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把事情的经过简要地向老顽童说了一遍,谁知当他听闻他们见到了胡青鸾时,身子猛地一震,差点震倒了桌上的茶盅。
“她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老顽童抓住他的肩膀,神情激动,“如果能找到她,也许就能解了秦儿身上的蛊毒!”
司马睿不知为何他会如此的激动,连忙点头道,“好,我带你去!”
当他们赶到胡青鸾所住的院落时,却发现司马恒也在那里,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只白色的小老虎。
“你怎么会在这里?”司马恒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当他看到司马睿怀里抱着的苏秦时,神情猛地一沉,阴沉着脸,大步朝他们走来,伸出手将苏秦抢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这是怎么了!”当他看到苏秦全身冰冷,脸色惨白地昏迷在自己怀里,心猛地揪成一团,阴冷的目光再度扫向司马睿,“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小子,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先进去找人,待会儿再向你解释!”老顽童大步地迈进了院落里,却在脚落地的那一刻,猛地一顿,双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青儿…………”一声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唤出。
“哼,楚不凡,你没死,我怎么会死!”胡青鸾双手负背,冷傲地踱步而来。
“楚不凡?!”司马睿震惊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您当真是神医楚不凡!”
楚不凡低垂下双眼,轻叹了一口气,“青儿,你还在怪我!”
“怪你,哼,我倒忘了要怪你什么,我只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是去找你,不过你来也没有用,这个丫头所中的蛊毒,无人可解!”胡青鸾不屑地冷笑道。
司马恒冷眉拧起,整张脸变得冷峻异常,双眼紧紧地盯着她,“马上给我解药,不然,我杀了你!”
“这句话,该是我对你说的!”胡清歌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也很惨白,配上那身艳红的长袍却又异常的诡异,让人心头一惊。
“你怎么了?”司马睿惊讶于他这般虚弱的异然。
“身种蛊母之人也会因为蛊虫的远离而被反噬而痛不欲生!”楚不凡看了看司马恒怀里的苏秦,此刻她不再痛不欲生,拧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顺畅了许多。
“秦儿…………”司马恒深深地看着怀里的人,猛地一抬头对胡清歌说道,“你说吧,究竟要怎样才肯把解药给我!”
“你还是没明白,这种蛊毒根本没有解药,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秦儿交给我,只有在我的身边,她才不会发病!”胡清歌伸出手,想接过他怀里的苏秦,却被司马恒一掌拍开。
“你休想!”司马恒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他,“她是我的女人!”
胡清歌猛地一敛眸,一股冷锐的霸气便从他身上发散开来,瞬间四周的空气变得寒气逼人。
“我再说一遍,把她给我!”胡清歌双眼通红,仇视着司马恒,眼里的那种嗜血之光让人看了胆寒。
“三哥,你别冲动!”司马睿挡在了司马恒的身前,“你冷静下来,他说的没错,秦儿中的是情相思,这种蛊毒即便能解,他也不会轻易地给我们,如今之计只能先将秦儿交给他,不然,你忍心看着秦儿痛苦万分却又不得解脱吗!”
“小子,你如果真的爱她,就把她交给胡清歌,不然,丫头她…………”楚不凡摇了摇头。
“难道连你也没办法解吗?”司马恒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神医楚不凡,“您可是神医啊!”
“神医又如何,比起毒王他可差远了!”胡青鸾不屑地挑眉看着他们。
“毒王?”司马睿看了看她,惊诧道,“你是毒王!”
没想到当年与神医楚不凡齐名的毒王,居然是个女人,还是胡清歌的娘,那么说,这蛊毒就是她的杰作了!
“哼,算你小子识趣,我毒王下的毒,天下间无人能解,不信,你大可去问问你身边的那个糟老头,问问他,我的毒他能解吗!”胡青鸾一副讥讽的意味。
“老医师…………”司马睿看了看身边的老人,却只见他一脸的沉重,朝自己摇了摇头。
楚不凡转头看向胡青鸾,“青儿,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也请你替这个孩子想想,毕竟你也曾受过这般分离的痛苦,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又何必为难这对年轻人!”
“够了,楚不凡,你别一副假惺惺的老好人模样,我看到你这副模样就感到恶心,当初我是怎么求你来着,而你呢,你又是如何做的,现如今倒在这里装起好人来了,我告诉你,解药没有,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是什么!”司马恒和司马睿同时出声问道。
胡青鸾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道,“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和我的清儿成亲,让她成为清儿的女人,那样,清儿身上的血脉便能保住她的性命,不然,她这辈子就休想再离开清儿!”
“你!”司马恒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烂了她,“休想!”
“三哥,我们谈谈!”司马睿看到他一脸的愤怒,生怕他因一时的冲动而毁了秦儿,连忙把他拉到一旁,“三哥,眼下不是死撑的时候,秦儿的情况很不妙,胡清歌是不会轻易地把解蛊之法告诉我们的,为今之计,只能先将秦儿交给他,之后我们再商议如何解蛊毒!这才是上上之策!”
司马恒阖起眼,昂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将满腔的怒火强压下,“好,只是六弟,就算我肯,秦儿她也未必肯,所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三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司马恒深深地看着怀里的苏秦,似乎在下什么重大的决定般,最后,他狠狠地将苏秦交到司马睿的怀里,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不行,三哥,我不会答应,这么做秦儿她会很伤心!”司马睿立刻反对。
“六弟,这是为兄第一次求你,你也希望秦儿能够平安地活着,所以,你必须听我的!”司马恒伸出手,指腹轻轻地抚摸过她的脸颊,留恋不已,却又不得不割舍心中的最爱,若是说相爱不能相守,那么他会选择放手,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也好,他只希望她能活着,能活着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就好!
胡清歌从司马睿的怀里接过苏秦,如获至宝般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
“这就是你说的,你选择要走的道路!”司马睿不屑地看着他,“即便是蜿蜒崎岖,布满坎坷,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你也在所不惜!”
“是!”胡清歌想也没想,便回答道,“我说过,不会像你,只会选择一味的放手,走回头路,我只会勇往直前!直到我得到我所想要的!”
“即使,她不爱你,你也一定要强留在身边!”司马睿一句击中要害。
胡清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了看怀里的人,最后扯起嘴角一笑道,“你和他都已经替我想好说辞了吧,我想等到秦儿醒来的时候,你们一定会配合我的,对不对!”
“你!”司马睿猛地紧攥拳头,恨恨地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他,“算你狠!”
胡清歌不置可否地扬起一抹冷笑。
“但是你也记住,要是你敢动她一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司马睿揪起他的衣领道,“我给我好好地记住!”
“这句话你凭什么对我说!”胡清歌勾起嘴角,“你别忘了,她早已不是你的王妃!而她,从今往后将会是我的妻子!所以,放开我的衣领,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哈照顾你的思雨,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会很伤心的,不是吗!”
“你,这是在逼自己走上绝路!”司马睿放开他,警告道。
“我劝你对我客气些,也许我会考虑救一救你的思雨姑娘!”说完他准备转身离开,在临走时他靠近司马睿的耳边道,“你放心,我曾对秦儿说过,只要她一天不点头同意,我就不会和她行夫妻之礼,我会尊重她的决定!只要她不离开我的身边!”
“你…………”司马睿皱起眉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沉思着。
离开小村落,司马恒他们便到了楚不凡的家。
“啊!!!!!!!!!”司马恒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一棵大树,猛地连击着,树身被他强而有劲的拳头震得不停地颤抖着,树叶簌簌地被打落在地。
“三哥,别打了!”司马睿拉住他的手臂。
司马睿看着他血淋淋的拳头,遍布着伤痕,树身被他硬生生地砸出了一个塌进去的拳头大小的洞,直摇头,“你如今这般的对待自己,也于事无补!我们如今需要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把秦儿体内的蛊毒逼出来!”
“能有什么办法,连神医都对付不了毒王的蛊毒,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司马恒恨,他恨自己不能替秦儿分担痛苦,更恨自己竟亲手将最心爱的人拱手送人,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时时刻刻都折磨着自己,无法安生!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很难…………”楚不凡抖了抖长烟斗,站了起来,走到树前。
“您是说真的有办法能解秦儿身上的蛊毒?”司马睿惊喜万分地看着他。
“你别告诉我,要秦儿成为他的女人才可以解毒,这个方法我绝不答应!”司马恒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会让秦儿知道这件事,你们谁也不许和她说!”
“那是自然!”司马睿按住他的肩膀,“不过,你也别激动,先听老神医把话说完,再做定夺也不迟!”
“我说的方法也还是需要胡清歌的配合,不过是需要他身上的蛊母,所为引子,用他的血将虫蛊引出来,不过这样做很冒险,先不说胡清歌愿不愿意,就单是要他将体内的蛊母取出便是件难事,除非他自愿,否则谁也取不出来!”
司马恒原本重新燃起的希望,此刻再度被熄灭,他走到树边,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树身上。
“胡清歌,你我,势不两立!迟早有一日,我要亲手杀了你!”从前他们便势同水火,如今,他与自己更加的不能互容。
司马恒愤恨地转身离去,转身的刹那,身后的那棵大树,轰雷地一声倒地。
“小子,我看你得好好地看着他,别让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我家的那些个锅碗瓢盆可经不起他砸!”楚不凡看着司马恒的背影,对司马睿说。
司马睿此刻却是哭笑不得,这个老顽童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有心思开玩笑,但是他的心却是沉重无比,思雨的病还未曾治好,秦儿又中了蛊毒,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小子,你也别担心,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千万别露出马脚,秦儿那丫头鬼的很,要是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不以死相拼,所以,你还是用心点想个法子好好地看着他,再想想如何和那丫头说才是重要的,至于你的思雨姑娘,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治愈她的良方!”楚不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老神医…………”司马睿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思雨她…………”
“还不是那丫头说的,她知道我的身份后,马上就请求我为你的思雨姑娘治病,只是她所说的病状有些奇特,故而这几日我便出门去寻找能够配置药方的草药,谁知我才出门几日,你们便闹成这样,哎…………”
“老神医,秦儿她…………”司马睿惊诧地看着他,心中懊悔万分,他不该和秦儿说那些话,要不是他,秦儿也不会生气地跑进黑森林,也不会遇到胡青鸾,更加不会被胡清歌下了蛊毒,以至于演变成如今这般的处境,一切都是他的错!4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