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放弃?”风小计却说。
许翼惟推风小计的头说:“可以,你最好即时走。”
风小计一转脸又说:“恐怕我无法飞出你的五指山。”
只花了三天,张一茹已经和许翼惟一起设计出风小计的训练内容。
由此,风小计开始了刻苦的训练和学习。
她每天的生活,几乎都在学习,吃饭的时候训练自己记住米饭在饭碗里的摆放位置,洗澡的时候回播自己的记忆监测片段,走路时在查找出自己的记忆断层,甚至连睡觉,都在情景室睡。
许翼惟怕她怠慢,实行了全封闭式的训练,连月来没有放过她一天假,她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
一个月下来,她已经瘦下一圈。
而张一茹,早就在回春学院的安排下,开始读记忆专业的学前课程。
这个学前课程是针对社招的三名学生设计的,因为社招学生一来便读三年级,落下了一二年级的课程,他们需要利用入学前的暑假为他们进行补习。
社招学生压力特别大,他们必须在两个月内吃透别人花了2年学到的知识。
有一位和张一茹同时被招进来的学生就很不解,直接问导师,为何不让他们从一年级开始就读?
学校给出的官方回答是:他们相信真正的人才能接受任何挑战,原本他们只想直接从社会中接收一些人才进来参加竞技,后来考虑到很多人还没有进行过专业训练不宜竞技才给出一年时间他们学习。
但张一茹听许翼惟说过:“学校本来的培养重点是统招生,因为一干二净,一张白纸可以任意改造任意开发,对他们来说,更希望统招生在竞技中胜出,所以才对社招生苛刻了些,以此为统招生制造有利条件,万一在这种保护下,统招生中的人都不能胜出,就说明社招生足够强大,学校一样没损失,至少这样强大的人才已经归于门下,防止了人才外流。”
也因为有了社招生,统招生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个暑假,几乎所有学生都没有停止过学习,大家都怕自己逆水行舟。
顾明远和梧桐整个暑假都在苦读。
加上风小计开启了封闭式训练,彼此来往少了许多。
露从白最为寂寞,要求风小计每天抽出五分钟跟她视频聊天。
她开始抱怨:“你们人人都忙成狗,就我最得空,看着你们这么努力,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优哉游哉是浪费生命。”
风小计瞪她一眼:“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福个鬼,玳琪和秋姐在忙拍戏,梧桐和一茹忙苦读,你更厉害,你还闭关修炼,我一个人游离浪荡,一点意思都没有。”
风小计不得不打断她:“从白,五分钟到了。”
露从白只得说:“哎,小计,打电话给你就像探监一样,还得限时,你们一个二个,苟富贵,勿相忘啊。”
风小计笑说:“最富贵的人是你。”
在这样的苦读中,不知不觉,一年又快过去了。
已经是2168年了。
回春学院的社招考试放在6月底,来到5月,风小计作最新的综合力测试。
许翼惟拿着那个检测报告,就像拿着罚单一样。
他吐了吐气,说:“小鸡,还有一个月你就要参加考试了,你现在的综合力只有278,没有300,你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能不能胜出了。”
风小计一样心情沉重,她咬了咬唇说:“师傅,我已经尽力了,这一年时间里,我连玳琪出演的电影都没有时间看,我甚至都不知道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许翼惟不是不知道风小计如何刻苦,他也不忍心再说她什么。
良久,他终于还是说:“小计,我有事和你商量。”
风小计看向许翼惟。
许翼惟说:“在发现张一茹潜能被激发之后,我就一直在研究记忆消除对于记忆潜力开发的影响。”
风小计提起精神来听下去。
“其实,你的记忆综合力已经提升到顶了,你再如何苦练,也只能提升一丢丢,毕竟,你的大脑受损情况不轻。所以,我倒是有一个设想……”
“你想我仿制张一茹的潜能开发方法?你也想给我做记忆消除手术?但师傅,不是人人都是张一茹。”
“是,确实很有风险,手术成功的话,如果你想不起被消除掉的记忆,你的记忆综合力还会下降,而且你不像张一茹,你的大脑受损过,综合起来,给你做消忆手术风险很大,万一手术失败,以后还会有记忆障碍。风险太大,所以我才来和你商量。”
风小计想起来了,她说:“大半年前,有一次你说有事和我商量,就是这事?”
“是,但不到逼不得已的情况,我都不打算走到这步,我希望你可以自然提升自然恢复,所以我想了想,还是等到临考前看情况再和你商量。”
“师傅,我真的不能再提升吗?”
“你自己也看到了,前8个月,你提升了50,最近3个月,你只提升了8,我知道这个成绩对于常人来说已经很厉害了,但是对于你将来要面对的那堆天才,远远不够。”
风小计还存有希望,她说:“或者用其他方法试试,说不定可以提升。”
“你应该知道,上次药物中毒,你损伤了不少记忆神经元,没有造成你局部失忆已经是万中无一,但是,你大脑中大部分神经元不再活跃,他们无法高效工作,这种情况,你还能提升到现在这种水平,已经十分难得。”
“现在是生马当死马医吗?”
“不,如果我当你是死马,根本就不会和你商量。”
“你当初真的靠勤学苦练提升回来的?”
“我的情况与你不同,第一,我没有折损一半数值,第二,我只是脑颅积血压迫海马体影响到记忆,本质上,我的记忆神经元是没有受到伤害的,恢复起来容易些。”
风小计颓然:“师傅,原来这一年,你给了假希望我,我现在如何是好?都坚持一年多了。”
风小计说完双手掩脸。
“或者,你和你监护人商量下。”
“不,师傅,过了后天,我已经18岁,我可以自己做主。”
“知会下他们也是应该的。”
“如果告诉他们,等于没得商量,他们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冒这些风险,尤其是我妈,从来不赞成我读记忆专业。”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做这手术?”
“由你亲自给我做吗?”
“是。”
“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你不考虑清楚吗?”
“再清楚不过,如果不能顶尖,要着现在这不高不低的记忆综合力有何用?如果不能追求我所爱,没有记忆障碍就会开心吗?”
“你可能不了解什么是记忆障碍。”
风小计大声说:“不管校内校外,我一直攻读记忆科,我很清楚记忆障碍是什么,也许到时候我不仅会忘了谁是许翼惟,我还会忘了我自己是风小计,但这又有什么所谓?所有赌博都需要下注。”
“你再三思。”许翼惟没有想到自己犹豫了一年的事情,风小计用了几秒钟就做下决定。
“我需要准备些什么?”风小计重复。
“一段最难忘的记忆,不需要很长,一刹那的都可以,但一定是你最有把握可以想起的记忆。”
“手术什么时候开始?”
“越快越好,毕竟,你需要有一段适应期。”
“那么,就明天吧!”
“明天不行,你准备好我还没准备好。”
“那什么时候?”
“等你过了生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