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天这种老实到极致的回答,项奕婷当真有种怒不可遏的感觉,但想到先前那种无比接近死亡的感觉,只能用尽全部心力,将那种不断涌起的愤怒之火按压下去。
至于刚刚的死里逃生,这在项奕婷的心中却没有多少感触,类似的情景在以往她早已不知经历多少次,但她却每每都能存活下来。
而对此,项奕婷也只能自嘲,自己的生命里比蟑螂还要顽强了!
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服下之后,才从愤怒当中慢慢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项奕婷深吸一口气,觉得细想起来,萧天刚刚的做法并不算错误。
转过头,看着那高瘦的身形,再看看鼻梁上那圆框眼镜,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打架之人。
反观对方,不仅是人多势众,而且看起来尽都是好战之人,壮硕高大的体型,加上那狰狞的纹身,确实是有着不俗的威慑力。
想到此处,项奕婷不禁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刚刚我有些太激动了!”
“没事,既然钱都已经交了,还是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放到脑后,专心游玩一下吧。”萧天一边走,一边回答道。
“嗯!”
项奕婷轻轻点头,小声道:“到时候我把我那份抽成给你。”
萧天没有接受,同样也没有拒绝,只是露出一个笑脸,当先一步朝着前方的木船停靠处走去。
身后,项奕婷连忙跟上,心中却还是有些不快,刚刚受到近乎于赤裸裸讹诈的遭遇,便如苍蝇在耳边嗡嗡叫一样让人心烦,怎么调整心态都挥之不去。
此外,话虽然这么说,但无论是萧天还是项奕婷心中都清楚,经历了这么一番遭遇,快乐游玩是肯定不可能了。
但钱都已经交了,不去的话亏损着实有些太大,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走到停船的岸边,只见先前带领两人去交费的工作人员,此时已经将拴船的绳子解开,身上穿着橘黄色的救生衣,双手扶着两只木浆,一副早已等候多时的不耐烦模样。
见到萧天和项奕婷依旧慢悠悠的走着,工作人员忍不住眉头一皱:“真不知道你们在磨蹭什么?能不能快一点,再晚的话就要到饭点了。”
听闻此言,项奕婷霎时间只觉得再次有怒火上涌之势,很快便从心里朝着脑海中冲击而去,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再次来袭。
项奕婷心中清楚,这只不过是一种预兆,如果不及时加以扼制,后果将会难以控制。
是以,连忙将口袋中的药瓶拿出来,就要再次服下两粒药片。
当然,项奕婷十分明白,这已经是超出了医生给她限制的剂量,但此时她却是别无选择,即便是拼着承受那难熬的副作用,也必须将药服下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抬起手时,却突然察觉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后背,差点让她将手中的药片丢出去。
奇怪的是,就在被拍过之后,项奕婷却感觉自己的难受好了许多,同时萧天的话落入耳中。
“哪里不舒服吗?”
这当然是明知故问,不过萧天却不想引人注目,也只好以这种不动声色的方式去帮助项奕婷。
“好,好多了!”
项奕婷回道,说着将手中的药片珍而重之的放入药瓶,只有她才明白那药瓶里的药有多贵重。
曾经,项奕婷算过一笔账,若是将她一年所要服用的特效药费用相加,两年之内便能全款购买一辆中档轿车。
这对于有钱人来说,或许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对于家庭条件并不十分富余的项奕婷来说,却无异于一笔巨款一样。
不过,她却是别无选择,既然命运替她做出选择,那么她也只能是选择接受。
也亏得项奕婷还算是比较乐观,始终坚信上天给了她这种不幸,一定会在某一个地方将所有的一切加倍补偿回来,只需要等待一个契机出现!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催促声再一次打断了她的思绪。
“到底还走不走了?!”
木船上身穿救生衣的工作人员,一脸气愤的从船上站起来,对着萧天和项奕婷厉声喝问道。
担心项奕婷情绪再次出现波动,萧天只好宽慰道:“没事,就当他精神有问题好了。”
“你倒是挺会安慰自己。”嘴上如此说道,项奕婷的心情倒是稍好一些,便跟随着萧天走上近千。
然而,下一刻,当她见到木船的整体之时,却又感到万分不快起来。
只见通体木质结构的船只,不仅看起来有些破旧,而且除了划船之人的座位之外,就只是一个相对而坐的座位,且两个座位只见相隔不足五十公分。
也就是说,如果她跟萧天同时坐上去,势必要保持一个十分接近的距离,甚至是两个人贴在一起都很有可能。
“明明旁边有大一些的船,凭什么给我们用这么小的?!”项奕婷忍不住提出抗议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
船头的工作人员同样怒道:“你们买票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夫妻套餐懂吗?!夫妻之间当然是越紧密越好,难道要相隔几米远各玩各的你才满意吗?!”
这一番义正言辞,当真是让项奕婷张口结舌半天都无法反驳,半晌后才恢复强硬道:“我们订票的时候根本没有说要选什么夫妻套餐好吧?!你们自己自以为是替我们做主,还有理了不成?!”
“那我管不着,我只认票不认人,你们的套餐是夫妻套餐,所以只能乘坐这种标准的木船,想要换的话也可以啊,重新购票就可以了!”
萧天实在是被折腾的有些烦躁,便开口道:“走吧。”
“去哪啊?”项奕婷一愣。
“重新买票,我们换一只船。”萧天直接说道。
“你,你……”项奕婷急的直跺脚:“你这人是不是傻啊,看不出他们明摆着是想坑我们的钱吗?!”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萧天直接将问题丢给了项奕婷,等待对方有什么办法。
此时此刻,项奕婷当真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心中的烦躁简直如有实质一般,压在他的心头之上。
在日本生活很久的她,也能知道一些潜规则一样的东西。
想起刚刚在她说出投诉二字之时,对方那肆无忌惮满脸无所谓的模样,让她明白此地的经营者一定是有些关系,投诉怕是走行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