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怪这位大人了,人家也是公事公办。”冷阅待她哥解开绳子后,替周大人求情。
“谢公主不罪之恩!”周大人汗颜,自己把月公主错当绿萱公主了,一路捆着押解进京不说,路上也只是给口水喝,如此虐待月公主,月公主还为他求情,真是有愧啊。
“哥,这位大人可是好官,你可要好好重用重用他。”她对这位大人软磨硬泡,甚至用钱收买,这位大人都不为所动,是个好官。
“公主。”周大人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这样对月公主,月公主不但不计较,反向皇上建言重用他,他……
月公主发话了,皇上自然要听,便道:“月儿放心,哥哥会重用他的。”
只是现在一时不知道给这位县大人安排个什么官职,月儿来了,他哪有心思想这个。
“百公公,这事你来办,你先带这位大人下去吧。”皇上只能这样打发。
“月儿。”皇后柳枝笑嘻嘻的过来,拉着冷阅低声道:“进京就进京吧,何苦把自己弄的这般狼狈?”
冷阅不乐意了,“皇后嫂嫂,看破不说破,你以为我愿意入京啊,要不是你们一个个做的如此‘过分’,这京城皇宫我死也不愿意来。”
“好好好,知道你不贪图富贵,一心归隐田园,可你再归隐田园,皇上也是你哥,我和柳枝也是你嫂嫂,你还真够狠的,十年了,就是不肯来见我们,你要跟我们赌气赌到什么时候?”皇后柳枝也是拿她这个妹妹没办法。
“你让皇上把锦儿还给我,我自然每年来探望你们了。”她来看他们,她要是把平平安安带来了,那还不得有来无回?
他哥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锦儿不是她亲生的,他哥都疼成那样,要是平平安安,还不得被宠上天?
锦儿从小有分寸,让他留在宫里习文习武,她还放心,锦儿本就有志向,她那俩个熊孩子,算了。
“你哥可是把锦儿当继承人来培养的,你就不能理解理解你哥吗?他可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柳枝想到皇上一家被萧氏皇帝灭门,就替皇上难过。
说来命运也是造化弄人,萧氏皇帝因忌柳相手握兵权,谋权篡位,便使计引得柳相父子自相残杀,想以此灭了柳氏一族,却不想自己又死在自己的太子和公主的手中,到最后,还是柳林志坐上了皇位,真是让人唏嘘。
“把锦儿当继承人来培养,那也只是培养罢了,皇后又不是没有皇子,我可不稀罕锦儿坐什么位置,我这次来可是要把锦儿带回去的。”冷阅饿了两天,肚子都咕咕叫了,于是道:“皇后嫂嫂,先弄点吃的给我。”
皇后一听冷阅饿了,赶紧对皇上道:“皇上,月儿饿了。”
“那快传御膳。”皇上见皇后和月儿她们一直在说体己话,自己又不好插嘴,便站在一边想等着月儿叫她,哪知月儿到现在也没叫他一声哥,心中实在委屈。
皇后见冷阅身上的衣服都脏了,还是让冷阅先去浴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用膳。
冷阅问了好几次皇后,等下锦儿会不会来陪她用膳,皇后迟疑了下回她说,锦儿让皇上派去有别的差事,怕是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让她在宫里安心等。
她才不等呢,冷阅趁着沐浴,只有几个宫女侍候她之际,便逃出了皇后的后殿,想留她在皇宫住些日子,等锦儿回来,她还不如自己去找锦儿。
冷阅随便抓了个人来问:“你知道连锦公子去了哪儿吗?”
被抓的太监也是在宫里有些时日的,看到冷阅衣着是公主制,虽心里纳闷这皇宫没有这么大的公主啊,可又自知自己身份卑微,怕自己冲撞了哪位贵人,只好回道:“连锦公子十天前就已经回家省亲了。”
“回家了?”冷阅撇撇嘴,算她哥哥还有良心,肯放锦儿回去。
那她就更没有理由留在这宫里了,还是走吧,冷阅怕时间一长,那几个被她点穴的宫女要被发现,丝毫不敢停留,直接就奔出了皇宫。
京城也不是不能久留,冷阅匆匆的在街上买了几个包子垫垫肚子,然后一匹快马就奔出了京城。
皇后看到被点穴的宫女有些哭笑不得,月儿就这么讨厌皇宫吗?连餐饭也不肯陪他们吃,人又跑了。
唉,也是皇上让锦儿回去回的太是时候了,不然月儿这次来了,怎么的也会看在锦儿的面上,在宫里多住些日子的。
“姐姐,御膳都上好了,皇上在催……”呢,呢字刚说完,皇贵妃就发现浴桶里哪有月儿的人,气得跺脚道:“早知道我们俩个就不传授武功给月儿了,你看看她,又跑了。”
“也怪姐姐,刚说锦儿事的时候,姐姐没撒好谎。”皇后叹了口气,道:“皇上怕是又要失望了。”
“月儿可真倔。”
“哈啾。”冷阅一声喷嚏打的响亮。
她这一跑,她哥和她俩位嫂嫂不骂她才怪,骂就骂吧,她习惯了,只要她哥不那么‘变态’的强留她,她也不是说真的不来京城看她哥,她现在要急着回去看她的锦儿,反正她哥和她俩位嫂嫂已经看过了,挺好,都吃的白白胖胖的,夫妻又和睦,没咱好牵挂的。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萧绿萱墓碑上的那几个字,立碑之人是萧绿萱的女儿所立,这么说那位绿萱公主当年从皇宫逃出去后,是生了一个女儿的,那她这个女儿是不是连浩的?冷阅不敢肯定。
“吁……”
冷阅想事想的太过入神,要不是及时拉住绳僵,眼看就要撞上连浩了。
“你傻呀,看我的马过来,你不知道躲的吗?”
连浩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抱怨道:“你天天往外跑,你还有我这个夫君吗?你撞死我得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月娘十天有八天不着家的,他在家里又当爹又当娘,平平安安又不怕他,俩孩子在家都快闹翻天了。
“你又怎么了?”冷阅跳下马,问道:“平平安安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
连浩想哭,委屈道:“那俩孩子我管不到,你自己回家管。”
“你是他们的爹,怎么就管不到?还不是因为你溺爱他们惯出来的毛病。”一个大男人,连俩孩子都收拾不了,真是。
“我……”连浩直喊冤枉,要不是月娘总听信平平安安的话,他怎么就管不到俩孩子了?每回他教训平平安安后,平平安安就在他们的娘面前告状,什么玲姨前日来家里来,昨日爹赶他们去玲姨家吃饭了,月娘每回听到后,查也不查清就罚他不准上床睡觉,既然这么不相信他,那她就别天天往外跑啊,他又不是不愿意让月娘系裤腰带上,自己出去潇洒又不信他。
“别我了,听说锦儿回来了,我们回家吧。”冷阅将马绳给了连浩。
“你去见你哥了,你怎么不多呆会?”连浩接过马绳问道。
“不了,我要是多呆会,可能就一呆就呆到你们全要来京城了,七年前我们可是说好的,你我这辈子都不在京城定居,怎么?你想反悔?”
“我哪敢反悔,我现在不是安安份份的在庙山村住着的吗?是你自己不安分的总跑出来,这七年,你说我出来找过你多少回了?”连浩英雄气短,谁让他以前做了对不起月娘的事呢。
“你知道我出来是为了什么?”冷阅白了一眼连浩道。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人说不定死哪儿都难说,你非要找她做什么?就算她没死,又能如何,她还能揭得起什么浪来?”连浩不明白月娘为何非找萧绿萱不可。
冷阅侧头将脸凑到连浩面前,“诶,连浩,你和萧绿萱果然是有夫妻情份啊,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我哪里知道她死没死,月娘,你能不能不要找我话的病语?”连浩都不知道怎么跟月娘解释,他对萧绿萱没有一丝所谓的夫妻之情,对玲儿也没有一丝的非分之想,可月娘还是对他不依不饶。
“她真的死了。”冷阅不想与连浩开玩笑,很认真道。
连浩驻足,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找到她的坟墓了。”冷阅撇了撇嘴。
“怪事了,她竟然还有人给她收尸?”这事倒超出了连浩的意外。
冷阅问连浩:“那你知道给她收尸的人是谁吗?”
“能有谁,估计又是她从哪里搭上的野男人吧。”连浩才不关心萧绿萱死了是谁收的尸。
冷阅看了看连浩,是啊,那个墓碑上的刻着的女儿敬上,萧喜之名女孩儿不一定就是连浩的女儿吧。
那孩子若真是萧绿萱所生,应该比平平安安大个几个月了。
“在想什么?”连浩见月娘想的出神,便问道。
“萧绿萱有个女儿叫萧喜,你说那孩子会在哪儿呢?”冷阅怕是连浩的孩子,若是连浩的孩子,娘已经死了,也不能让那孩子流落在外呀。
连浩脸色大色,忙否认道:“她有孩子那是她的事,不是我的。”
“你确定?”
“确定!”连浩对天发誓。
“好吧,那我就不找那孩子了。”冷阅点点头道。
“找什么,回家好好陪着我,陪着平平安安过日子吧。”连浩松了口气,他真怕月娘又拿这莫须有的事找他麻烦。
“不对呀,你怎么敢肯定,别忘了你和她……”
冷阅的话还没说完,连浩就急着争辩了,“怎么不能证明?她若有我的孩子,当年在沿海边境就应该知道了。”
“也是哦,以萧绿萱的性子,她真怀了你的孩子,那她还不拿孩子要挟你,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本来就是你想多了。”连浩提着的心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
往事不堪回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