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墨骞眉心一跳:“kk,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快撤!”
他拉着kk准备逃离这个战场,敌人的力量超乎他的估计,手里的弹药也早已耗尽,留下来,绝对会成为靶子的。
“带夜鹰一起走。”kk固执地说道,她怎么可能把夜鹰一个人留在这里?
枭墨骞危险地皱起眉头,夜鹰此刻的模样,怎么可能把他带走?
“求你。”kk自知,仅凭她一个人,不可能将夜鹰安全的带离此处,明亮的眼眸闪烁着淡淡的祈求,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脚步声愈发接近,枭墨骞一咬牙,手中的枪柄无情地打在夜鹰的颈窝间,他瞳孔一紧,人已然陷入了昏迷。
枭墨骞奋力地把人扛起,拖着kk,准备从山路离开,但那密密麻麻的敌人,已然显露出了身影,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几乎没有任何的缝隙,能让他们撤走。
kk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被折断的脚踝与肩骨,不断传来撕裂般的巨痛,但她只是紧抿着唇瓣,一言不发地跟随在枭墨骞身旁,手中的枪支,早已处于开启状态,随时都能收割掉这帮人的性命。
“轰隆隆。”
天空上,忽然传来直升机巨大的声响,一架战斗机划破夜空,映入两人的视野。
绳梯从空中扔下,枭墨骞拽着kk奋力朝着绳索的方向前进,同时,手中所剩无几的弹药,近乎疯狂地朝着后方一阵扫射。
“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伴随着枪声,在山巅窜起。
“你带着夜鹰上去。”kk咬着牙,推着枭墨骞上了绳索,自己则站在下方,准备垫后。
“一起走。”枭墨骞单手抓住梯子,另一只手搂住夜鹰,固执地盯着kk。
她单薄的身影满是鲜血,脚踝早已是一片肿胀,背对枭墨骞,齐肩的短发在肩头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我来垫后。”
“kk,一起走。”枭墨骞怎么可能留下她一个人面对那些敌人,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擦过他们的身体,每一次,他都躲闪得极为狼狈。
kk抱着冲锋枪,食指按下扳机,枪口飞射出无数的子弹,漫天的弹雨朝着敌人蜂拥而至,硝烟味在空中弥漫着。
“走!”枭墨骞将夜鹰的身体抗在肩头,手指抓住kk的衣领,两个人的体重全部压在他的身上,他吃力地朝着绳梯上方前进,每一步,都犹如踏在刀尖上,格外艰难。
“不愧是墨。”约翰戴着耳际,稳坐在直升机内,看着下方的动静,痞气地吹了声口哨,瞧着那些越来越多的敌人,嘴角弯起一抹冷冽的笑:“投射导弹。”
战斗机下,两枚导弹缓慢地装填完成,在约翰无情的命令下,朝着下方飞射而去。
“轰隆!”
从天空上迅速坠落的导弹犹如陨石,无情的在山巅炸开,地动山摇,有人在烈火中哀嚎,有人不停地在地上打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苗,有人早已被炸得皮开肉绽,大火残忍地将整个山峰吞噬到腹中,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撤!”约翰大手一挥,带着还没来得及爬上来的三人,下令离开。
绳梯在空中不断地左右摇摆着,宛如一艘可怜的扁舟,风声凛冽地刮在面颊上,枭墨骞咬着牙,紧握绳索,另一只手吃力地揪住kk的衣领,不肯松开。
“枭墨骞。”一滴冷汗从上方砸落下来,在kk的面颊上飞溅出无数的水花,她眸光复杂地盯着面部紧绷的男人,如何看不出他的勉强?
“闭嘴!”枭墨骞冷声命令道,刚开口,立马就有冷空气窜入他的喉咙,狼狈地咳嗽了几声。
kk难得谦顺的闭上了嘴巴,只是心头的惊涛骇浪,却没有停止。
他的固执,他的霸道,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让kk的心潮彻底乱了。
这个男人,为什么每次总在她下定决心后,又蛮横的将她的伪装打破?
明明,她已经决定,不再爱他,决定了要离开他的世界。
眼无力的闭上,她听见了,自己心头的堡垒,彻底沦陷的声音。
战斗机飞入市中心,在黑手党分部的摩登大厦顶层天台上,缓慢地降落,枭墨骞刚站到地面上,立马就将肩头的夜鹰给抛了下来,视线锐利,从头到脚把kk打量了一通,“他干的?”
冷眼看着她身上的伤口,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意。
“枭墨骞!”kk惊呼一声,“夜鹰他,只是被人控制了。”
“哼,真够窝囊的。”枭墨骞勉强压住想要杀了夜鹰,替她出气的念头,嘴上却不饶人,冷声讽刺道。
kk张了张嘴,满是歉疚的目光落在了昏迷不醒的夜鹰身上,他会变成这副样子,都是她的错,如果当初,她没有同意他前来意大利的想法,他怎么会被人控制?
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kk从没有试过这么痛恨一个人,千万别让她找到那幕后黑手的真正身份,要不然,她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
“你的手不想要了是不是?”掌心被人用力掰开,枭墨骞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她手心的五道月牙印记,责备道:“知道身上有伤,还故意自虐?”
“我没有。”kk手臂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挣脱出他的手掌,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任由他为所欲为。
约翰从机舱里走下来,看见的,就是他们郎情妾意的画面,眉心蓦地一跳:“我该说你们胆子大呢,还是不要命呢?居然仅凭着两个人,就敢去闯基地?”
枭墨骞反手握住kk的手,掌心的力道不重,与她十指紧扣,深沉的目光与约翰玩味儿的视线隔空相撞。
“我欠你一次。”
“一次怎么够?为了救你们,我可是露了面的,接下来会遇到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麻烦,墨,这次你可得好好补偿我。”约翰双手环顾在胸前,笑吟吟地说道。
“没问题。”枭墨骞不是狼心狗肺的男人,他很清楚,约翰来救他们,将要承受的,是怎样的压力,这个朋友,他没有交错。
“这一陀,你打算怎么处理?”约翰满意地笑了笑,随后,目光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夜鹰身上,看着他浑身暴起青筋的身体,以及手臂上的针孔,眉头暗暗一皱,“话说回来,你下手还真的不留情面,这样的伤势,就不怕他将来成为废人吗?”
居然直接打断了他的四肢,啧啧啧,果然够暴力,够血腥。
枭墨骞眼眸一沉,他还嫌这样的举动太轻巧了,仅凭夜鹰对kk所做的一切,杀了他,也不够!
察觉到枭墨骞并不平稳的气息,kk连忙出声:“教父,你能不能派人替他做检查?我怀疑他的身体被人做了手脚。”
“这种事,一看就知道。”那些针孔,不正是被人下药后**裸的证据吗?
“我要知道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kk紧抿着唇瓣,冷声说道,以夜鹰的意志力,一般的药剂,对他根本起不了作用,可这次。
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夜鹰对自己毫不留情动手的画面,kk脸色愈发阴沉,身上散发的冷冽气息,叫人不寒而栗。
“我有什么好处?”约翰可不是慈善家。
“一亿美金,替我找出他身体变化的原因。”这是kk境外户头里,唯一的钱,也是她前半生在刀尖浪口求生,仅存的一丝积蓄。
约翰微微颔首,“没问题。”
他利落地打了个响指,立马有马仔上前将夜鹰从地上抱起。
“给我三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好,我等着。”kk点点头,身为黑手党的教父,约翰的话,绝对可信。
“现在,你需要疗伤。”枭墨骞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指了指她身上的伤口,原本干净的衣衫,早已是一片狼藉,肩膀上浮肿的部位清晰可见,她的脸上也有被指甲划过的血痕。
“你不也一样吗?”kk指了指他身上残留的血迹,“受伤了吗?”
“别人的血。”枭墨骞没有告诉她,他的胳膊也中了一枪,没有必要让她跟着担心。
约翰在黑手党的分部为他们留下一个房间,并且让组织里的医生为他们检查身体。
这一晚,整个罗马警笛声此起彼伏,郊区的火灾,足足燃烧了一夜,终于在清晨,大雨倾盆降落后,彻底熄灭,但那片深山,却早已成为了废墟。
kk的伤口被医生精细地包扎好,肩膀的骨头也被接上,打上石膏,绷带缠绕着脖子,小腿挂在床头,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
“吃饭。”枭墨骞推着餐车,从屋外走了进来。
“谢了。”kk艰难地从床头直起身体,嘴里冒出一句极为生疏地致谢,让枭墨骞正为她布菜的动作蓦地一顿。
深沉的眼眸缓缓转到她的身上,“我们之间有必要如此生疏客气吗?”
kk张了张嘴,已经到了喉咙的绝情话语,对上他深不可测的黑眸,终于消失在唇齿。
“算我说错了。”
枭墨骞满意地轻笑一声,低沉的笑声,带着男人独有的魅力,传入kk的耳中。
她面颊微微一红,眉宇间闪过丝丝羞意,顾盼间风情万种。
“吃饭吧。”枭墨骞的嗓音明显比刚才低沉了几分,仿佛压抑着什么一般,他甚至扭过头,故意不去看kk此刻不自觉流露出的万种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