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武强嘴上说放弃虞轻烟了,但听凌秀竹说萧财到去向虞轻烟献殷勤,这可是追求的节奏了,他的心里还是泛起一阵酸楚,同时他也安慰自己,这就是世人常说的有缘无分。
不过,武强还是在心底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希望虞轻烟以后生活过得开心快乐,萧财到也能对她好,当然,如果萧财到伤害了她,他是肯定饶不了萧财到的。
凌秀竹却在心里暗道,虽然自己有些妒嫉轻烟姐,但能配得上轻烟姐的只有武大哥,萧财到这样的货色,用武大哥的一句话说,赶紧滚粗。
等到凌秀竹走后,普光忽然从院中的一棵树后闪出,身后还跟着凌玉强,杨毅和许勇,除了许勇的神情显得有些复杂,其他三人都带着一脸委琐的表情,让武强看了很不爽。
杨毅挤眉弄眼地道:“强哥,看来你很快就要当大舅子了。”
凌玉强却照着杨毅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训斥道:“在武大哥面前你还敢乱叫强哥?”
“是是是,玉强哥,我错了。”杨毅知道凌玉强有些难为情,便假意顺从着。
武强打断他们道:“行了,都别闹了,你们四个齐聚这里,肯定是有事了,说吧,什么事?”
四人的神色都严肃起来,普光左右看了一下,正色道:“走,咱们进屋说。”
进屋后,普光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展开递到武强的面前,原来竟然是一沓沓的银票。
在大闹苏州期间,武强和普光仅在织造衙门就大捞了一笔,其余的地方还不算,凌玉强和杨毅也发了一笔横财,就连许勇和萧财到都趁机没少顺手牵羊。
当然,许勇和萧财到弄的油水,都抵不上武强等人的一个零头,而且之后二人就分了赃。
由于所有东西先前都由普光保存,萧财到并不知道武强等人发了巨财,否则非眼红不可。难怪古人流传下来一句话,叫财不露白,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
世人没有人不爱财的,凌玉强和杨毅也是如此,但两个少年骤然暴富,却有些惊慌失措了,在茫然之下还是把东西交给了普光做决定。
“这么多钱,我也不晓得该如何处理?你脑子活,又见过世面,还是你来拿个主意吧。”普光把这个皮球踢给了武强。
武强随口道:“这些钱都是大家用命换来的,要不,咱们现在就分了吧?”
凌玉强等三个少年都脸上浮现出激动之色,被普光狠狠瞪了一眼,三个少年的神情才开始平淡下来,普光这才道:“我对钱财向来看的比较淡,他们三个年纪还小,骤然巨富,容易迷失本性,我觉得这钱分不得,还是由你来保管为好。”
武强看了看凌玉强等三个少年,又盯着普光,略带戏谑地道:“这可是一笔巨款,你就不怕我全部卷走,跑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当富家翁?”
普光却不为所动地道:“那你就拿走便是,反正这笔钱你得来的最多,咱们闹苏州时,大家也都受过你的恩惠,就当是对你的报答了。”
“我先替你们暂时保管,三个月后离开时,再物归原主。”武强无奈,只得以退为进。
“那好,就这么定了。”普光说完,便把包着银票的布包交给了武强。
不知为何,武强总感觉自己好象掉进了普光的圈套里,直到普光等人都走了多时,他也一时之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直觉告诉他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离开武强的住处后,普光见凌玉强等三个少年的情绪有些不高,便对他们教育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如果你们只是想当一个富家翁,我可以马上找他把你们那一份要回来,但以后你们也就别想着报仇了,都各奔东西去吧,我懒得再理你们。”
许勇有些疑惑地问:“武大哥真的行吗?”
杨毅也跟着道:“是啊,你就那么看好教官?”
普光自信地道:“我觉得他有可能做出一番事业,至少他比咱们哪一个都强。”
凌玉强眼中一亮:“那咱们岂不是大有希望?”
普光没有说话,眼中露出了一丝憧憬,许勇和杨毅只是将信将疑。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凌秀竹联合蒋芳偷偷跑去虞轻烟的住处暗中监视,把萧财到的一举一动及时向武强进行了汇报。不知为何,听说萧财到一直没能取得进展,武强居然暗自松了一口气。
虞轻烟后来吐血的原因,武强自然是心知肚明,出于内疚,还有一点其它的小心思,他还是找了一个时间,过去看一看虞轻烟的情况。
看到武强出现,虞轻烟的眼眸先是亮了一下,随即用冷淡的语气道:“武壮士大驾光临,奴家有失远迎,还望武壮士恕罪。”
武强原本脸上挂着的微笑顿时消失不见,改为客套的语气道:“在下略通医术,或许对虞姑娘有帮助,因此就过来看一看。”
虞轻烟依然冷淡地道:“奴家安好,不劳武壮士的挂念。”
“那好,我先告退,若是你有何不适,随时可以来找我。”武强弄了一个自讨没趣,便萌生了去意。
“等一下。”虞轻烟忽然叫住了武强。
“不知虞姑娘有何指教?”不知为何,武强这样和虞轻烟文绉绉说话,心里越发的痛了。
“萧公子刚才向奴家提过亲事,不知武壮士有何看法?”
武强很想说老子不爽,但却还是违心地道:“萧公子一表人才,倒也配得上虞姑娘,这是好事啊,在下要先向虞姑娘贺喜了。”
虞轻烟强忍着泪水道:“这么说,你很赞成了?”
武强装作视而不见道:“当然了,虞姑娘和萧公子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
虞轻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多谢武壮士的美言,恕奴家身子抱恙,请吧。”
人家都已经下了逐客令,武强正有离意,自然求之不得。等到武强身影消失后,虞轻烟的眼眸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如同涌泉般奔流而出。武强只和凌秀竹接吻过一次,还是把她误当成了蒋芳,而他和蒋芳有过那么多的暧昧,这对于凌秀竹是很不公平的,他的内心也是充满了内疚。
现在凌秀竹的这个要求,武强自然不会拒绝,他很干脆地一把将凌秀竹抱进怀里,都不需要灯光,凭着气息直接找到了她的樱唇小口,便认真细致轻柔地亲吻起来。
凌秀竹只是上次被武强稀里糊涂地误吻了一次,至今还是懵懵懂懂的,虽然她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但有武强这个老司机带路,她很快也能驾轻就熟,应付自如了。
男女之事是人类的一种本能,隐藏在骨子里只需要一个媒介的触发,这种意识很快就会觉醒,凌秀竹不但已经开始学会享受,还时不时与武强进行一下互动,让武强不禁感叹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当热情如海潮般退去,凌秀竹象小猫一般温顺地依偎在武强的怀里,武强知道她的左臀上有伤,便把她以右侧姿横抱在怀里。
深深一个吻就已经让凌秀竹的心融化了,武强如此体贴呵护,就彻底打消了她心底隐藏的一点点小嫉妒。能得到他这样的疼爱,自己何必还去计较那么多?
“武大哥,请原谅我刚才的任性。”
“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应该我向你道歉。”武强本身就理亏,他也明白女孩子吃醋很正常的。
凌秀竹一把捂住了武强的嘴,诚恳地道:“武大哥,是不是我太不懂事了,你和芳子也算有情有意,她有点钻牛角尖了,我多多劝一劝她……”
武强连忙拿开她的小手,说道:“你别多事了,既然她没有这个心思,那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凌秀竹有些埋怨道:“那轻烟姐呢?你也太狠心了,为何那般对她?”
武强心里清楚,虞轻烟恐怕将会是他一生都无法抹去的痛,但他又不愿意轻易把伤口晾出来给别人看,便胡乱扯谎道:“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被欺骗,象她这样不尊重感情的女人,不要也罢。”
凌秀竹还试图想要继续劝说武强,努力了半天,可惜武强是油盐不进,而武强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岂是轻描淡写的几句劝说就能轻易改变的。
“不要啊……”凌秀竹正在对武强劝说着,忽然感觉一只怪手伸向了女儿家的私秘之处,吓得她大叫一声,急忙按住了那只作怪的手。
武强故意用委琐的腔调道:“乖,让哥摸摸,哥就摸一摸,不做别的。”
凌秀竹哀求道:“武大哥,人家吃不消的,别这样好吗?”她一直死死按着武强的手。
武强板着脸道:“你都说要把身子给我了,怎么我摸一下都不行吗?”
凌秀竹出于女儿家的矜持,有些左右为难,她又不想让武强失望,只得以退为进道:“秀竹现在有伤,武大哥,等下次的好吗?”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休息?如果你再不走,下次可就不是摸了,而是改睡了。”武强恶狠狠地威胁着,并且伸手在凌秀竹身上乱摸着。
“好好,我这就回去,武大哥晚安。”凌秀竹这个晚安还是跟武强学的。
别看凌秀竹年纪小,发育的凹凸有致,屁股可是相当圆润挺翘,武强原本是想拍一巴掌的,考虑到凌秀竹的屁股上有伤,才哈哈笑着改为在她的胸前抓了一把乳鸽。
凌秀竹红着脸打开武强的怪手,象受惊的小兔子,慌慌张张地逃跑了,又引来武强一阵大笑。
这个时代的病菌还没经过抗生素的洗礼,昨晚上过药后,第二天早晨起来,武强发现伤口舒服了很多,已不象前两天那样时常发热。
吃过早饭,萧方国还带着萧方统和萧安邦过来探望武强,慰问了一番走了后,顾继轩等天地会的人也过来探望,毕竟武强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不多表示一下感激,心里就好象过意不去似的。
就算心里再恨,已经打算放弃了,武强还是记挂着虞轻烟的伤情,毕竟爱过一个人,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吃过午饭,武强刚准备去看一看虞轻烟,凌秀竹就迎面气呼呼地走进来。
武强有些好奇地道:“这是怎么了?谁惹我的秀竹妹妹生气了?”
凌秀竹气哼哼地道:“武大哥,有人现在正挖你的墙角呢。”
“是哪个混蛋敢打你的主意?”武强马上作势摆出发怒的样子。
凌秀竹却有些气恼地道:“不是我,武大哥,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小菜刀在打轻烟姐的主意呢。”
“什么?”武强当即差点跳起来,但随即冷静了下来,并且还改换了口风,“这是好事啊,萧兄弟对轻烟可是一往情深,轻烟若是真的跟了他,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你真的舍得吗?”
武强怔了一下,随即违心地道:“人生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秀竹,不管以后如何,至少在这一刻,我觉得有你就已经足够了。”此时他有如情圣附体,双眸中的深情能让无数女子倾倒。
凌秀竹蓦然想起昨晚,武强就是这样和萧财到说的话,今天又对她再次升级,而且他居然说到做到,真的就想要去撮合萧财到和虞轻烟。
这一刻,她不禁后悔莫及,还愧疚难当,武强对她这样情意深重,昨晚她居然还和他耍小性子,难为他。同时她也感到万分庆幸,上天能让她遇到一个这样有情有意的好男人。
如果武强此时能听见凌秀竹的内心独白,一定会四十五度角望天,哥怎么没发现自己是如此完美乜。
凌秀竹再也控制不住喽,一头扑进了武强的怀里,放声大哭着道:“武大哥,对不起,我以后会乖乖听你的话,再也不向你耍小性子了,呜呜……”
武强顿时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胡乱扯了一个借口,居然能歪打正着,彻底俘获了小丫头的芳心,出现这个效果让他大感意外。
只是他想起这样一句话,一个谎言要用另一个谎言去掩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