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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你可有二心

作品:如凤令|作者:槐秋|分类:现代都市|更新:2024-04-17 10:11:51|下载:如凤令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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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凤令最新章节!

“那你这样说我也不敢给了。”陈知节说着就要去提桌案上的酒:“可不敢违抗圣旨。”

“怎么就违抗圣旨了。”尉迟敬德板着脸过去一把将陈知节手上的酒扯了过来:“皇上只说不准我喝酒,又没说不准你给我送酒。”

说着不待陈知节说话,便一把扯开酒塞子往大嘴里灌了一口,舒畅了砸着嘴连连称好。

“都下去。”陈知节看着尉迟敬德又仰头喝了一口,撩着袍子坐了下来。

旁边服侍的小厮和婢子听着陈知节的吩咐,没有立时退下,而是看了尉迟敬德一眼,见自家主子没有说话,便纷纷鱼贯而出退了出去。

少顷,偌大的帐子里便只剩下陈知节和尉迟敬德两人了。

尉迟敬德也跟着坐下,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兵书扔到旁边的竹篓里头,拿酒的手换了一只,空着的手继续抓起碗里的肘子肉来塞进嘴里。边吃边满足的哼哼,还不忘示意陈知节:“吃啊义贞,这可是刚烤的,味儿香着呢。”

陈知节没接话也没吃肉,只抬头看着尉迟敬德道:“敬德,你说皇上知晓我违抗圣旨给你送酒,可会治罪于我?”

尉迟敬德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你想什么呢?皇上怎么会为这点儿小事儿治罪我们这些跟他打江山的老人?”

尉迟敬德说完话发现好一会儿都没人接,察觉到异样,他抬头看向面对而坐的陈知节。这才发现陈知节面色严肃又凌厉地看着他。

尉迟敬德心中一动,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正想安慰这酒的事儿没那么大不必如此警惕。恍念一想又深知面前的至交老友断不会为了一壶酒才如此。便整肃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尉迟敬德试探地开口问道。

“敬德,这么多年,你当真敬他为唯一主上?”陈知节说着,声音压得极低。

尉迟敬德先是怔愣,恍念便知陈知节口中所说的‘他’是谁。顿时肃然:“你这是何意?”

“只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想的?”陈知节依旧不说,只问道。

尉迟敬德看着陈知节的脸色。只待他继续说下去。

帐子中的气氛诡异的安静起来。

须臾,只听陈知节沉沉地道:“敬德可还记得贞德六年九月二十九日之事?”

闻言,尉迟敬德紧抿着嘴不语,沉郁地看着陈知节。

贞德六年九月二十九日今上大摆酒宴,届时他已是同州刺史,也回京赴宴。

席间,他见到有人的席位在他之上,他大怒不已,质问那人:“你有什么功劳,配坐在我的上席?”

任城王李道宗坐在他的下位,便向他做解释那人只是一京官,初次入宫对宫中宴会礼节不甚明白。问及李道宗之言,他勃然大怒,觉得李道宗是在挑衅自己,殴打了李道宗。李道宗猝不及防,一只眼睛几乎被打瞎。

皇上非常不高兴,规劝他的话如今犹在耳侧。

“朕读《汉书》,发现汉高祖的功臣能够保全自己的许少,心里常常责怪高祖。到了登基以后,一直想保全功臣,让他们子孙平安。但是你做了高官之后不断触犯国法,才明白韩信、彭越遭到杀戮,不是汉高祖的过失。

治理国家的重要事情,只有奖赏与处罚。分外的恩惠,不能给得太多,要严格要求自己,别做后悔不及的事。”(注1)

他当时听完这一席语重心长的话,忙磕头谢罪,从此约束自己,绝不逾矩,恪守本分,往后得到了许多人的称颂。

“我以为,敬德至此之后,便衷心侍奉陛下,未曾有过二心。”陈知节缓缓开口,打断了尉迟敬德的回忆。

尉迟敬德粗犷的眉头一皱:“我尉迟融对皇上从未有过二心。”

他说话的语气笃定极了。让一只观察着他神情的陈知节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当真?”陈知节心中松气,语气依旧半信半疑再问道。

“从无二心。”尉迟敬德再一次笃定地开口说道。

陈知节沉吟片刻,屋中再一次安静起来。

“义贞,你与我多年情义,有事但说。”尉迟敬德看着陈知节沉吟不语的样子,开口说道。

陈知节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就着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将才我与懋功喝酒时,从他嘴里听了一些事。”

“什么事?”尉迟敬德赶紧问道。李懋功那小子如今是兵部尚书,此次随行护送皇上到洛阳宫,亦是负责沿途圣驾防护。

能让陈知节在他身上得知的,多半是关于圣驾防护的。虽还未听陈知节的话,但尉迟敬德心中有些许察觉怕不是好事。

果不其然,便听陈知节问道:“昨夜动静你可知晓?”

他们住的挨着皇上的居所,昨夜入夜之后,皆是听到了外面的嘈杂。但因没有被皇上召唤,不敢随意去探听。

尉迟敬德点了点头:“听到了动静,但不知为何?”

陈知节没有说话,只看着尉迟敬德的脸色一言不发。看的尉迟敬德有些纳闷儿又有些尴尬,摸了摸黑红的脸颊。

看清尉迟敬德脸上没有躲闪和慌乱,陈知节放下手中的酒壶:“昨夜,东院那里吵闹。具体怎么个闹法懋功没给我说,我也没去问他。不过将才他跟我喝酒时,说”

陈知节说至此声音戛然而止,抬头看了眼绷着脸看着自己的尉迟敬德,方道:“懋功说他手下有人在子初时分,看到你家二郎从东院掩着身份匆匆离去。”

尉迟敬德眼睛一眯,很快张开,看着陈知节:“他怎么会在东院?”

听及尉迟敬德的问话和他面上的犹疑和愠怒,陈知节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他就着桌上盘子里的肉片抓着片儿塞进嘴里:“我还想问你呢。那是你亲儿子,他怎么会夜半时分去东院。”

“你问我,我怎知?”尉迟敬德做端身子,拳头攥在大腿上,青筋暴露。

陈知节又拿了一片肉放进嘴里,斜着眼角看着尉迟敬德。

“虽然是老子生的,可他那两只腿又没长老子身上,老子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尉迟敬德看着陈知节阴阴绵绵的样子越说越气:“你有什么快说,老子听你说话听得急!”打机锋半天没说到正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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