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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局长的关系不错,要不然也当不了这所重点小学的校长。当然,这关系的维持少不了钱财的铺路。她做了五年的校长了,给局长的进贡足可以买套房。她老公与局长的关系同样不错,同为官场中人,多个朋友就是多个机会。局长不袒护她,还帮着一个小老师,她实在想不通。
想不通的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局长,探个虚实的同时,为自己多辩护几句。她觉得冤,队伍越来越不好带了,想当初,刚当上校长那会,她咳嗽一声,底下都噤若寒蝉,威风凛凛的好,感觉这个学校里的一草一木,一虫一鸟,都听命于她。官时间做长了,大家知道了她的脾气,压制的机会多了,个个就想反抗。她想不到,小兰是第一个这么做的。这个年轻老师教学上还是有一套的,她带的班教的学生成绩都不错,她人看上去也挺文静的,学校一直把她当骨干培养。她的私生活不太检点,经常有些风言风语的。校长就看她不顺眼了。所有勾搭男人的女人校长都看不顺眼。但这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把她顶翻在地呀?而且,这小兰老师没听说有什么后台背景呀,如果有的话,就用不着这么辛苦,坚持在一线教学了。
局长接到她的电话,还是没有好口气,“我的话说得不够仔细具体吗?你首先要把小兰老师安抚好,争取得到她的谅解,下一步的处理意见,局里正在研究。”说到这里,他的口气稍稍缓了缓,应当想起了她进贡的那些钱了,“你还是照我的话去做吧,你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她呢?”
校长想知道小兰找了谁了,有这么大的能量。
局长不跟她说了,让她放低姿态,遵照执行。弄不好,她校长的职位将不保。
最后一句话把校长惊了一身冷汗。局长这么说,肯定不差。看来学校里藏龙卧虎呀,老虎不发威,就当作病猫了。
她回到会议室,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她不说话,其它几个只好也在那里干坐着。调整好心态后,她说话了。
“你们几个下午一起随我去一趟小兰老师家。”
其它几个领导以为去兴师问罪,这种事出面不好,不出面不好,面面相觑。
丽梅说:“有什么话我去转达就行了,犯不着这么多人一起去。”
校长叹了口气。“这次是我不对,让她受惊了。我们一起去她家,就是想给她道歉,把她请回学校,继续工作。”
原来如此。其它几个领导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校长嘴里说出来的。
“既然是道歉,我陪你一起去就行,其它人不用去了吧。”丽梅以为道歉这种事还是私下里进行比较好。
“你就别打岔了。”校长说她。
丽梅是一片好心,照顾校长的面子,没想到她不领情,还数落人。
校长有校长的考虑。上面既然发话了,就得好好办,弄出点动静来,丢了乌纱帽,不是闹着玩的。校长这一位置,虽然没什么级别,但油水足,管得人多,她舍不得呀。这也不全是坏事。如果处理得当,说不定可以把坏事变成好事。一个校长,带着领导班子,去一个普通老师家里道歉,这不正是体现领导的虚怀若谷,礼贤下士吗?找点关系,叫一个能写的记者描写叙述一番,就会活生生冒出个好领导来。
于是,校长仔细装扮一番。虽说已五十开外,她还挺会打扮的。年轻时也勾过几个男人,风流快活过。正因为年轻时的风光,所以不甘心这般老去,看到年轻漂亮的女人心里就窝火。这次装扮不是去见男人,是做一场秀。她要把整个行程要相机记录下来。学校里做宣传的老师一同随行。
听说校长要亲自登门道歉,小兰实在意外。她知道陈来老板的能量,但不知道他的能量如此之在,只要他一发话,连这只平时不可一世的母老虎都服服帖帖。要在往日,让这只母老虎上门道歉,比登天都难。
她独身一人,买了套二室一厅的小居室,平时不怎么整理,乱得很,不像个女孩子的闺房。学校的大佬们都来了,她不敢怠慢,起身收拾,花了足足一个小时,还没有收拾停当。她累了,不想再收拾了,昨晚没睡好,上午又受刺激,她就想一个人安静地呆着,畅快地睡一觉。
总务主任提着水果,少先队辅导员抱着一箱牛奶,校长在前呼后拥中,到了小兰屋内。小兰挺尴尬的,上午才干了一架,现在要她上去握手问好,她做不到。校长似乎忘了上午发生的事,主动伸出手,对小兰说:“你脸色不好,最近工作太劳累了吧。这样,我特批你一个星期的假,想休息就休息,想上班就上班。”小兰见她这样了,找个台阶就下,说没什么,不用请假,昨晚没有休息好,才在课堂上打盹,这事是她不好。几个领导见两人和好了,就叉开话题,说了很多社会的奇闻轶事。
校长想知道小兰背后是什么大人物,让教育局长俯首听命,就问她家里有没有困难呀,都有些什么人呀,调查起她的社会关系。结果令她很失望,她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职工,就连远亲也没有人做官的。
摄影的老师热闹地拍着,校长的镜头感很好,镜头里的她哪像是来道歉的,那架势,就是慰问困难职工的。
丽梅打着圆场,就说今天这事就这样算了,晚上她请客。校长这是公事,哪用得着她请。
一伙人在小兰家聊了一会,就觉得无聊了,一人提出搓几圈,马上得到了响应。于是,就在小兰家开了一桌。
小兰睡是睡不成了,只好陪着,心里骂,这哪是来道歉,根本就是扰民。
晚上的饭局,小兰实在不想去。但众人哪肯同意,今天她是主角,没有她,这饭大家都吃不好。丽梅劝让她去,坐坐也好,可以早点回来。
几个副校长没什么实权,只能捞些吃吃喝喝,有这样的机会,哪肯放过?菜点了二十几个,酒要了好几瓶。校长在吃喝上很大方,千儿八百的不算什么。
小兰不停地打呵欠。丽梅见几个副校长没有休兵的意思,就与小兰先回了。
路上,小兰对丽梅说:“陈来老板惦记你呢。”
“你可别乱说,人家现在与你情投意合了,哪有心情惦记其它女人。”
“我没乱说。我们是姐们,有什么说什么。他还求我呢。”
“求你什么?”
“撮合你们。”
“说得真难听,还撮合呢。好了,别说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事呀,还得感谢他。没有他,校长肯定不会善罢干休,非把你扒了皮不可。”
“话不能这么说,不是他,我会上课睡着?”
“你这个**人,昨晚一夜没睡?”
“没怎么睡?”
“好厉害呀!”
“你是说他?还是说我?”
“说你们。”
丽梅回到家里,长舒了一口气,这事摆平了。如果出了什么事,她也脱不了干系。昨晚要不是她打电话邀请小兰一起去陈来老板家,也不会出这种事。
陈来老板这人不坏呀,说话蛮有信用的,刚认识小兰一天,就能为她排忧解难。虽说他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人家还得有这个心呀。
挺壮实的男人。她想起昨晚的游泳来。
游泳确实是好运动,她昨天游了几圈,虽然全身有些酸,但精神不错,觉得浑身来劲,人一下子年轻了几岁。好久没运动了。
当然,床上运动同样歇了不短的时间了。自从小王去沿海城市打拼后,她就没有了固定的伴侣。她开始尝试一夜情,那种互不认识,一夜狂欢后各奔东西的露水夫妻。网络给了她这样的空间。
她寻找一夜情从来不找本县,选择范围都在市里或者邻县。如果约会时,发现是互相认识的,那多尴尬呀。
一夜情对她而言,更多的是种过程。她在寻找过程中消磨自己的欲望。她对约会对象非常苛刻,长得帅固然重要,更重要的,要有教养有文化有固定工作无不良嗜好。这哪是找一夜情,简直就是找对象嘛。再说,人家寻找一夜情,听她婆婆妈妈的一大堆,已经没有耐心了。所以,她一年下来,就是与一两个约会对象渡过一两个昨晚。
像她这个年纪,性生活频率正常来说,一周得个三四次吧。她倒好,一年才几次。这是相当不正常的。
第一个一夜情约会对象是个大学老师。年轻,研究生毕业才一年,在市师范学院当老师。他结婚了,不过是两地分居。寂寞的他经常在网上晃悠。丽梅与他网上认识没多久,他就提出约会,时间地点随她选。丽梅对他了解不深,不肯去。他急了,把身份证、工作证、甚至结婚证什么的,在视频中给她看。他看上去很帅,高高的个子,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他是北方人。在视频中,丽梅没有现身,她只是尝试,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