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远打风小计电话,发现连电话地址都已经转移。
于是,他急急忙忙打电话给露从白,露从白也吓了一跳:“什么?搬走了?这个没良心的,居然没有告诉我?”
“你有办法可以找到她吗?”顾明远问。
“你等等,我找找看,等下回复你。”
顾明远在家里踱来踱去,见大半小时了,露从白还没有回电话,就又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露从白叹气:“哎,找不到,像人间蒸发。”
“玳琪也不知道小计去哪了吗?”
“她也是刚刚知道。”
“秋晴望呢?”
“如果连我都不知道,秋晴望又怎会知道?”
“从白,拜托你再找找吧,有什么消息告诉我。”
露从白放下电话,转头对风小计说:“小计,师兄打锣找你,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躲他?”
风小计躺在海底酒店的阳台上,说:“他天天为我找灵丹妙药,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师兄对你确实很有心,但你也不至于连梧桐都躲吧?我好想念梧桐啊。”
风小计说:“我也是。不过只要是梧桐知道的事,大抵天下人都会知道。等师兄毕业了,我再去找他们吧!”
“什么?等到那时?世界都不知成什么样了,对了,师兄怎么会以为你搬走了?”
“我爸妈去旅游了,我不想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就来你这玩了,房子总得找人看着,刚好找了个需要房子住的人来看管,我就吩咐她,有人找我就说我们全家搬走了,如果问搬去哪里就说不知道。”
“我听梧桐说,顾明远会读微表情,他难道没发现是谎话吗?”
“给我们看房子的人刚刚打了一脸瘦脸针来过年,你觉得她会有什么表情?”
露从白笑了出来:“小计,你舍得师兄吗?”
风小计双手紧握栏杆,说:“有什么不舍得?又不是生离死别,小别离而已。”
露从白忽然很认真地问:“你想回学校吗?”
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风小计都要去倒酒来喝。
她倚在阳台栏杆上,看着外面四周的鱼儿游得畅快,说:“虽然说不喜欢学校的竞技规则,但说不想是假的,我闲赋在家这段日子,才知道校园时光何等欢乐,每天晚上做梦都是回学校读书,总是梦到自己迟到。”
风小计喝了一口酒,转过身来,对露从白说:“可是,从白,我回不去了。”
露从白夺过风小计手中的酒来喝,说:“回不去就不回去,我就不信只有这一条出路。”
“我还能有什么出路?我现在连资质都是中人之下,从前,我看一眼别人的id号,就想忘都忘不掉,现在不得不一个一个号码用语音输入来储存。”
“你傻啊,科技进步来是干嘛的?你还一个一个号码输入!两个人拿着手机环,同时说两个数字就可以互换id号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露从白看着风小计,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
“是?我不记得有这样的功能。”
“你不是不记得,而是你大脑太发达,什么事看一眼就入脑,不习惯依赖科技便利。其实很多天才也是生活白痴,你叫他推算德雷克公式,他闭着眼都能推算出来,但是,他们永远不知道煮饭还要放水。”
风小计却说:“我厨艺一流。”
露从白便笑:“那只能证明,你不是天才。”
“没错,我是蠢材。”
“蠢材,我们去潜水吧,海底酒店周围一带有个海底公园,我们潜去那玩吧。”
风小计听着就觉得好玩,连连点头。
露从白说完,去寄存柜拿出两件潜水衣,一件是美人鱼式样的,另一件是青蛙式样的。
露从白把青蛙式样的泳衣扔给风小计说:“你做青蛙王子吧。”
风小计展开泳衣,一看,怪叫了出来:“这么丑,不要,等下潜着潜着被鳄鱼追着来吃怎么办。”
“不要的话你自己去买咯,反正我的人鱼服是不会给任何人的。”
等风小计穿上青蛙服的时候,有人走了过来。
他来到风小计面前,笑了出来,说:“这位青蛙小姐,医生没有吩咐过你不要潜水吗?”
风小计抬头看那人,穿一件碎花衬衣,波西米亚短裤,夹着一双人字拖,猜他是酒店的客人,就说:“好像,不关你事吧。”
那人说:“海底公园深38米,接近非专业潜水的最大极限深度,你刚损伤过的脑部未必受得住这水压。”
风小计说:“你怎么知道我的脑部受过伤。”
“想不知道都难,服药过量,颞叶受损,那段时间,天天换着人过来我办公室给我复习一遍,甚至几遍。”
“你是谁?”
露从白这时穿好了人鱼服,蹭蹭蹭地跳过来,一边大喊:“许翼惟?你怎么来了?”
许翼惟一脸不羁,说:“受人所托,我来维修废品。”
风小计总算听明白了,说:“谁是废品啊?你说清楚一点。”
许翼惟的表情总让人觉得嚣张,他一字一顿地说:“对不起,我换一个词――破烂。”
风小计被气到了,说:“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
“青蛙小姐,哦,不,破烂小姐,你最好对我客气些,你记忆综合力的恢复还得指望我呢。”
风小计想了想,咽了一口气,才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托我来的人告诉我的。”
“谁托你来的?”
许翼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倚在玻璃旁边,用手指指引着玻璃那边的小鱼来跟着游。
他说:“这你就不用管了。”
风小计扳了扳指头,数了数,说:“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在这啊,从白,难道是你?”
许翼惟看不下眼,说:“就数那6个人,还要拿出两个手来扳指头,你现在变得到底有多笨?”
露从白觉得许翼惟踩到自己尾巴了,叉着腰仰起脸,说:“你说谁笨?数个指头又怎么了?”
风小计再问:“从白,是你请他来的吗?”
露从白还在生气,说:“我是和玳琪请过他,但他当时牛逼哄哄地拒绝了呀,现在怎么又像个死老鼠一样找来?”
“会不会是你爸?”
许翼惟觉得跟这两人说话好费劲,他没好气地说:“破烂,你以为真的只有你数的这6个人知道你在这吗?你又不是躲进安全屋,你问问前台知不知道你住这?”
露从白于是猜:“难道是前台?还是?打扫的阿姨?”
许翼惟真的服了她们了,他用手扫了一下脸,说:“你们别猜了,我到现在都还猜不出,就你俩这智商,还猜。”
露从白没见过这样出言不逊的人,说:“你还看不起人了是不是?信不信我赶你出这酒店。”
许翼惟有恃无恐,张开手说:“好呀,赶啊,你这次把我赶走了,以后要请我回来就难了。”
露从白噤声。
许翼惟看了看风小计,说:“我还以为你是何方神圣,那么多人天天烦着我叫我来治你,原来只是个青蛙小姐。”
风小计瞪他一眼:“听说你是我们大师兄,传说中那么厉害,今天一见这德行,真是有辱师门啊!”
“师什么门,师门有你份吗?你已经被开除了,我跟你说啊,破烂小姐,你这个年就甭想在海底酒店度假了,跟我回去护理中心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