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韵嗯了一声,暗暗瞥了眼慕薇,其中的含义慕晴懂了。
姑姑不想表姐到边关去,她是早就知道的。边关全是男子,表姐一个女子不方便不说,对表姐的名声或多或少有影响。再则,姑姑只有表姐一个孩子,自是希望表姐能陪在身边。最重要的是,如今皇储未立,姑姑
是要为自己打算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宁帝只带着孙公公来到了中景宫。
众人行礼后,按尊卑坐下。
“姑父,姑姑,我开门见山了。”慕晴面沉如水,“我是昨晚回到家里的,只因……我娘差点出事。”
宁帝和慕薇对看了一眼,慕夫人差点出事了?
他们一点儿消息也没收到。
“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郭清韵又是担心又是疑惑,“舅母怎会差点出事?”
慕晴轻叹了口气,“是因为我的原因,那些人的目标是我。那些人之所以对我娘下手,是为了让我痛苦。”
“那些人要对付我,和白玉轩有着牵扯。那些人的身份我还没有查出来,只知那些人修为很高,不是凌天大陆的人。”
宁帝目色深沉,不是凌天大陆的人,那便是其他几个界面的人。因为白玉轩的原因对晴儿下手也不奇怪,应该还和晴儿本身有关。
那些人既然对慕夫人出手了,也会晴儿其他的亲人出手。
那些人的目的是让晴儿痛苦。
要让一个人痛苦的方法很多,最好的办法是从一个人在意的人下手,晴儿最在意的是她的亲人。
慕薇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宁帝,陛下作为一国之君,最看重的是昊汉国,也不知陛下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而对慕府有个什么。慕晴走到殿中间跪下,朝着宁帝行了一个大礼,“姑父,此次的事是由我引起的,那些人也会对姑父,姑姑下手。为了姑父和姑姑的安危,昊汉国的未来着想,请姑父逐我
们一家出昊汉国。”
宁帝当了多年的皇帝,从阴谋诡计,尸山血海中走出来,哪里不知慕晴这是以退为进,也知她是真心为他着想。
换作其他人,可以用其它的办法请他帮忙出手护住慕府,而不管他和昊汉国。
“起来吧,说说你的打算。”
慕晴微微松了口气,行了一礼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她不是无知的人,太清楚一个帝王的宠爱有多大的作用。如果她家失去了帝王的宠爱,会有很多人落井下石。加上那些人的手段,她家可就危险了。再则,姑姑在宫里也不会好过。没了娘家的姑姑,也会渐渐失去帝王的宠爱,
在宫里举步维艰的。
慕薇的心里也大大的松了口气,她明白,陛下这是不怪罪晴儿了。“我娘已被我师父治好,这件事那些人并不知道,我和我爹说好了,将计就计。”慕晴说道,“我的目的是引那些人在昊汉国的棋子出来,不打算杀了对方。杀了一颗棋子,
还会有第二颗棋子的,倒不如看着这颗棋子,我们能更好的有所防备。”
宁帝赞同的点了点头,对慕晴越发的欣赏,“不错,与其杀了这颗棋子,看着这颗棋子是最聪明的做法,你这孩子成长了不少。”
“跟在姑父身边,多多少少也能学到一点皮毛。”慕晴适当的拍了宁帝的马屁,“能学到姑父的一两分,便足够我用一辈子了。”
郭清韵学到不少,如果不是晴儿的一番话,换作是她的话,她会杀了这颗棋子,意图以绝后患。
却忘了一点。
有第一颗棋子便会有第二颗棋子,倒不如将第一颗棋子看起来,对他们更有利。
晴儿真聪明。
宁帝瞪了眼慕晴,笑骂道,“你这孩子,竟也学会这一套了,朕听着倒是挺舒服的。”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从不拍马屁,向来只说实话的。”慕晴严肃了神色,“我娘会装病,装重病,爹会四处求医,请姑父和姑姑这边也表现得焦急一点儿。”
“这倒是没问题。”慕薇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不好防范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不是凌天大陆的人,我昊汉国怕是没人能对付得了。”宁帝沉声道,“这件事得请国师出手,否则不好办。”
“姑父放心,白玉轩昨晚已安排好了人。”慕晴安抚道,“我猜测,今日之内那些保护的人便会到,他们会隐在暗处,在你们有危险的时候出手。”
她说着,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拿出了十来个丹药瓶。“这些丹药是我师父炼制的,有各种解毒丹,也有平日用到的各种丹药,姑父,姑姑和表姐随身带点,防身用。我娘之前是中了梦寐丹,那是一种可以让人疲倦不已,慢慢
在睡梦中死去的毒丹。”
“好歹毒的毒计。”慕薇恨得牙痒痒,“这些人太阴险了,竟是用这种歹毒的毒计来害嫂嫂。”
宁帝扫了一眼那些丹药瓶,目底划过暗光,翟大人怕不止是宗师级别的炼丹师吧。
他不是没见过宗师级别的炼丹师,但没哪个宗师级别的炼丹师可以随随便便拿的出来这么多的丹药,且这些丹药不寻常。
有没有可能,翟大人并非凌天大陆的人,而是其他界面的人?
“晴儿有没有怀疑的人?”
宁帝给孙公公使了个眼色,孙公公弯着腰来到慕晴的面前,行了一礼,把所有的丹药瓶收到怀里,退回宁帝的身旁。“明天。”慕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姑父对明天此人也是极为了解的。之前明天在我手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我又毁了他最得意的女儿,明天定会将所有的账算到我和我
家的头上。”
“如果有人许诺了明天什么极大的利益,或者可以帮他报仇,明天是定会答应的。”
“明天最近的小动作不少。”慕薇说道,“先是送明娇倩入宫,后又与朝臣交往过密,在暗地里谋算着什么。”“明天是个野心非常大的人,我瞧着他要的不单单是位极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