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的身份多半起疑了。”
枭墨骞挥手招来一名侍应,接过对方手中托盘上的香槟,递到kk面前,抿了一口才道:“哦?”
“刚才他摸到了我手上的厚茧。”常年玩枪的人,双手都会留有印记,kk可不会认为对方想象不到这些厚茧是怎么来的。
“怕了?”枭墨骞睨了她一眼,玩味儿的笑了笑,邪肆如妖。
“你觉得可能吗?”kk横眉怒目地瞪了他一眼,纤细的手指捏住香槟的杯脚,轻轻晃动了两三下后,才送入口中:“我只是没想到你和道上的人也有这么深的交情。”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这个道理,我以为你是明白的。”枭墨骞也不隐瞒,枭氏虽然稳坐国内十强企业,但它光鲜亮丽的基业背后,也有见不得光的地方。
“哟,枭总现在改行将哲理了?”kk噗哧一笑,“要不要给你联系出版社?出版一本枭氏语录,恩?”
好看的眉梢往上翘起,些许优美的弧线。
枭墨骞无奈地摇了摇头,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流淌着的却是满满的纵容与宠溺,如果换成另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打趣他,恐怕早就被枭墨骞一巴掌拍飞了,也只有一个kk,能让他如此放纵。
“夜晚的码头可真美。”kk转过身,看着四周成排的路灯,夜幕下这些灯光将街头点缀得通明,看上去美轮美奂,迎面扑来的凉风,吹散她肩头的青丝,飞飞扬扬。
“喜欢的话,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观赏。”枭墨骞从后圈住她的娇躯,深情款款地说道,伴随着一波一波的海浪声,美妙的情语涌入kk的耳中,骤然间乱了她的心潮。
“一辈子?等你做到再说。”kk别扭地回应了一句,可心底却难掩那一丝丝动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表露心声时,做到无动于衷,即使是kk也逃脱不了这样的惯性。
两人待在一楼的走廊上,静静地聆听着海浪声,甜蜜地交谈着,微凉的海风喷溅在他们俩的脸上,连空气仿佛也晕染上了几分甜蜜的味道。
“要不要上去显摆一把?玩玩牌九?”枭墨骞拥着她单薄的身躯,下颚在她的肩头磨蹭两三下后,轻声呢喃道。
“梭哈?”kk倒是有几分心动,“走吧,大款,记得帮我换筹码。”
“不是说不肯让我为你付账吗?”枭墨骞顺势松开手,任由她拖着自己往二楼走去,嘴里却忍不住询问道。
“都快结婚了谁还在乎这些?你的就是我的。”kk头也没回的反驳了一句,口气十分坦然。
“你的也是我的?”枭墨骞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问道。
kk猛地停下了脚步,幽幽的视线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通:“看不出来啊,你还会和我计较这些?有那么吸金的公司在,枭总,您老还瞧得上我那点存款吗?”
枭墨骞耸耸肩,不羁的笑容爬上他冷峻的容颜:“蚊子再小也是肉。”
“那还真不好意思,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kk霸道地说着,“我的钱可是拼死拼活存起来的,万一哪天咱们俩分道扬镳了,我也不至于去大街上乞讨不是?”
“不会有那样一天的。”枭墨骞手臂一紧,反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口气强悍至极,直接将这样的想法,压死在kk的脑海中,即使是想,也不允许她如此去猜想。
“喂喂喂,将来的事谁说得清楚?我总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吧?”kk踏上走廊尽头的楼梯,缓慢地朝二楼走着,嘴里却不忘反驳道。
“你若不放心,我明天让律师把名下财产全部过户给你。”枭墨骞笃定地说道,即使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将导致他一无所有,他也不在乎。
kk顿时乐了,那宛如朝阳般璀璨的笑靥在她的脸颊上弥漫开来,她站在楼梯上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的男人,对上他坚定、执着的目光,平静的心潮仿佛被人抛入了一颗石头,瞬间,乱了章法。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钱骗到手后,直接把你一脚踹了?”她挑眉反问道。
“你会吗?”枭墨骞抿唇一笑,如果她是见钱眼开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爱上她?甚至把自己卑微到尘埃中?
“别说得好像很了解我,没听说过吗?女人永远是善变的,前一秒能对你温言细语,后一秒,说不定就把你给推入地狱去。”
枭墨骞哑然失笑,两三步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揉了揉kk蓬松的黑发,“你不会。”
kk嘴角一抽,被他笃定的话说得难免有些面红耳赤。
“你虽然嘴上说得厉害,可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柔软。”
“这话……你就不怕曾经那些惨死在我手下的人半夜找你谈天?”kk睨了他一眼,妖娆的笑着问道,她挺过无数人对她的评价,无情的,冷血的,残酷的,甚至是多变的,却很少有人说,她是柔软的,对一个杀手用上如此美好的词汇来描述,简直是贻笑大方!
枭墨骞狂傲一笑,“我就怕他们不来。”
他自信满满的模样让kk连连摇头,委实有些承受不住。
“得,我不和你说了,玩牌去。”两人有说有笑的在兑换窗口换取了五百万的筹码,kk漫不经心把玩着筹码牌,二楼整个船舱随处可以见到牌桌,国粹麻将、纸牌、梭哈、甚至是最复古的老虎机,应有尽有,吸着雪茄的男人围坐在牌桌边,身旁有不少衣着暴露的女人陪伴着,偶尔玩得兴起,拿起筹码当作小费递给自己的女伴,好一派纸醉金迷的场面。
“想玩什么?”枭墨骞随口问道,对这样的场合倒是得心应手,他的身份地位注定了平日里应酬颇多。
kk垫了垫手里的筹码牌,拉着枭墨骞坐到梭哈的牌桌边,荷官是位唇红齿白的少年,穿着笔挺整齐的燕尾服,熟练地洗牌,kk小试了几手,或许是赌运当头,还真被她赢了不少。
“走,我们去玩骰子。”赢了钱,kk乐不可支地拽着枭墨骞赶往下一桌,小赌可以怡情,大赌可就伤身了,枭墨骞那张脸简直是一个门面,走到哪儿都会有人上前来攀谈,kk玩得兴起,他就站在后方纵容地盯着她看。
“啧,又开大?”kk眨眼间输了不少,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枭总,看来您夫人今天的手气不怎么好啊。”同桌的一个女人笑着调侃道,她也是赌场里的熟面孔,国内一家二流企业的老总,身旁还跟着一名俊俏的男伴,只不过,两人的身份调换了,管事的是女人,陪坐的是男人。
枭墨骞轻轻扯了扯嘴角:“只要她高兴。”
一句话,听得kk心花怒放,一把捧起肘边的香槟灌入口中,拽住枭墨骞的脖颈,将酒一滴不露度入他的口腔,暧昧至极的画面,瞬间引得不少人连连拍掌。
“哟,敢情枭总家理财的是枭夫人啊。”女人不阴不阳地说着,眼眸中闪过一丝嫉妒,谁不知道,枭墨骞是上流圈子里的单身贵族?却一眨眼娶了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人,怎能不让人嫉恨呢?
kk松开手,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锐利的目光直直落在对面喋喋不休的女人身上,那犹如实质的骇人视线,让那女人顿时如坐针毡,只觉得好生不安。
枭墨骞笑而不语地站在原地不动,大有任kk发挥的迹象,这让那女人心底憋了一团火。
“看来,今晚枭夫人是要血本无归了,只不过,枭总这么爱你,就算输再多,大概枭总也不会说什么。”女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手指不停转动着面前的筹码牌,脸上精美的彩妆却因为那阴鸷的表情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你这是嫉妒呢?还是嫉妒呢?”kk轻轻托着下颚,眉梢一挑,笑吟吟地反问道,不停摇着骰钟的荷官被牌桌上剑拔弩张地气氛弄得有些紧张,手臂一抖,骰钟里的骰子叮铃铃掉落了两颗。
“不好意思。”他赶紧弯腰从地上将骰子捡了起来。
女人碍于枭墨骞的身份不敢对kk当面发火,这一下,可算是祸水东引,直接将炮口对准了失误的荷官:“不会转骰子就别做这行,今儿可是白老爷子的场子,因为你败坏了兴致,你担当得起吗?”
荷官被她说得面红耳赤,不住地弯腰道歉,赌城内的人哪一个不是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不过是个小小的荷官,哪里得罪得起?万一招惹了谁,连这份工作恐怕也要丢掉。
kk不悦地皱起眉头,食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那缓慢、清脆的声响,却叫人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我没记错,这位大姐应该是二线矿泉水制作公司的老总,桃姐,对吧?”
女人轻哼了一声,又恶狠狠瞪了那名荷官两眼,才倨傲地点头:“不错,枭夫人好眼力。”
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出自什么顶级豪门呢。
kk又好气又好笑,“和一个小小的荷官过不去,桃姐,你不觉得掉了自己的身份吗?”
“枭夫人,小心祸从口出,我既然到这儿来,就是卖白老爷子一个面子,即使你是枭总的妻子,有些话也是说不得的,或许枭总应该为你聘请一位礼仪老师,教导教导你,什么叫上流社会的游戏规则。”桃姐不阴不阳地说道,暗指kk身份卑微,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只因为攀上了枭墨骞,才勉强出入这样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