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警方的过程中,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循声望去,居然是那位带头大哥的,徐风让人取来,一看来电显示户名是“姐夫”,便问那些小弟可知这是谁的来电,他们说就是背后的老板,也就是牛敢当的外甥。
徐风又问那位带头大哥平时怎么称其姐夫,小弟们说就是姐夫呀,徐风哦的一声,然后接听并学着那位带头大哥的声音与对方通话,惟妙惟肖,惊煞大伙儿了。
只听对方问道:“小四,刚才怎么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姐夫,刚刚我在撒尿,不方便接啊。”徐风说。
对方哦的一声,然后又问:“事情处理的怎样啦?”
“一切顺利。”徐风说。
“那就好,接下来有新任务,听说那个徐副县长带着秘书和司机进望水乡来了,你立刻带人沿途搜索,遇到的话给我他妈的狠狠收拾一顿。”对方说。
徐风应是,接着问道:“姐夫,你现在在哪呢?”
“我还在县城,怎么,还有什么事吗?”对方问。
“没有,就是不知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徐风试探道。
“你问那么多干嘛?”听语气对方有些疑惑了。
“姐夫,也没什么,其实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了,也好判断那个徐副县长到了什么位置,免得被他溜了。”徐风解释道。
对方沉默了数秒,然后说目标出来有两个小时了,不过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不快,现在差不多还在半途吧,徐风说行,自己一行目前正在靠近望水乡的后半段,往前搜的话应该能够遇上,对方说那就好,等他们任务完成后有奖,徐风说谢谢姐夫,通话也就结束了。
徐风掂量着手机自言自语道:“这段录音也算是证据吧。”
“领导,那家伙怎么说,难道他还想谋害您不成?”梁诚显然是从徐风刚才的通话中听出了些苗头。
“他这是作死。”徐风嗤声道。
“乖乖,那家伙的胆子真够大的啊。”梁诚咋舌道。
“胆子不大的话,又怎能干出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来呢?”徐风哼道。
“也是啊,这帮家伙必须蹲班房。”梁诚咬牙道。
这时有警车出现在视野中,梁诚忙提醒说潘局长他们到了,徐风点了点头,几分钟后潘龙奎来到跟前报到,徐风对他交代了一番,而后警方便带着那帮小弟和被浇醒的带头大哥迅速撤离。
临近正午徐风一行来到了望水乡政府,没想到乡里的干部早就恭候着了,不过想想也不稀奇,即便县府那边没有通知乡里,徐风一路上走走停停,也早该有夹杂在修路人群中的村干部向乡里汇报了,这样说来那位背后的老板知道徐风的行踪也不值得惊讶了。
时至正午,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乡干部们招呼着徐风一行前往圩镇上的一家酒楼,本来按规定应该是在食堂用餐的,但乡党委书记朱四喜解释说今日食堂大厨家里临时有事没来,所以食堂没开火,同志们也都各管各的。
有客观原因,徐风倒也没太严格,只要求午餐从简,没想到乡里早就先在该酒楼准备好了,不仅来了就上菜,而且菜品还很丰富呢,多为山珍野味,人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徐风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批评了几句,说下不为例后开吃。
饭后立刻开会,主要是听取乡里关于近期推进煤炭产业工作的汇报,对此乡里也早有准备,朱四喜和乡长杨超先后从各自工作的角度汇报,倒也没什么瑕疵,徐风在听过之后分别作了指示。
就在大伙儿认为会议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徐风忽然提及村民们遭到威胁,不准他们去工地干活支持煤炭产业发展的事,问乡里可知道此事?
会场顿时寂静无声,大多数同志都低着头,但余光却偷偷瞄向徐风以及乡党委书记朱四喜,可后者却一脸惊讶的说:“没有呀,徐县,您是从哪听说的,我立刻安排人去调查?”
“四喜同志,你真的从未听说过吗?”徐风问。
“徐县,我真的没有听说过呀。”朱四喜断然摇头道,紧接着问乡里其他干部:“你们可曾听说过?”
乡干部们说没有,其中有人回答的很快,但也有人是在稍作犹豫后才应答的,朱四喜的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神色,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忽闻徐风冲副乡长赵富问道:“赵副乡长,你真的没有听说过吗,要知道跟我反映情况的人口口声声说是向你报告的哟。”
赵富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也隐隐出汗,可他的嘴硬,死不承认,一个劲的摇头说:“领导,没有,绝对没有任何人跟我反映过这样的事,我真的一点都没听说过啊,您,你一定要相信我。”说话间他的目光不时瞄向朱四喜。
徐风嗤声道:“赵副乡长,你的话可别说的那么绝对哟,人家不仅将向你反映情况的时间、地点说的清楚,还记得当时你身边都有那些村干部和乡里的同志呢,要不我们现在就把这些人叫来当面问问。”
众口悠悠,权力虽然可以堵住一些人的嘴,但绝不能堵住所有言路,赵富怎会不知这样的道理,而且他确实没有百分之百把握肯定所有人都会说没这么回事,所以在徐副县的紧逼下,他只好承认确实听过一些群众的反映,不过他也向乡长杨超汇报过了。
“砰”的一声巨响,是杨超拍案而起,紧接着他指着赵富怒道:“姓赵的,你胡说,你什么时候向我汇报过了?”
“就在四天前呀。”赵富说。
赵富的指证不仅语气外强中干,而且目光闪烁,更主要的是,他说的时间与村民们所说的三天前有出入,想想啊,村民们都还未反映,他又如何去向杨超汇报呢,逻辑上说不通啊。
所以,徐风立马就判断赵富在说谎,再结合他之前偷偷瞄向朱四喜的举动,徐风还怀疑他有嫁祸的嫌疑,但自己的怀疑是一回事,杨超要澄清自己是另一回事,遂望着他听其如何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