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感觉,捉住你做成猫羹汤,吃了你,我就能进化成无所不能的神,反正我是怪物,所以我不怕继续变成什么其他东西,哈哈哈~”
贾全发笑了起了,他忽然说着邪邪的,他的眼珠咕噜噜赤红起来,他感受到了热血的四溢~
他发出了威胁的气息,他的内心之火在无来由的蹭蹭直冒,好像没个地方发泄,而此刻眼前诡异的黑猫,便是他发泄的对象。
他随着内心的火焰,身体莫名其妙继续起了变化,好像走入了这听耳楼后神奇的一方世界,他便受到了这世界的滋养,使他身体在发生变化~
他忽然猫起身子,举起爪子,嗯!他的双手此刻举到胸前,手指关节发出了咔咔咔响动,十个手指在响声里,手指的指甲忽然就伸长了起来,变成了老鹰一般的利爪,利爪是那么湛蓝湛蓝……
他的心魔起!因此幻境,因此再遇黑猫而起!
世界那么神奇,我要做神奇的大王。
嘿嘿,老黑猫,我要抓住你,生吞活剥,因为我的心魔里你就是那恐惧,消除恐惧的方法有很多,有时候便要化身恶魔。
世间,有的时候,人会做出不可思议的魔鬼之事,便是因为恐惧。所以人才会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有时候做出比恶魔还可怕的事情,因为那时才觉得能粉碎内心的恐惧。
此刻贾全发就像恶魔,他要撕裂前方出现的那只老黑猫。
……
“内心的恶魔一旦释放,在合适的土壤里他便无法回头,这合适的土壤也许是执念,也许是一段抹不去的往事之殇~”
老和尚忽然睁开眼,他自语嘀咕了一句,他的手好像想要摇动那铜铃,惊醒此刻沦陷在梦幻里的贾全发,不过就那么微微瞬间,他顿住。
天空有只大鸟在盘旋,好像在梭巡。
老和尚知道,这大鸟在搜寻什么,黄泉之门便是通往天堂之门,而大鸟在搜寻的不是噩梦的人,大鸟的目标是他,所以他继续隐没在茫茫雾气的路边,似乎和夜色消融一体。
暗流汹涌里,他在等待时机唤醒那个丧心病狂之人。
……
没有人是你无缘无故之缘。
老和尚曾经在许多年前,在这听耳楼和大鸟背上的人有过交集,他曾经阻止了一个疯狂的计划,现在他,还是他还是要继续阻止这个计划。
他曾经十年面壁,忘了时间。他曾经在讲经堂,讲过许多的高深佛理,妙语生莲。
他记得,有成群的黄雀,吃过他洒下的食物,听过他的经文布施。
他还记得那些山里的动物,来过听过离开,他在最深的悟道里,言随法行。
所以他,知道这听耳楼的秘密,他知道,他便是这入局破局的命数之人~
不是我了知因缘而入局,是注定这本是我该入之局。
……
贾全发有次和全发几个核心去古庙,那时他便在扫地,他听见贾全发的感慨:“其实我也想,安稳里平淡于一生,创业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内心的煎熬没人理解,每时每刻似乎都挣扎的失败的恐惧里,然,冥冥之中,似乎就有所不甘,好像不做目下之事,此生便了无目的。”
老和尚那时,经过他身边,便驻足轻描淡写的点评了几句~
贾全发那时,不置可否。
后来寻了他几次,终未再见,这便是机缘。
复杂的机缘里,现在就像有看不见的绳索,将听耳楼将楼上空飞翔的大鸟和老和尚深深捆绑在,这个雾霭深深之夜~
也许还有个人,也在深深凝望,那人便是于婆子。此刻她,又现了远远的山麓之顶,凝望这听耳楼,似乎望见了楼里,此刻那噩梦中正在丧心病狂之人~
……
贾全发猫腰,他的长长耳朵抖了抖,他乃习武之人,打小时便习练了家传的武艺,现在虽然在生意场上不在舞刀弄枪,然,早期他的发迹,没人会忘记他是会家子。
他的脑海里,莫名其妙闪现了那晚,和蒋浩一起去采沙场,面对那采沙场老大的一幕~
念头一闪而过,如今这只眼前的黑猫,便要落得沙场老大的下场。
他一个虎扑,纵声一跃,发出了一声怪叫,那声怪叫好像要将心里的怒火宣泄出来,随着这一跃——他的僵尸一般湛蓝的爪子便一下插入了老黑猫的脑壳里。
噗!
脑浆四溢里,一切都结束了?
虚幻的?空的?
竟然那老黑猫是个虚像,可是感觉里那么真实,还有指尖里温热的血液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不对!
那老黑猫,忽然就变成了菜色女孩,忽然就脱出了他的暴力范围,就站在他不远处,还是那么倔强,凝望他,菜色女孩一只眼睛在滴血,不,满面鲜血淋漓,眼里是绝望和无情,望着他,犹如那年那月,那个沉默里最深的往事~
琴声忽然悠悠~
眼前陡然幽远~
最深的夜里,我就是你最恶毒的恐惧!!!
……无谓再这么折磨我,血液凝滞在瞬间,天色已是暮黑。
“你打开了心里的世界,你入了一个局,你入魔成了怪物,你将被世人所逐所诅咒,而这便是我的祝福!”贾全发似乎听见了面前那彩色女孩的心声,似乎那年那月那个可怕的波澜再次风起云涌~
他惊,顿愕在这如聊斋里的兰若寺一般的诡异之所。
……听耳楼外,大鸟一个盘旋俯冲,正是苍鹰搏兔之时~
恰此时,忽然一个细微的声响,“叮当——”罄音响起,大鸟好像被受了重重一击,差点击落在地,摇晃了下,旋转里一个翻身,掠过了听耳楼的屋顶,滑向了远空、消失无踪。
就像陡然被人一剑刺中,受伤而逃。
远远山麓之顶,于婆子陡然身子颤抖了下,她忽然眨眨眼睛,用手揉揉酸涩的眼睛,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同样也消失在了雾霭茫茫里。
这声奇怪的罄音,好像忽然惊到了听耳楼的保安。
他们张开了眼睛,惊疑的四下搜寻,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响声?
大伙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个游移不定的探寻在彼此之间寻找答案~
“走!出去看看!”领头的保安队长沉声说了一句,带上手电筒,和三人迈出了岗亭。
雾气好像被扰动,破开了迷雾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