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当会为她争取她该拥有的一切!现在轮到您回答问题了,总统先生!”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东方瑾并没有立刻回答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沉声问了一句,“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顾祁森摇摇头:“您随意!”
“谢谢!”
他幽幽开口,准备递一支给他,却被顾祁森拒绝了,“轻轻怀孕,我暂时戒了。”
“喔?我倒是没考虑过这个。”
东方瑾说完,也干脆将早已抽出来的香烟重新装回去。
许是他先说出口的话,太过难启齿,顾祁森足足等了他好几分钟,才听到他叹了叹气,说:“你问我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轻轻,那是因为……轻轻,是我的女儿!”
轰——
顾祁森显然被这个答案吓一跳,高大的身子狠狠震了一下,艰难地开口问出声:“您是说真的?”
虽是这么问,但聪明如他,很快就想通了一切,也接受了事实。
怪不得东方珏会对轻轻那么好,却不求回报,怪不得赫连律亦是如此……
东方珏与赫连律表兄弟俩,是什么样的人物?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像对待公主一样宠着一个身和心都属于别人的女孩?
原先,他觉得不可思议,可现在,全部明了了……
东方瑾将顾祁森的表情看在眼底,霎时间就清楚,他这是相信了自己的话。
他心情复杂地拿起茶壶冲了一杯茶,拿到嘴边抿一口,润润喉咙之后,正想再说些什么,顾祁森已抢先一步问道,“那您跟蓝馨,是什么关系?”
轻轻的母亲是蓝馨,父亲是东方瑾,难道,他们两个年轻的时候是恋人?
不知为何,顾祁森并不愿相信这是事实。
许家与顾家是世交,所以他自小就认识蓝馨,以前觉得这位许伯母还挺优雅大方,可当他知道她竟是抛弃轻轻的生母时,她在他眼中的人设彻底崩塌,更甚至,连带许天容这个小妹妹,他都开始厌恶起来。
而按照蓝馨嫌贫爱富的性子,若她真跟东方瑾恋爱过,怎么可能舍得放掉这条大鱼?这不科学!
面对着他的问题,东方瑾毫不犹豫回答:“不认识的关系!”
“嗯?”
顾祁森挑眉,黑眸迅速掠过一抹探究,这时,就听东方瑾喃喃低语道:“轻轻是我和心瑜的孩子,2岁多的时候走丢了……”
其实,东方瑾年轻的时候,并没有从政,他是个学者,喜欢研究各种文化。
研究生毕业后,他留校教书,认识了比他小两岁的学妹慕心瑜,两人相爱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娃儿,取名东方倾。
东方珏非常喜欢自己这个堂妹,在他锲而不舍的坚持下,东方倾刚满一周岁,便常驻东方珏家里。
当年,东方珏的父亲东方灏是时任M国总统,他年轻轻轻、风头正盛,再加上又是东方家族的下任家主,想让他死的人,不计其数。
于是,悲剧最终还是发生了。
总统所坐的车辆停在某个路口时,突然发生爆炸,里面无人生还,东方灏夫妇与司机全部葬身火海,唯一幸运的是,当时东方珏与东方倾并不在车上,因为女娃儿吵着要去买蛋糕,而东方珏陪她去了……
买了一个蛋糕回来,痛失了双亲,年仅7岁的东方珏怎么可能承受得住?他伤心欲绝的结果,就是不小心,在人群混乱中,弄丢了东方倾……
“这……就是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了。”
东方瑾将故事讲完,眼眶禁不住有几丝湿意闪过。
顾祁森听着他的诉说,安静地坐在位子上,许久都回不了神。
震惊,太震惊!
对于20多年前M国总统东方灏被害的事情,虽然年代久远,但他亦是有所耳闻,他原本没有任何感觉,只不过,却万万料想不到,他的轻轻,竟差一点点丧生在那场大爆炸中……
幸好,这丫头嘴馋,吵着吃蛋糕……
幸好,她福大命大……
顾祁森狠狠攥拳,胸腔里翻滚着无数种情愫,有庆幸,有心疼,还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老公,你怎么了?”
“老公?”
女孩儿甜甜软软的声音,将顾祁森飘远的思绪拉回。
他缓缓抬眸,不经意撞入她如繁星般明亮的眼眸中。
男人心头微微一动,禁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粉嫩的脸颊,哑着声音说:“没什么。”
“没什么吗?可我见你想得好入神呢。连续叫了你几遍,都没搭理我。”
沈轻轻撅着小嘴,娇嗔道。
“是么?”
顾祁森执起她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接着朝她促狭地眨眨眼,“想知道?”
“嗯啊,当然。”
沈轻轻依偎着他,突然开玩笑,“该不会是想别的女人吧?”
“嗯!”
他不否认,直接点了点头。
他是在想别的女人,想一位本应该叫东方倾的小女人……
“喂,过分了喔!”
没想过自己只是随口打趣,他居然还承认了,某女不由得醋劲大发。
顾祁森被她逗笑,索性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除了你,我还能想谁,嗯?”
“切,这可说不定呢!”
他不提还好,一提,沈轻轻就想起前些天他瞒着自己与许妘笙吃饭那事,干脆哼哼两声算起了账。
“你去B市执行任务那天中午,是跟许妘笙吃饭吧?还骗我说,在公司里吃……哎,请问你的信誉呢,何在?”
她当然相信他与许妘笙之间清清白白,但只要一想到他骗自己,她心头就不舒服了。
未料到她竟知晓这事,顾祁森当下皱起了眉头,神色冷峻问:“谁跟你嚼舌根了?许妘笙?”
“那倒不是。”
沈轻轻如实回答,然后酸溜溜开口,“我跟你家许妘笙可没私底下见过面呢。”
“什么叫我家?你中文体育老师教的,嗯?”
顾祁森旋即反驳,十分排斥与别的女人扯上非正常关系。
“我中文当然是语文老师教的啊,可是……”
沈轻轻想起许天容在咖啡厅怼自己的那些话,心里就有着无限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