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不知从哪里拿出两杯茶,分别放在自己和慕晴的面前。
茶杯是木制的原色,没有添加任何其它的颜色,看着十分的舒服。“谢谢神树大人。”慕晴端起茶杯,啜了口茶,“很喜欢这里。不知为何,这里很让我放松,会让我不禁放下所有的防备。您给我的感觉……很像我家和善的爷爷,虽说我没
有爷爷。”
前世她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谁。
这一世她才拥有了家人,所以格外珍惜。
神树的眼中满是心疼,这孩子吃了不少的苦,但成长了很多。比当初更懂人心,也更清楚人性。
“在这个世界的感觉如何?”
慕晴愣了一下,随即明了。据说巫族的神树活了好几万年,博古通今,修为高深,知晓她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也不奇怪。
“挺好的,至少有了亲人。若不是我中了情人毒和离心咒,我想我会过得更好的。不过,即便我中了离心咒和情人毒,我也不会被打垮的。”
在她看来,这些皆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自己肯不肯拼一把。
“前世没有亲人吗?”
这孩子以前便是如此,从不轻易服输,越是困难越是坚韧。慕晴嗯了一声,语气里没有任何悲痛和责备,“前世即便没有亲人,我也过得很好。我父母或许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丢了我,小时候怪他们,后来便不怪了,因为我觉
得没必要。”
与其花功夫去怨,去恨,还不如让自己活得更好。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其他人的面前提起前世的事。
不知为何,她对巫族的神树十分放心,就像是在和自己爷爷说寻常的事。
第一次如此放松,如此安心。
慕晴将茶杯放在一旁,双手撑在身后,微微仰头望着神树的本体,唇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好大的一颗树。
光是这样看着便令她浑身舒服。“你倒是看得开。”这孩子比以前看得开了,也想得通透得多,“我也没办法完全解了你所中的离心咒,只能帮你压制住。你身上的情人毒应该是还有残余,不是什么大问题
”
“能压制住也好。”慕晴自我调侃道,“不压制住,我的记忆总容易出现错乱,导致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若是你能找到邪雾草,便能一点点的解了你所中的离心咒。”神树说道,“巫族关于离心咒的一切早已遗失,要如何彻底解离心咒我也不是很清楚。”
“知道邪雾草吗?”
慕晴点了点头,“邪雾草如同灰褐色的雾,整株有几分透明,生长在沙漠的最中心,是沙漠蜂的食物之一,由沙漠蜂守着。”
刚开始学炼丹的时候,师父便要求她将所有的药材烂熟于心。
“沙漠蜂整体修为不高,尾巴有剧毒,是群居的灵兽,一大群一大群的攻击外来敌人,修为再高的修炼者和灵兽也禁不住沙漠蜂的攻击。”
沙漠蜂不是几十只几十只的攻击,而是几百只几百只的攻击,且沙漠蜂的生育能力强悍,一窝便是一两百只。
有哪个修炼者和灵兽可以不间断的应付几百只的沙漠蜂的攻击?
沙漠蜂和普通的蜜蜂差不多,全身是土黄色的。
所以,邪雾草极其难得,和魔皇草难得的程度差不多。
神树点了点头,“你可以试试。就算是沙漠蜂,也是有弱点的,端看你如何找到他们的弱点。”
慕晴一想到几百只沙漠蜂站在她面前,不禁头皮一麻,还好她没密集恐惧症。
密密麻麻几百只沙漠蜂飞在你面前,发出嗡嗡嗡的声音,震耳欲聋,看起来像是一大片移动的土黄色,全盯着你一个。
那种滋味,简直不要太好受。
“我试试吧,看能否拿到邪雾草。”
事关她的小命,不努力不行啊。
“神树大人,我能否问问,您活了多大了?”
“不记得了。”神树说道,“活得太长,也没有再记自己的岁数。”
“不管是修炼者还是其他的,活得太久后,不会再去记自己的岁数。因为时间太漫长,毫无用处了。”
“那您不是失去很多乐子了?”慕晴笑了笑,“一直待在巫族里,再是喜欢也会待腻吧?”
“我倒想出去走走,可这些孩子不成器。”神树口中的孩子是指后山的这些树,“没一个能接我的棒。”
忽然,仿佛一阵大风吹来一样,后山除了神树外所有的树的树叶不约而同的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似乎是在不满神树的话。
“神树大人,它们不满您说的。”慕晴揶揄道,“您太严厉了,我瞧着它们都能独当一面了。”
神树和蔼的笑了笑,“你在这里多待些时日,便能压制住你所中的离心咒,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我挺喜欢这里的,很舒服,会让人放松下来。”
慕晴也不嫌弃,躺在地上,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望着天空,“神树大人,若是以后我有麻烦了,可以到您这里来避难吗?”
“可以。”这孩子真的成长了不少。
这一次,她不会再经历轮回之苦了吧。
慕晴缓缓的闭上眼,全副身心放松下来休息,很温暖的一个地方。
神树坐在垫子上,扫了眼后山,他的职责也快要卸下来了。
天灵学院,院长的书房。
唐承泽坐在首位,王康健坐在一旁的椅子里。
“不知王大人突然来我天灵学院所谓何事?”“我也不和唐院长兜圈子。”王康健说道,“天灵学院发生的任何事,皆是逃不过唐院长的法眼。我那外孙不争气,为了一个明娇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我为了王家和石家两
族的安危,只能选择抛弃石良君。”
唐承泽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仿佛是在他的预料之中,“这是王大人的家事。”
王康健作为老狐狸,自是听懂了,唐院长这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会管王家和石家的事。这种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管的,谁管便是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