵淡淡的粉云。
他瞥了瞥众人,小声道:“妻主,我自己来吧……”
“你那软绵绵的身子有何力气拿碗,还是我来喂你吧。”萧晚拿出怀中的锦帕,轻柔地替谢初辰拭去唇边残留的水印,随即又一意孤行地给谢初辰喂粥,完全不将屋子里的众人当回事。
谢初辰的脸更是红了,支支吾吾地要接过萧晚的碗时,那水唇已经被萧晚偷得了一吻。
“莫非初辰喜欢为妻用嘴喂粥吗?说来初辰昏迷的时候,为妻的确一直用着嘴喂初辰的呢……”萧晚说着,又趁机在谢初辰诱-人的小嘴上啄了啄,将一口清粥渡了过去。
“妻,妻主……”这一刻,谢初辰的脸完全烧了起来,像只被捉住的小白兔般,完全不敢再动弹半天,任由着萧晚这只大灰狼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会这么喂粥,一会那么喂药,把他的便宜完全占了个遍。
那羞涩和可爱让萧晚笑眯眯地将他环进了怀里,心满意足地抱着他蹭了蹭。
“初辰,以后不许再吓我了……”
她说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谢初辰,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他的面颊,眸中清亮柔和。
“要一直一直地陪着我,一起相伴到老……”
身子轻轻一颤,谢初辰抬起眸,见萧晚清亮的眼眸里融满了柔情,不禁受了她的蛊惑,仰起头就亲吻上了她的唇瓣。
谢初辰很少主动亲吻,这一吻轻轻浅浅,带着暖暖动人心的温度和甜美,让萧晚一瞬间就沉醉了起来。她半眯的眼底尽是柔色,只听到他轻轻应道:“无论何时,我都不会离开妻主……会一直陪着妻主,一起白头到老。”
这一刻,谢初辰神色温柔,温柔到萧晚的心都酥了起来,仿佛听到了自己胸膛里传来的剧烈跳动声,扑通扑通让她的心颤抖得不停。
他说:“如果有来世,我还想继续喜欢着妻主。”
话音一落下,流泉清透的声音仿佛有着强大的治愈力量,一瞬间让萧晚心中所有的惶恐不安全部沉静了下来。她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只觉得听谢初辰说话简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不禁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不一会,平稳的呼吸声渐渐传来,松了一口气的萧晚竟累得睡了过去。
此时,被萧晚紧紧地抱在怀里,听着她时不时传来的轻浅呼吸声,谢初辰心里产生了一股平静的安稳。他幸福得将头往萧晚的怀里靠了靠,有些贪恋地闭上了眼睛。
当夜,照顾谢初辰整整半个月的萧晚终于心满意足地睡上了一觉,她搂着怀中微微有些肉肉的谢初辰,闻着他身上散发的舒适清香,心里无比的安心,只感觉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
谢初辰刚刚苏醒,浑身软绵绵的,疲惫至极,所以一眨眼过去,他整个人蜷缩在萧晚温暖的怀里,同样睡得安心舒适。
谢初辰苏醒后,萧晚几乎将他宠上了天,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尤其是在头个月里,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如珠如宝地守护着,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只是有一点,谢初辰最为头疼,那就是萧玉容和陈太公因他这次昏迷提心吊胆,在他醒后送来了不少补品。萧晚更是买了不少补药,势必要将他渡给孩子的营养全部给补回来!
于是,最讨厌喝药的谢初辰,每天瞧见源源不断的补品补药送来,整张脸苦兮兮地皱成了一团。
有一次,他终于趁着昭儿不注意、妻主不在家,偷偷地将药倒进了花盆里,谁知竟被回房的萧晚捉了个正着。
他立刻可怜巴巴地瞅着萧晚,扮起了无辜。
面对如此美色,萧晚嘿嘿一笑,在他的愁眉苦脸下,舔了舔唇,无耻地问道:“初辰上次喝药喝得挺痛快的,现在喝药一直磨磨蹭蹭的,难道是希望妻主来喂吗?”
“妻、妻……”谢初辰还未说话,萧晚已经含着药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她的吻十分轻柔,手臂紧紧地将呆滞的谢初辰圈箍在自己的怀里,一点一点地将药汤渡了过去。
那药汤的确很苦很苦,难怪初辰喝了几天就开始偷懒了。
这时,萧晚的心里虽同样讨厌着苦涩的药汤,但吻上谢初辰的那一刻,觉得他的滋味十分的清甜可口,不禁在渡完药后,有些厚颜无耻地加深了这个吻。
长长一个吻过去后,萧晚在谢初辰快要窒息时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他。她瞅着谢初辰瘫软在自己怀里的身子,和红晕满面的容颜,不禁腹黑地笑了笑,沙哑的声音贴着他耳边轻轻道:“初辰,还要我继续喂下去吗?”
“不、不用了……”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谢初辰面红耳赤,慌张地摆手。
萧晚见状,有些不乐意了,又亲了亲他的唇,声音霸道暧昧:“可我想喂你!我要把你喂得胖胖的,抱起来舒服!”
不纯洁的小黄兔,立刻想坏了“抱”这个词。
他立刻小声反驳道:“妻主,太医说胎位还不算太稳,不能乱来……”
“哼,等你好了,一定乱来!”萧晚说着,又气愤地咬了咬这个日日夜夜勾一引她的小黄兔,发泄自己的不满之情。
谢初辰一脸无辜,不明白妻主怎么又乱啃了起来。
一个多月后,经过萧晚不分日夜的悉心照料,谢初辰已是大好,整个人因为躺在床上好吃好喝,足足得胖了一圈,那怀着双生儿的肚子高高隆起,已有五个半月了。
看着肉嘟嘟的谢初辰,萧晚心里十分满足。只是有一点,她心里特别的气闷,就是作为一个已开荤的正常女人,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近在床上,只能抱不能吃,那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见谢初辰在那高高兴兴地在床上织着小毛衣,萧晚蹭了过去,将他满满地抱在了怀里。可抱了一会,却发现谢初辰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禁气恼地脑袋搁在了他的颈间,小声地吹气道:“初辰,你饿不饿?”
“不饿。”谢初辰仍然专心致志地织着毛衣,殊不知萧晚的贼手已经悄悄地摸向了他的腰间。
“可是,我饿了……”忽然翻身压住了谢初辰,萧晚低头覆上了他的唇,在他的震惊中,一点一点地将他的腰带小心扯开。
不同于先前喂药时清浅之吻,现在的萧晚如同饥饿多时的大灰狼,唇间的亲吻虽是温柔缠一绵,却是无比的汹涌激烈,仿佛在用这个吻慰藉她这段时间寂寞的心灵,并以行动告诉着自己身下的少年,自己是多么的想要他。
被扑倒个正着的谢初辰,白玉般的容颜瞬间浮上了霞红。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泉,迷乱地看着萧晚,美得让萧晚呼吸一窒。
看得如此诱一人的夫郎,原本想占占便宜,亲两口摸两下的萧晚哪还忍得住。
毕竟现在的谢初辰已经恢复如初了,圆圆滚滚,白白胖胖,她可以放心大胆得将他吃拆入腹了!
这么邪恶地一想,修长的手指再度一扯,将谢初辰的腰带完全地扯了开,露出了一大片白皙柔嫩的凝脂玉肌。
瞬间,这么美好的春一光让萧晚的黑眸又凝深了几分,她俯下一身,轻柔的吻再度落到谢初辰的红唇上,喃喃道:“初辰,我想要你……给我好吗?”
谢初辰被吻得迷醉万分,眼看就要融化进萧晚的缠绵柔情中,却突然推开了萧晚,红着脸口吃道:“妻主……我怀着孕呢……你忍忍吧……不能压坏了孩子……”
萧晚心里当然十分喜爱自己的孩子,可自从谢初辰怀孕后,萧晚发现自己的身份地位瞬间降了一个等级。谢初辰满脑子都想着孩子,哪还念着她这个妻主半分好!
吃醋的萧晚已经禁-欲了快五个月了,哪肯就这么放过自己身下的小羔羊。
她咬了咬谢初辰的耳垂,卖力地制造着一个又一个自己的痕迹,努力地劝说着:“初辰啊,太医说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能有房事,但在孕期的三到六个月内,还是可以有那么一点点的……你放心,我会很轻很轻的……”
她说着,如玉的手指轻抚着谢初辰白皙的肌肤,一下又一下地缓缓地摸着。
谢初辰全身立刻腾起一阵阵酥一麻,一双美眸在望向化为狼的萧晚时,盈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那目光不知是拒绝,还是在邀请。
萧晚看得心痒难耐,不禁在他的脖颈处轻轻啃一咬了起来。她轻轻舔一咬着,一路滑下,悄悄地摸上他的大腿内侧。
谢初辰原本就敏感,如今怀了孕,身子更是敏感,被萧晚这么又摸又咬的,立刻轻吟一声,难耐地扭动起了身子。
瞧他开始情一动,萧晚一把握住小初辰,邪气地笑道:“初辰,要吗?我不强迫你……”
被这般握着,谢初辰低吟一声,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热得他快晕了过去。他无比委屈地瞅着萧晚,那盈盈水眸好似在无声控诉着自家妻主惨无人道的恶行!
但此时此刻,他媚眼如丝,如水的红唇诱惑勾一人,白玉的身子泛着一股迷人的粉色,只看得萧晚直喷鼻血,当下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压了过去。
而这时,谢初辰痛呼一声,一脚踹开了萧晚,被迷得七荤八素的萧晚才惊觉了起来。
只见谢初辰一手揉着自己的腰,一手护着自己的关键部位,幽怨地望着自己,气呼呼地说:“妻主,你压痛我了!”
说着,他扭着屁一股就不理萧晚了。
原来刚才,谢初辰见萧晚呆呆地压过来,怕她莽莽撞撞地压到孩子,立刻慌张地侧身一躲,谁知自己悲催地扭到了腰……还被萧晚用力一握,捏得脸都青了。
萧晚立刻知道自己错了。
她伸手将不理自己的谢初辰抱靠在怀里,一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腰,一手轻柔地按摩推拿着。
“还疼吗?”
“疼……”谢初辰窝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示意着萧晚继续按摩。
原本萧晚担心自己真弄痛了谢初辰,却见他舒舒服服地趴在自己的怀里这般享受,不禁坏笑地说:“那我再揉揉。”说着,那手顺着背脊,慢慢地朝下滑动着。
腰部经萧晚一揉,酸疼倒是缓了很多,就是萧晚那手总是不规矩的乱摸,让谢初辰想发脾气都发不出,只能闷声地哼哼道:“再轻点……”
萧晚微微一笑,又捏了捏。
“啊……”谢初辰炸了。他瞪大眼睛瞅着萧晚,嘴巴气呼呼地鼓着,双手小心地护着,显然没想到自家妻主又来调一戏他了!
萧晚含笑道:“初辰,那地方刚才也弄疼你了,要多揉揉。”
“不、不用了……妻、妻主……啊……轻一点……”
一阵乱摸下,小白兔完败。
在萧晚陪着谢初辰养胎时,楚慕青被女皇贬为庶人,以一杯毒酒刺死了。
现在,萧晚回想起这几个月的变故,觉得女皇在她设局捉楚慕青和季舒墨的奸后,就已经彻查了他们两人的关系,恐怕连楚慕青在背地里的产业也调查了一番。
楚慕青的那些小心思,楚天悦或许猜到了一些,但她给了楚慕青一个活路。她将楚慕青往偏远的封地上赶,只希望她能回头是岸,在北康好好地过自己闲散王爷的生活。
但很遗憾,楚慕青比楚天悦想的更加恶毒,竟与敌国联合陷东魏不义,意欲刺杀齐王!
作为头号功臣,萧晚和楚陌容被楚天悦封了很多的赏赐,在京城里的名声也变得空前绝后。一时间,齐王党热情高昂,太女党有些底气不足,生怕萧家就此跟随了齐王。
在太女党和齐王党这么水火不容的情况下,楚陌容见萧晚来到自己的府邸,俊秀冰寒的容颜微微一笑。
“萧晚,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呢。”
自萧晚第一次初绽风华时,楚陌容已经对这位曾经讨厌的纨绔女有了一点点兴趣。而在边关的几个多月,她发现萧晚运筹帷幄,竟多次猜中敌军的行军路线。更让她吃惊的是,萧晚虽说诱局引细作,但楚陌容却觉得萧晚早知楚慕青通敌叛国,甚至于当初所谓的捉奸,就是萧晚设得局,而且每一步都算得十分精妙。
这般七窍玲珑的女子,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
萧晚尴尬地挠了挠头,道:“你要离京了?”
楚陌容虽贵为皇女,但在萧晚的观察下,发现她毫无娇贵之气。在本次大战中,知人善用,英勇果断,对她这位新上任的兵部侍郎竟是全方面的信任,任由她调兵遣将,足以让她对这位齐王刮目相看,觉得她真是将帅之才。而两人在经历了雁门关一战后,相见恨晚,竟以名字相称了起来。
“其实,表姐想把太女之位让给你……想必再过不久,陛下就要宣你进宫了。”
楚陌容微微一怔,随后轻笑道:“说来我也无意争这个皇位,就是父后心里不甘,觉得那个位子应该是我的。甚至,父后心里害怕,大皇姐上位后,会想尽办法除掉我们,所以一直想去争一争。”
她说着轻轻一叹,又幽幽道:“朝廷上各种暗潮涌动,母皇一直视若无物,只不过是想权衡朝堂的各方面势力,避免一支独大。但现在,你若与我交好,就等于萧家与我交好,这对太女党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对母皇来说,她苦心维持的平衡就这么被破坏了。所以,我决定去封地了。”
想到楚天悦曾问她如何看待楚诗玉和楚陌容两人,萧晚心里已经猜测到女皇对太女之位开始摇摆不定了,只不过没想到楚陌容心里竟对皇位无意。
萧晚有些黑线地说:“楚慕青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位子,竟被你们让来让去,她若还活着,不知道会不会被你们气死……”
楚陌容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天天要算计人,天天被人算计,连枕边人和亲生骨肉都不能相信,这样的生活不要也罢。所以,我决定趁着母皇犹豫前,先溜回封地,好好地过一过我的王爷生活。”
于是当日,宫里的旨意下到齐王府时,楚陌容早就留了一封书信,逃之夭夭了。
自此之后,一直与太女党相争的齐王党全部安静了下来。楚天悦虽觉得朝廷失去了制衡,却也一心一意地把楚诗玉当做接班人,认真地培养了起来。
时间静静地过着,一眨眼,已是八月中旬。
现在的谢初辰,肚子已经高高隆起,足有九个多月大。萧晚轻轻靠在谢初辰的小腹前,听着明显的胎动,温软的手掌时不时地抚摸着,一脸幸福地傻笑。
暖洋洋的阳光洒在晚辰居内,照映着相依的一对璧人如水如画。
这时,半眯着眼谢初辰忽然痛苦地喃喃了起来:“妻主……疼……疼……”
见谢初辰脸色苍白、汗流浃背,萧晚立刻紧张了起来,连忙喊来了云嫣。
云嫣把好脉后,同样紧张地说:“小姐,正君,要生了!”
“快,快请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