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放心吧,既然是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妥的。”
酒店五楼的某家优雅的西餐厅里,范迎萱笑着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顾祁森说。
她母亲嫁给了蒋京修的叔叔、即蒋昀儿的父亲当继室,她自小便在蒋家长大,算起来,也是蒋京修的堂妹了,对顾祁森当然不会陌生。
只不过,她个性低调,很少跟他们一起玩,所以跟顾祁森也并非那么熟悉,于是,见他主动来找自己,不得不说,范迎萱还真有些受宠若惊,而在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之后,她更加讶异了。
毕竟他身为一个集团的大总裁、S市的天之骄子,居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品牌代言,亲自找上门,这消息要是传出去的话,约莫她的名气地位又该暴涨了,但她范迎萱可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利用别人上位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是干的!
顾祁森并不知道范迎萱的心思,他的注意力只在沈轻轻身上。
出手帮她解决了Yan颜品牌的代言问题,他下意识不想让她知情,不禁嘱咐范迎萱:“我来找你这事,不能泄露出去半句,特别是告诉沈轻轻。”
“嗯,我明白的!”
范迎萱爽快答应,但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森哥这是为佳人默默付出啊。”
“呵……”
顾祁森轻笑一声,没有反驳。
范迎萱拿起玻璃杯抿一口柠檬水,突然想起沈轻轻这个名字很耳熟,莫非是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个女孩?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
那次自己让她跳水,可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得救了,而沈轻轻却音讯全无,因为这事,她一直内疚到现在,时不时就想起她……
很想问顾祁森关于沈轻轻的事,但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即将跟她见面,倒不如先等等再说。
于是,范迎萱最终打消了念头。
两人用完午餐,范迎萱出门赶通告,顾祁森则是坐电梯去了10楼。
走到1020房间门口,他抬手敲了敲门,可惜等了几十秒,都没有人应声。
难道出去了?
顾祁森拧拧眉,索性拿起手机拨打她的号码。
电波中一直忙音,他无奈叹了叹气。
这时,有别的号码打进来,是一个香港的重要合作伙伴。
对方知道他来香港,特地设宴邀请他。
顾祁森原本想拒绝的,可盛情难却,再加上两个集团又即将有项目合作,碍于礼貌,他只好答应前往。
————
沈轻轻离开酒店后,便在香港各大街头闲逛起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连逛街都会莫名地感到伤感,特别是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更加衬托自己的孤独。
从下午到晚上,她把旺角和铜锣湾逛了个透,在路边随便弄个点小吃填饱肚子,她出发去了酒吧街。
九点过后,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灯红酒绿的,整个城市缥缈迷离,特别是在酒吧那种地方,更是很容易就让人迷失自我。
看着那么多家霓虹闪烁的酒吧,沈轻轻有些懵,选择困难症发作,一时间竟不知该进哪个门。
她随便走走、随便逛逛,最后觉得累了,干脆不管不顾走进去。
走到吧台坐下,点了一杯鸡尾酒,谁知刚喝一口,一大批穿着制服的警察就浩浩荡荡闯进来。
“全部趴下,手举到头上,不许动!”
轰——
生平第一次进酒吧,居然就遇到警察临检?!
她要不要运气这么好哇?
如果只是普通的警察临检,沈轻轻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就在于,这间酒吧,除了她和寥寥几个无辜者之外,其他人全部吸毒,当场被抓个正着……
妈妈咪呀,她这是赶上拍警匪大片了?
尽管她坚称自己无罪,可处于那样的环境下,警方不可能单凭她的片面之词就放过她,所以,依照程序将她一并带走了。
被带去警察局做笔录的一路上,沈轻轻欲哭无泪。
做笔录时,兴许警察见她长得水灵灵,气质干净,压根不像是会做坏事的人,因此,态度比对其他人和蔼了许多,但尽管如此,沈轻轻的情绪依旧十分低落,更甚至,她发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不可遏制地想着顾祁森……
他是她心里最大的伤口,每想一次,心就狠狠痛上一次。
做完笔录,警察好心问她:“有没有认识的律师或朋友?可以让他们来保释你,要不然你得呆在明天才能走。”
“没有……”
沈轻轻摇摇头,禁不住,湿了眼眶。
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哪有什么认识的朋友和律师?堂姐的那个当警察的同学又在国外,而且就算那人在香港,她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至于顾祁森,现在在香港,她也只认识他了,可她怎么可能还找他?
不,就算被关一个晚上,她都不会找他……
好郁闷、好委屈,一天之内,似乎所有的坏事都被自己赶上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为什么同样都是人,顾祁森此时就可以在温柔乡里,而她就那么苦逼,大半夜还被抓进警局?
为什么她那么爱他,而他却爱着别的女人?
为什么他就不能有一丁点的爱她?
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何老天要这么对她?
想要忘记他,难道就那么难吗?
明知他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而她还傻乎乎地思念着他,她怎么就那么犯贱呢,呜呜……
沈轻轻越想越难受,一时间控制不住,竟当着警察的面嚎啕大哭起来。
“诶,你别哭啊——”
……
————
参加完商业晚宴,顾祁森凌晨才回到Lashel酒店。
兴许是喝下不少酒的缘故,此时此刻,他疯狂地想念着沈轻轻,想念到连自己房间都不回,直接按下10楼的按键。
出了电梯,他大步流星走到她房间门口,敲她的门。
“叩叩叩——”
“沈轻轻,开门!”
明知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已经睡下,可心里头那股想见她的冲动太过强烈,以至于他什么都不想去理、什么都不想去顾,只想见她、亲她……
“轻轻,轻轻——”
“轻轻,开门——”
连续敲了好几下,可惜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一派静谧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