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你说。”戏梦生突然从戏台上走了下来,他的反向正是看戏之人的方向。
在戏梦生动的同时,看戏的人也动了,戏梦生走几步,他也走几步,走了二三十步,看戏的人说道:“我这人,不喜欢任何人靠近。”
“我也是。”戏梦生说了一句,便朝着一旁的酒窖走去。
过了一会,戏梦生拿出一壶酒,慢慢的喝了起来。
“你不请我喝酒?”看戏的人站在远处,问了一句。
戏梦生没有回答,他只是独饮,只是静静的等着这个看客讲出有意思的故事。
“还好我自己带了。”过了一会,看戏的人自己掏出一壶酒喝了起来,饮了一口,说道:“戏梦生,戏苍生,安茹声,这三个名字便是你今世的命运。”
戏梦生没有答话,因为只有别人说错的时候,他才会打断,他这个人,喜欢听真话。
“如果我告诉你,这三个人的命运,其实是被别人安排好的呢?”看戏的人,叹了一声,语气尽显哀愁,好似接下来所说的东西会非常残忍。
“嗯?”听到此语,戏梦生转头看向了看客,他想听接下来的事情。
看戏的人没有继续说,而是一个闪身便离开了,直到天都暗了下来,他才绑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回来,他把老头丢到戏梦生旁边,说道:“为何不杀了他?”
“我为何要杀他?”戏梦生反问。
“若不是他,你与戏苍生便不会分开,可能如今你们依旧是恩爱兄弟。”看戏的人说道。
“若不是他,我也不会是柳柏杀剑的主人,也不会走向诸天剑道之路,所以,他功不可没。”戏梦生缓缓回道。
老头是一个奴隶主,他本来刚和小妾睡下,但醒来时,他便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而且还有两个人说着莫名的话,他不知道两人是谁,他只知道,这两个人好像认识自己。
老头并不知道,此刻他已经不再家乡了,他已经从一颗荒星上来到了剑域。
老头更不知道,他十几年前抓的一批奴隶,其中两个幼童,因为得了机缘,如今已经是他无法理解的存在了,只要曾经的幼童现在随便使用一下力量,别说他,他们一颗星球的人都会把这个曾经的幼童当成神灵膜拜。
“你当时为何要去青松镇?”这时,一个人的话传入了老头的耳中。
“一个声音让我去的,只要我去了,把其中两个幼童抓起来,分别卖给两家不同的人,她便给我黄金万两。”老头甚至都没有反应,便本能的说出了这些话。
一问一答之后,看戏的人说道:“现在,你可以杀他了。”
这话才落入老头耳中,他便觉得好困好困,然后就睡着了,只是这一次睡觉,大概永远不会醒来了。
“还有什么?”戏梦生杀了这个曾经抓了自己的奴隶主,看向了远处的看客,问道。
“没了,我只带来了两个故事,一个便是这个老头,一个便是刚才的丝巾。”看戏的人轻轻回道。
戏梦生又问:“你需要什么?”
刚刚问完,看戏的人便丢出一样,然后说道:“如果它亮了,你便要出手。”
“杀谁?”接过东西,戏梦生问道。
“到时候你遇到谁,便杀谁,当然,可能你杀不了。”看戏的人说了一句,便直接离开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名字,更没有露出真面目。
随着看戏的人离开,戏梦生又登上了戏台,他独自一人唱了一曲,这一曲唱的很愁,语调很小,仿佛不敢大声,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终究,戏梦生心中除了剑之外,还有另外两道光。
一曲唱完,戏梦生便化作一道剑光朝着红炉点雪飞去,他始终是放不下的。
.....
一处神秘之境之中,孟希然依旧站在山巅,没人知道他在看上,只是他的眼睛越来越乱了。
这时,一抹倩影从后方走来,她从身上轻轻抱住孟希然:“不能不做吗?我不能没有你的。”
孟希然轻轻挣开玉芷的怀抱,然后转身,更用力的抱住了她,说道:“这个世界总会乱的,不是现在,便是以后,既然都会乱,为何要等?”
“那为何是你?”玉芷突然哭了,她大哭着问道。
“是我选择它,并非它选择我。”温柔回了一句,孟希然再次挣开了玉芷的怀抱,他回头踏入云端,一边走一边说道:“等云雾散了,你便可以出去了,有我给你留下的东西,人界能伤你的人十指可数,只要你不惹得天怒人怨,都会是安全的。”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越走越远,身影都被云层遮掩住了,玉芷哭着大喊:“我有你的孩子了!你不准走!”
云端之中的身影听到这些话,身体颤了起来,最终他依旧没有回头,他只是回了一句:“抱歉....孟希然的路,该结束了。”说完,人影一闪,化作一道赤光,便消失在了天地之中。
随着人离去,玉芷四周都浮起了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看不清了。云层中,可以听到一个女子大哭着,她一边哭一边喊道:“大骗子!大骗子!”
没人知道女子哭了多久,大概是眼泪哭完才停止的吧。
......
此刻,红炉点雪之中,正在采花酿酒的玲珑突然停了下来,她对着虚空说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藏着。”
“我不想见你的。”来的人正是恨曲无心戏梦生,他轻轻站在一处火梅树下,被那飘落火梅一染,他的红色戏袍更加的深红了。
看着戏梦生,玲珑轻轻说道:“你知道了?”
“或许我不想知道的。”戏梦生回了一句,继续说道:“我来找安茹声。”
“哈,你果真知道了。”玲珑笑了一句,便转身朝着住处走去,继续道:“那就随我来吧。”
两人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走,但却隔着两三百米远,似乎都不想接近对方。走了一会,两人就不得不站在一起了,因为她们都要停在一个位置。
出现在两人身前的是一座无名孤坟,玲珑指着说道:“这便是你要找的安茹声。”
“所以,她会在那时候闯出来,并非她变心了,而是她在求死,她觉得对不起我?”看着孤坟,戏梦生轻轻的用手指刻上了‘安茹声’三字,问道。
“不打算多加几个字吗?她若知道你来刻碑,定会要你多加几个字的。”玲珑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另外的事情,但这就是答案。
因为安茹声想加的字,大概就是戏梦生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