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苇渡话还没说完,林尔虞就打断了他,“无论是谁,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你。”
素日里冷艳的女子在这一刻微微仰着脸看他,近似臣服。 宋苇渡像是受了蛊惑,低头覆上她的唇瓣,在这一刻,好像只有这个动作才能平复他心里暗潮汹涌的情绪。就好似有一捧清泉洒在了他枯竭已久的心上,一直滋润到
心底最深处,让他的整颗心都为之跳动。
两瓣温润的唇触碰在一起,林尔虞能感觉到对方带着一点儿不可察的轻颤,那一点儿心疼又卷土重来,占据了自己的心。
“造一份既能骗过对方又能在关键时刻给你带来益处的假心法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她这话是贴着他的嘴唇说的,唇瓣翕合间便会在他的唇上留下点点湿润的痕迹,而这些湿润的痕迹是他吻她的时候在她唇瓣上留下的。宋苇渡下腹一紧,在这样极度
暧昧的氛围下几乎无法思考,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便想要更深入地获取更多。
距离这么近,这样浅尝辄止的触碰已经不能满足了,那一点点淡淡的甜香在引诱他……
林尔虞的手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无视他一脸不满的神色,“这么好的天气,不如出门走走。” “没意思。”宋苇渡难得露出一点儿孩子气的模样,连那温润的嗓音也带了一点儿奶气,如画的眉眼间一片郁卒,纤长的眼睫轻颤,仿佛蝶翼在飞,无声控诉着,脸上
的神情几乎称得上委屈。
那模样看的林尔虞一阵恍惚,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清隽的少年来,一时哽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再跟他纠缠下去难保自己心软,那今天一整天真的就要荒废了,林尔虞极快地跳下床取过铜镜前的梳子背对着递给宋苇渡,“夫君帮我绾发吧。”
宋苇渡极不情愿地走过去,还在遗憾没能得逞。 “我以前常听人说,夫妻若是恩爱,男子为妻子梳头,寓意着白头偕老。一梳梳到尾,举案共齐眉。”林尔虞的声音低低的,含着笑意,尾音却莫名轻颤着,像是要把
人的心魂都给勾出来。
其实宋苇渡哪里会绾发,否则也不会一直披着一头墨发了,但是林尔虞这样说了,就是不会他也要强装会的。
最后在林尔虞脱了一大把头发,头皮被扯得发麻的情况下,宋苇渡终于在林尔虞的细心指导下帮她绾出了个凌云髻,勉强能看。 林尔虞身上是一件嫩青色的柔绢曳地长裙,护腕是白色的,荷叶边,用嫩青色的丝带系紧,腰间一条白色的腰封把纤细的腰肢衬得盈盈一握,珠玉串成的带子装饰,
整个人站在晨光里如早春的嫩叶,令人眼前一亮,连那冷艳的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两个人齐齐出现在茶馆门口的时候小二着实吓了一大跳,随即如常地热情吆喝着,“客官,里边儿请~” 要说这江湖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就是茶馆了,鱼龙混杂,走南闯北的什么人都有,而且进了茶馆的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去管别人是什么身份,只管喝茶聊天,顺便探探
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自然,也是有人在茶馆滋事的,但只要不闹得太大,旁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尔虞发现宋苇渡得了一种病,手不放在她身上就不知道该放在哪儿的病。 茶馆旁边也有一些小商贩,卖各种各样的小东西,斜对面是一家很大的交易行,交易行里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很多人会把自己不要的东西挂
在交易行售卖,同时从交易行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小二为两个人上了茶之后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并没有因为宋苇渡是这淮城的少主就格外献媚。
旁边一行穿着短装的江湖人正在聊天,谈笑的声音很大,脚边丢了个大大的布袋子,鼓鼓囊囊的,不仔细瞧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是林尔虞离得近,细细听来能听见袋子里有微弱的呼吸声,里面竟像是藏了个人,奇怪的是这个人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
林尔虞悄悄在桌底下踢了踢宋苇渡,他掀起眼皮子瞟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的,做了个口型告诉林尔虞是中了迷药。
她拧着眉去看自己旁边的人,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居然有拐卖人口的事件发生,而且如此明目张胆,丝毫不把道义放在眼里。
宋苇渡无声地摇了摇头,凑在她耳畔低声道,“江湖私人恩怨,我们向来不管。”
林尔虞倒也并不多管闲事,只是初次见到这种事情难免有些惊讶,也不知道被抓的是个什么人。 细细听了一会儿那一桌的对话,原来是从古墓里出来的,这袋子里的人是古墓的守墓人,他们费尽手段把人弄出来,此人身上多半有宝贝。只不过他们的手段听来并
不那么光明,甚至十分残忍,不过当事人并不那样觉得,因为他们是用炫耀的语气来说的。
要说别的林尔虞可能没什么兴趣,但是对宝贝格外有兴趣。 二傻戒备道:“我警告你不要搞事情啊,这伙人也是推动游戏主线剧情的关键人物,他们把凤凰蛊从古墓里带出来,将来是要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但是和我们的主线
不冲突,你不要去招惹对面。”
“凤凰蛊?”
林尔虞完全无视了二傻别的话,重点全在那个什么凤凰蛊上面,她听说过蛊,什么情蛊,相思蛊,生死蛊……
凤凰蛊顾名思义,凤凰涅槃重生,是可以起死回生的蛊。这样,她就更加要想办法夺过来了,掀起腥风血雨,她也可以啊,“只要掀起腥风血雨就可以?那简单啊。”
二傻听她语气暗叹不妙,还来不及阻止,林尔虞手腕一翻,一枚银针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没进了布袋子,当下清脆的哭声从布袋里传出来,居然是个小萝莉。 一开始林尔虞不打算插手是因为不知道被抓的人到底是好是坏,毕竟这世间太多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后来听了他们的对话知道这只是个可怜的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