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晕和弄死他,是两种概念。司徒杳和金元素融为一体了,就算是他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只要危急到他的生命,他的身体都会自动反应的。”临骁也有点急了,说话都粗俗了一些。
“那照你这么说,沈渊不是更危险?”
临骁一时哑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是,沈老师说,蚕食灵力的时候,他会趁机将胸前的封印渡给他。只要灵力蚕食的顺利,就算司徒杳觉察过来了,也已经晚了。”
“我也有把握。”林尔虞语气沉沉,扬起脖颈,露出如玉的长颈上那两处触目惊心的伤痕。青紫色的痕迹,显然是手指的印记,显然司徒杳当时下了狠手。
临骁浑身一震,刚想问问这处伤的时候,林尔虞重新将长发顺到胸前遮挡:“当时司徒杳除了死死地掐着我,我还能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在发痛,似乎有什么在吸食我的骨髓……”
临骁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在盛怒到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在蚕食你的灵力?”
林尔虞点点头,挑眉一笑:“当然,我根本没有那种东西,所以,他催动禁术耗费了这么多,却一无所获,更加是虚弱至极。”
临骁第一次能体会到“临芊眠”作为一个废材的得意。司徒杳的禁术就算再怎么厉害,碰上她这种无灵力可以吸食的人,怕是也只能认栽。
等等,临骁很快摇了摇头:“你骗我。沈老师说了,你体内有至纯的灵力。”
林尔虞很坦然地伸出手,语气得意:“你来探一探,摸的出算我输。”
临骁又仔仔细细地探查了一遍,依旧是什么也查不出。
看见临骁那张疑惑的脸,林尔虞颇有些得意:“我可以控制这份灵力。想让它出现就出现,想让它消失就消失。”
临骁一脸叹服。
这应该不算假话。至纯的灵力指的就是二傻的灵力。只要自己让二傻藏起来,那灵力自然就消失了。
这应该可以算她的控制……吧……
临骁仔细思考,满脸写着挣扎,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不行。”
林尔虞没有想到会被拒绝:“为什么不行?是你哪里没有听清楚吗?”
临骁脸色一红,难得在这个小混蛋的脸上看见害羞和愧疚这两种表情:“你是我阿姐,我不能让你有危险。”
……大兄弟,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吧。
林尔虞虽然不知道临骁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转变,但还是就事论事:“如果是因为内疚,那大可不必。第一,你确实是不知道司徒杳掳我过来的目的,第二,就算你这次保护了我,司徒杳早就盯上了我,只要他蚕食了沈渊的灵气,我也跑不掉。”
临骁语气很闷:“不是,我答应过妈妈要保护你的。我不应该食言。”
林尔虞一愣。
“你,为什么要救我?”临骁突然低下了头,“你这么弱,为什么要救我?你可能会死的。”
林尔虞一口气哽在喉咙……死孩子,后面那句话不说出口我还觉得挺温情的。
“你是我弟弟。”林尔虞语速飞快,“不管我是废材还是天才,也都要护着你。”
临骁摇了摇头:“妈妈说的没错,你是个傻子。”
林尔虞觉得此刻的温情都是假的,想结结实实地暴揍这个熊孩子一顿的心思简直压抑不住。
临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我和你的保护不一样。但,阿姐你得相信我,我有在保护你。”
林尔虞愣了一下,含糊地点了点头。
“你体内有封印。”临骁表情不变,生生抛下一个“炸弹”。
林尔虞瞬间想起司徒杳当时好像是说过什么类似的话。瞬间警觉:“谁干的?”
临骁摸了摸下巴:“上官梓。这个封印修改了你十四岁以前的记忆。现在看来她间接是在保护你。”
“我十四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林尔虞蹙紧了眉头。
临骁苦涩的笑了笑:“我不知道。非要说的话,司徒杳当时在临家做客,突发旧疾,住了半个月。他走了之后没多久,你被查出来还未开灵智,是废材体质……”
卧槽,怎么看怎么和司徒杳那个变态脱不了干系!
林尔虞和临骁相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此刻的想法。
林尔虞沉思了片刻:“你去喊沈渊过来,我觉得我体内这个封印来的蹊跷。这个封印说不定就是司徒杳这些年没有骚扰我的证据。不然,这个变态没理由让我安稳了这么多年。”
临骁面露喜色,却突然轻咳一声,似乎是在走神,脸色渐渐有些难看……
林尔虞怎么看怎么觉得临骁此刻的状态像是精神分裂。莫名有点害怕:“临骁,你在干什么?”
“沈老师说……”临骁停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僵硬地甩出了一句:“哦没事,沈老师让我先回去,你先睡吧,告辞!”
林尔虞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整的有些疑惑,完全弄不懂他的意思。
而且她总觉得临骁说的这句话有些奇怪。沈渊喊他回去?不是应该喊他“回来”吗?这个词,用的不太妥……
被窝里的“二傻”在临骁走了之后,迅速钻了出来。林尔虞被它这个举动打断了思绪,很自然地把它抱在了怀里:“等一下沈渊应该会过来,你记得藏起来。”
怀里的“二傻”眨了眨眼。
“听见没有?不然等一下他要是把你当成兽族,直接解决了你,我拦都拦不住。”林尔虞看“二傻”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警告似的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给你唱《一剪梅》!”
这对二傻来讲绝对是惩罚。
似乎是被林尔虞的威胁吓到了,“二傻”突然一跳,落在了地板上,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林尔虞一愣:“喂!喂!我吓唬你的!你别跑啊!”
林尔虞正准备起身去找,门突然被推开,来的人正是沈渊。
他的眼睛似乎已经好了,漆黑如潭水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眼里透着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