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呐喊声中,暮云筝突然跪倒在剑太虚身前,然后双手平举,行了一个古怪的礼仪,而后开口道:“既没忘!如今吾王归来了,我之族人啊,还不跪拜吗!”
看着自己老祖宗跪下,听着自己老祖宗的话,在场的灵乌一族没有一人迟疑半分!包括与剑太虚共同做事许久的那些人,他们也没有迟疑!
“王!吾王!”所有的灵乌一族都对着剑太虚行了一个暮云筝行的礼仪,而后高声大喊。
剑太虚看着那些相识的,不相识的对自己跪拜,听着他们高呼的声音.......他知道这些人都在朝拜一个叫玄幽的鬼皇,他知道这些灵乌一族的族人都愿意为这个名字显出生命!
但这一刻,剑太虚突然害怕了,他害怕这个玄幽的身份,先前之所以会答应那个身份,是因为不想看到对自己帮助无数次的前辈满眼失望。
如今,看着这些最忠诚的战士,愿意为他付出性命的战士,他不知该如何抉择,因为他记不起玄幽的任何事情,他不想这些最忠诚的战士为了一个记不得他们的人为去牺牲,去走一条注定是死的路。
随着剑太虚思索的时间越来越长,那些忠诚的战士也跪的更久!虽然他们没有听到王的回应,但他们眼中没有一点迟疑,他们眼中是害怕,是难过。
剑太虚不解,他不解这些战士在难过什么,在害怕什么。
“王,是我们实力太低,已经跟不上王要走的路了吗?”一句悲声响起,是暮云筝发出的。
“王!是吾等无用,纵使万般努力!亦是无法为王做些什么!是吾等无用!”又是一声悲声,声音中带着啜泣,是暮韵。
“王啊!吾等无用!吾等无用!”是无数的灵乌一族族人。
一声声悲痛呼喊声中,剑太虚知道他们害怕什么了,他们害怕自己抛弃他们!剑太虚也知道他们难过什么了,他们难过自己万般努力也不能成为王的战士,他们心中不怪王抛弃他们,他们只恨自己实力太低!
听着忠诚战士的悲声,听着他们的自责与疑问!剑太虚心中的迟疑消失了,他一步踏入虚空之中,而后蚍蜉剑慢慢浮现在他手中,随即空气便是一阵冷凝,一时间,一切声音都停止了,万物皆赖!
这一刻剑太虚突然懂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为何那个神秘的叶笑好友会一直将剑握在手中!
因为只要长剑在手,心中便无半分迟疑!
“吾,玄幽,回来了!”话落,风气,寂静中传来高喊的欣喜声,那些声音在一句一句的重复一个字。
那个字,便是‘王’!
在一声声“王”的呐喊声中,剑太虚的脑袋中突然出现了一幕。那是在一个昏暗的宫殿之中,宫殿整体是黑色的,一切都是黑的,若是没有鲜血印出光芒,那这个宫殿便是黑暗。
在那被鲜血印出的点点光芒中,一个身影高高坐于王座上!不管剑太虚怎么去看,他都看不到那个身影的模样,他唯一能看到的便是王座下的尸海,以及尸海中传来的一声声一模一样的“王!王!”。
猛地惊醒!剑太虚自语道:“这便是玄幽吗?昔日的我?亦或者不是我?”自语后,剑太虚脸上轻轻一笑,内心认真肯定的回道:“不重要了!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因为今后的路,是剑太虚的路!”
“起!”一声高喝,剑太虚宛如一个王者一般缓缓落于地上。他看着那些愿为他赴死的眼神,他昔日内心的焦躁终是有了片刻安宁,因为他的梦不在是梦了,他已经有力量去实现他的梦了。
而后,暮云筝带着剑太虚的几个同伴落在了他的身旁。
“王,暮云筝一直坚信你终会回来!因为我的王是不会死的!自从王离开后,灵乌一族的族人便四散于每一只鬼族的军队中,进过无数代的传承与努力,如今的每一个灵乌族人都是鬼族五方大军的统领,就算最次者也是一个小队的队长!只需要王一声号令,暮云筝保证,鬼族军队定有一半以上愿意为王而战!而整个征北大军更全是灵乌一族的势力!”暮云筝缓缓开口道,这是他给出先前问题的答案。
答案便是,暮云筝不会存在抉择问题,因为每一个灵乌族人都是暮云筝!因为他所统领的鬼族征北大军也是如同他暮云筝一样,自己的王走什么路,他们就走什么路。
“战!战!战!”随着暮云筝说完,在场的灵乌一族皆是高声大喊!
一声又一声的战吼传入心中,先前王座下的尸海又出现在了脑海中,而且那尸海更加清楚了!剑太虚看清了,那尸海不是敌人的,是自己的,是那些为自己忠诚战死的!
“不!”一声怒喝,仿佛不愿那一幕出现在脑海中,也不愿那一幕再次发生!而后剑太虚对着安静下来的灵乌一族说道:“不!我们更应该想明白为何而战!”
刚喊出声,剑太虚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带着担忧慢慢朝着周围的战士看去,因为他觉得他自己说错了,至少如果记忆是真的,那玄幽绝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剑太虚似乎低估了灵乌一族的忠诚,只见他们由暮韵带头缓缓单膝跪下,没有任何思索,齐声开口:“吾为王而战!”
“王,你不必问这个问题!因为王的路便是我们的路,哪怕是死路,我们亦为王前行!”暮云筝又开口补充道。
看着他们可以随时赴死的眼神,感受着他们的忠诚,剑太虚缓缓开口:“若我要的不是战,而是止战呢?”
声落,剑太虚又开始布道讲述。
与安平城中一样,剑太虚依旧从水讲起,一切讲述都相同,唯独少了质疑声,唯独少了议论声。
随着剑太虚讲述完,时间已经过了两日。而后,剑太虚又朝着那些战士看去,他又看到了大风,他又看到了小草,他又看到了大风从小草头顶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