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难道不想出道了?”我刚想放下手机,猫头鹰又发来信息,我不耐烦的继续看到。出道?我看得心中咯噔了一下,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就会忍不住的认真起来,这可是关乎人生的大事啊。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猫头鹰发来的信息,久久不知作何回复,心里无限的纠结着,看了看垃圾桶里躺着的面具,又看了看手机,心里拿不定主意。
“很多新生的歌手艺人都会去那里扩宽眼界呢,练习歌舞,效果都很赞的。”猫头鹰的话让我更加的摇摆不定起来。
“真的?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我一边好奇着,一边又想起这个家伙昨晚上的恶行,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
“当然咯,我可是在这一行呆了好久了呢,前辈的话你都不相信吗?”猫头鹰发来一个白眼的表情偿。
“尤其是你这种城乡结合部来的土妞,嗓子都不敢开的,更加应该多练习了,你看看你哪天晚上唱的多好,起码你能唱出声来了不是?”我看着猫头鹰发的信息,总觉有哪里怪怪的,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
“城乡结合部的土妞?”我不可思议的打字道,“呀,我住的城市可比首尔繁华多了哟,跟我的家乡比起来首尔顶多也算个二线的城市啊,二线城市”我鄙视道。
“再说了,你无缘无故的干嘛要花钱请我去?”我好奇的问道,虽然我直觉感觉猫头鹰先生不是什么坏人,但是无缘无故的献起殷勤来,我就忍不住疑惑了。
“哎唷看来你好像没什么兴趣啊,那就算了吧,正好有不少的后辈们想一起进去看热闹呢。”过了好一会儿,猫头鹰才回复道撄。
这个家伙真是!我气结的在心底念叨道。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去,看样子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是自己又不是很喜欢那氛围。
“可是我今晚说好了要去朋友家吃晚饭呢。”我直接回复说道。
“好吧,那要不下个礼拜?”猫头鹰回复说道。、
“下个礼拜?”我想了想,下个李白的休息日我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的吧,反正在这里认识的人也不多,这也是难得的资源,虽然平常不爱社交,但是今昔不同往日,多认识一些人总不是坏事,只是去‘蓝’的话,一直带着面具,似乎也不太可能认识什么真正的朋友吧。只不过猫头鹰说的实在是有些诱人,说不定到那个地方还真的有可能把嗓子练好,虽然我实在是记不清自己在舞台上唱歌的模样了,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台去,记得那个时候我跟白皇后还是被灯光抽中了的,想到白皇后,说不定去了还能够见到她,她倒是个不错的朋友啊。
“好吧,应该没有什么要忙的”我犹豫着回答道。
“那好,到时候我去接你。”猫头鹰回复的速度依旧很快。突然想起这个家伙知道我住哪里。
“好吧。”我应道。放下手机之后,我看了看垃圾桶里的面具,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拿了起来,重新放回床头挂好。
这样的话下一个休息日也是有活动了,我忽然发现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做的决定都是些自己以前不会做也不敢做的事情,有些疯狂,不安,但是又期待着。
跟猫头鹰约定完之后我才记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做,想起楼下锅里住着的粥,,急忙将自己收拾好之后下楼来。
因为林美然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医院,朋友亲戚也不见她有通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过去。想到今天医生说的话,我将一些红枣放到已经煲好的粥里,继续煮一会儿。林美然的事情依然给我很大的冲击力,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也是身边的人有这样的经历,果然猫头鹰说的没错,真是没出过村的土妞啊!林美然的事情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反而心里承受着压力,想到这个问题就忍不住的糟心。
从冰箱里拿了些香菇之类的蔬菜,简单的煮了个菌菇肉汤,没有小助理,这个料理台几乎都是闲置着的状态,也不知道公司是否会派来新的助理。
收拾好东西重新向医院出发的时候,雨依旧在下,但是已经小了一些,天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黑压压的了,亮堂了许多。
一路上沿着空旷的街道z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大路口。停下来看了看立在路边的利来超市,看上去就像是座上了年纪的邮轮,安静的伫立在萧索的十字路口,我望着这间利来超市看,似乎看到了往日的时光在慢慢的流淌过去,这间超市现在仔细看来确实事占地面积不小,记得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家超市,看上去广告牌已经褪色发白,路边的绿化树高大而且繁茂,垂下来的树荫遮住了超市的上半部分,看起来就像是隐藏在森林里的古老建筑。
之前只是以为这里只是一家普通的超市罢了,可是没想到这一家超市居然度过了二十年的时光,一直伫立在这里,或许韩素丽也曾经在这里买过东西她曾经经过哟这一条路走过,我们走过同样的路,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二十年前,这里一片繁华,韩素丽还是正值少女青春时期,那个时候的她风华绝代‘而在二十多年后,我从这里走过,却是一片荒芜。听到陌生的出租车司机议论着自己的母亲,但是却好像是在说另外一个人一样,好像说的并不是我的妈妈,而是另一个陌生的人,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那个风华绝代的一代性感女神,流言蜚语充斥了整个她美好的时代。
下过雨之后,天气开始变凉了。站在风雨中,不免的有股凉飕飕的感觉。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一辆出租车,似乎出现在这里的出租车司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年轻的司机出现在这里。
公交车似乎出现的频率比出租车还要小,似乎只有一路公车会经过这里似的,我也不确定那公车会不会去到那同样偏僻的医院去。
回到医院,依旧是门厅凄凉的模样.这医院虽然偏僻。但是周围的小商铺却不见得少,尤其是‘丧事一条龙’尤为的常见,几乎都是类似的店铺围绕在医院周围,看着有种莫名的阴森。
回到林美然的病房,里面还是没有其他的人,林美然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的样子。而床头柜上,我走之前到的那一杯水已经空了。
我将东西轻轻的放下。原本以为她会有朋友或者是家人过来,但是看样子,应该是没人过来了。虽然跟林美然不是很熟,而且有些私人的小恩怨,并不太喜欢跟她有过多的接触,只是事到如今,还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好了。
“醒了么?”我坐了一会儿,林美然蹙着眉头,微微的张开眼睛来,看样子还是很虚弱,脸色苍白,甚至白的发青,没有一丝的血色。。我之前还以为林美然的大白脸还是涂粉涂出来的,可是现在看来就算不涂粉也同样白的吓人。没有大浓妆的林美然看起来温顺多了,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起码让人感觉是个正常普通姑娘。
“嗯。”她有些难受的样子呻吟道。
“还难受吗?”我担忧的问道。记得之前医生说会让护士拿药过来,不知道她吃了没有。“医生开的药有吃吗?”我看了看床头柜上并没有什么药,问道。
“嗯。”林美然弱弱的发声,我不知道她是在回答我还是在自己吭叽。
“对了,我熬了点粥,还有蘑菇汤,趁热喝点吧。”我轻声说道,本来也并不打算她会喝我煮的东西,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硬着头皮熬了。
“还有带了一套你的衣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看到晾在阳台上,你的房间我也不好进去,所以就把阳台上的拿过来了。”我指了指柜子上的袋子说道,心想她出院了总不能还穿着这一身病号服吧,看到阳台上亮着的一套衣服很像她穿过的一套,所以就先拿过来了,毕竟屋里住着的几位服装风格差异都很大,林美然的衣服偏向成熟风格,而跟他同屋的申孝恩则是甜美的少女风格,宋妍熙的衣服我想应该不会挂在阳台的。
林美然没有回答,她只是一个劲的皱着眉头,眼睛微弱的睁着,似乎难受得咬着下嘴唇。
“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美然摇了摇头,但是还是难受的皱着眉头。
“肚子痛?”我好奇道。虽然知道她不太乐意理会我但是看着她这个样子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多嘴几句。
林美然倒是没有像往常的那样直接忽略我不理会,而是点了点头,看来是真的很难受着了。
“要不先喝点粥垫垫肚子,我煲了红枣粥。”难受但是又不要叫医生,那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她应该是担心会被人认出来的吧,怎么说林美然也是人气旺盛的A班练习生,可以说是万众瞩目的而且在成为NK的练习生之前就已经是名气不小的乐队主唱了,这可是个小明星了啊,比我出名多了吧。
我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径直的盛了一碗粥出来。看他这个样子,好像也只能是我喂了。
林美然痛得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她一直不舒服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但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默默的忍受着。
“呐,喝点吧。”我用汤匙小心翼翼的喂着她,也已经做好了她拒绝的准备,想着要是这个女人又是臭着一张脸的推开的话,那我直接就离开这医院,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可不想多做,日子还真是过得糟心极了。
“烫吗?”不过没想到的是,一直高冷着的林美然居然很乖顺的张开嘴,将我汤匙里的粥都喝下去了,她这一举动倒是让我惊讶不少。看来还真是大病了啊,不然一向从来不睁眼瞧人的骄傲女人怎么会一反常态。
我看到她皱着眉头将粥喝下去,怀疑是不是这粥太烫了。
林美然又是缓缓的摇摇头,这个摇头的动作好像也花费了她不少的精力。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想我应该是有资格说可以感同身受的,虽然疼痛的位置不一样,但是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的状态我是早就已经尝遍了,确实是不好受的。
林美然不知不觉的喝完了一碗红枣粥,看来是有些饿了啊。
“再喝点蘑菇汤吗?”粥喝完了之后,我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上一次在医院照顾病人是我爸爸病重的时候,那个时候爸爸经常会陷入昏迷,必须要时刻都有人陪着,但是韩素丽却从来不会让我在医院陪床过夜,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来,一直担心我那娇生惯养着的母亲吃不消,但是她却出乎意料的比谁都坚强,一直没有倒下,直到爸爸离开并料理完后事。
“你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吗?”我喂完她蘑菇汤了之后,发现林美然的气色看起来稍有缓和,没有刚刚那么难看了,好奇的问道。
“有时。”林美然似乎是吃饱了也有一些力气了,她淡淡的说道,声音很低,不过她的嗓音似乎一直都是倾向于低音的,但是想想我也好像没有经常听她说话,并没有记得这个女人的声音,现在听来,也没有感觉特别的冷酷,相反的,倒是有些发颤。
病房里很安静,外面的雨声渐渐的在变小,这一间病房看起来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修缮过的了,墙壁上的裂痕很明显,墙面也已经泛黄斑驳,天花板上的电扇也已经挂满了蜘蛛网,被外面吹来的风吹的摇摇晃晃的。
“没、没有去具体的检查过吗?”我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说起这话的时候,我并不敢看她,只是低着头有些支支吾吾的说着。
“从小的坏毛病。”过了好一会儿,林美然才幽幽的说道,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很安静,好像什么也不想,但是我却忽然的发现她的眼睛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希望也没有任何的期待,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心情,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或许也没有我想象的那般的坚强,她或许有着许多的秘密,言不由衷,但是她也并非完全的不在乎这个世界上的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忽然发现我一直以为的最酷的女孩,其实有着支离破碎的内心。
“啊这样啊,那也应该去大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呢”我有些不自然的笑着说道,发现自己被困在自己营造出来的紧张氛围中,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但是却莫名的心虚慌张着。
“哦,对了晚上你想吃什么?”干坐着好一会儿,我紧张得不知所措,虽然林美然现在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我却还是忍不住的慌张着,坐如针毡,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谈话,担心会踩到雷区,我淡淡的问道。
“刚刚的粥还没吗?就给我那个吧”林美然转过脸来看了看我,声音微弱的说道,好像她连呼吸都在努力的克制着,生怕牵扯到疼痛的腹部。
“那个啊,好的,没问题。”我笑着说道。好在刚刚熬了不少,这样的话只要热一下就额可以了,林美然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吃那红枣稀饭。
“对了,要不要帮你请个假,你们下午是不是还有舞蹈课?”我看了看时间,发现好像差不多了,她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法去跳舞的,我歪着头问道。发现自己倒是蛮闲的。
“你生病的事情公司的人都还不知道。”我拿出手机,淡淡的说道,一来也是让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二来也是让她放心一些,她应该不希望李部长知道她住院的消息,再说了她们A班的练习生可都是李部长的心头肉,尤其林美然还是在选拔赛中以第一名的成绩进来的,按照小助理说的,李部长的出道计划应该是A班的几位,尤其是我们屋里住着的除了我之外的另外四位。
“没关系,我已经跟李部长发过信息了,我说要回老家两天。”林美然缓缓的说道。
“这样啊,那就没事了。”我笑道。不过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好像林美然不是首尔本地人,但是她说话并没有口音,看起来也像个本地人,只是不知道她家到底是在哪里,一个人生病住院了,没有家人陪着,或许也是家里离这里太远了的缘故吧,想想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虽然没有家人的照顾,但是好在有小助理和信智,一个月倒是也过来了,我想韩素丽可能过得比我还要难受呢。
“咦?你老家是在哪里呢?”我好奇的问道。
“全罗道。”过了一会儿,林美然才低声说道,她现在看起来好像状况好多了,嘴唇也有了一些颜色,
“啊?全罗道?”我有些惊讶道,“那、那你跟韩东明哥哥是老乡啊!”我发现了一个巧合的说道。
“嗯,东明哥是我同乡。”林美然难得健谈的说道。我想起那天吃饭的时候,她跟韩东明的关系似乎很亲密,两个人一直有说有笑的,忽然我脑袋嗡的一下,又是被人一棒打击的感觉,‘病人因为刮宫留下的后遗症——’医生的话在我脑海中回旋,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直接僵掉了,该不会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我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该不会那个人就是韩东明?俩人又是同乡的话,那确实有可能啊,可是那天看来俩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决裂的关系啊,如果是俩人还在交往中的话,那她应该会第一时间叫韩东明过来的啊,而不会一个人躺在医院里也不说一声。
“我们,”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想到信智,想到这些可能的事情,完全抽不出一丝清晰的思路来,这个时候林美然的话打断我道,“我们只是好朋友。”
“啊?”我犹如梦中惊醒一般,惊讶道,“什么?”我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想像当中,完全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
“我跟东明哥只是同乡朋友。”她看了我一眼,认真的说道,我愣住了,但是继而又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好像是被人看穿了内心似的,心里阵阵发虚。
“哦、哦这样啊”我僵硬的笑着说道,额头有冷汗冒出。林美然说完便转过脸去,闭目养神不再说话,我望着她的侧脸,内心五味杂陈的不是滋味。
难道真的只是同乡?我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好奇着,因为信智的缘故,我似乎对她与韩东明是否只是单纯的同乡很感兴趣。换一个思路想的话,就算现在只是单纯的同乡,那也不妨碍以后不会有什么吧,或许是韩东明正在追求着她,也或许是她正在追求着大红大紫的韩东明,无论是哪种情况,这对信智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想起那天俩人亲密的样子,好像俩人比较熟悉呢,跟信智对比起来的话,这也难怪信智会那么在意了,信智可是为了那个男人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啊。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东明哥是我初中时候学长”林美然侧着身子过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听到她弱弱的说道,声音听起来还是很虚弱。“东明哥没有交过女朋友,他是个很善良的人。”林美然继续说着,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的话。
我坐在椅子上有些发愣,听着她的话,尴尬,又羞愧着,或许是因为我新心里恶意的揣测了他们的关系,又或许是我本身对林美然多少都是带着一些敌意的,她的话很认真,我犹豫着是否要相信。
“你可以告诉你的朋友,他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林美然听起来似乎有些疲惫,她的声音很平静。
我知道她指的朋友是信智,看来她也早就知道信智那个丫头的心思了啊,也难怪,先不说那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信智的反应,听信智说,后来俩人一起回公司还吵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信智说了什么,但是我想这个女人也绝对不是好欺负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