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你的消息靠谱吗?我怎么听老杨头说这个秦区长在地方的时候就关了好多造纸厂和水泥厂啥的才上来的?”
“哎,你就别操心了,人家那也是为了环保工作,咱这个纸厂确实有污染,得整改。你就放心吧,老任说他都打点好了。”
恍惚中,苏崖好像听见了父母的声音。
“我还是觉得有点担心,老任这个人,有时候就是爱吹牛,话说他找的是谁啊?”苏母的声音。
“哎哟你这操心这么多干嘛?芽儿快考试了,你赶紧辅导她学习才是正经!”苏父不耐烦抖了抖报纸。
那声音越来越真切,她似乎看到了父亲抖报纸时皱紧的眉头。
再次听到“芽儿”这个称呼的时候,苏崖有些抑不住想哭。
那年父亲听说自己被傻儿堵在了庙中,赶过来直打的傻儿吐血,被警察带走后当晚脑溢血死在了医院,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苏崖想到正是任子阳设的局害自己身败名裂,更是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止不住又哭泣出声。
“咦?芽儿醒了?”苏母快步走过来扶起苏崖,“怎么了这是?这怎么还哭了?做噩梦了?”
“哼,肯定是梦见自己烤糊了。”苏父嘴上说着,还是走了过来摸了摸苏崖的额头,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试了试对苏母说“没烧,没事。”
苏崖泪眼朦胧的看了看父母,然后抱住苏母彻底放声痛哭,“爸,妈,我想你们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呜呜……”
苏父摇头:“得,肯定是梦见考了个大零蛋!”
苏母拍了苏父一巴掌,继续安慰女儿说“没事啊,你是做梦呢,咱们这还没开始考呢,别怕哈,梦都是反的来着,一定能考好。”
苏崖哭着哭着觉得这梦真的挺真实的,脸母亲的味道都丝毫不差的闻到了。
她想着自己莫不是到了天堂或者地狱啥的?一家三口在这边也算是团聚了。
对了,得赶紧跟父亲说任子阳那个混蛋的事。
苏崖抹了一把脸,对父母说到:“爸妈,你们听我说,任子阳那个大混蛋,都是他干的……”
苏母迅速用手点了点苏崖的额头,打断了她:“芽儿你魔怔了吗?赶紧醒一醒!还有你别老欺负你子阳哥哥,你忘了人家昨天还给你送补习班的笔记呢?”
“什么?笔记?”苏崖被苏母这一指头给按懵了,妈妈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扯上笔记了?
苏父将报纸重重拍在桌子上说道“还啥笔记,就你昨天逃课没去的补习班!你瞅瞅你那个成绩,啊?还考市重点,能上二中就不错了!本事大了哈,还敢逃课不去补习班,给你能的!”
苏崖有点懵,但是听爸爸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2006年她中考之前她确实和任子阳一起上过一阵补习班,不过苏崖当时很是排斥这种高压学习政策,经常找理由不去,任子阳就会将做好的笔记本她送过来。
苏父和苏母唱起了经典大戏:红白脸,一唱一和开始教育女儿。
苏崖心想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不像是天堂也不像是地狱呢,倒是有点像是……
重生了?
苏崖迅速起身跑到桌子上拿起了镜子,看着镜子中那张双目瞪圆十分稚嫩的小脸,苏崖发出一声尖叫,彻底吓到了正在开大戏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