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睁开眼睛,望着四周熟悉的景象,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猩红之塔第三层,他回来了。
账户上又多出三千猩红币,那是完成任务之后的奖励。
最后关头,他本打算等待,但凤凰图案给了他启发。
毛毯上可以印乌龟,可以印猛虎,可以印花草,也可以什么都不印,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凤凰?
可能是巧合,但卫良觉得没那么简单,塔灵一定在暗示什么。
他想起了有关凤凰的传——凤凰涅磐,浴火重生。
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条游戏规则。
倒计时开始,剩余的五人必须在一时内死去,如果没死,就会被抹杀。
时限内死亡的人,会涅槃重生。而被抹杀的人,则永久阵亡。
卫良赌对了,他杀了自己,却完成了任务。如果当初没有自尽,反而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依旧没有殷无涯的音讯,他决定去蒙特奇进修魔法。作为一个冒险者,想要穿梭位面很简单,只需接下那个世界的任务即可。他打开任务列表,很不巧,暂时没有与蒙特奇有关的任务。
这场游戏收获颇丰,接近一万四,乃是所有死亡游戏中最赚的。他本想攒钱买个灭世者的死亡之帽,百分之三十的法术增幅极具诱惑力,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值,花出去的钱才叫钱,存着只是一沓废纸。
最终他将目光锁定在纳什之牙上,此物售价一万猩红币,永久提升百分之十的法强,且附带腐蚀效果。
所谓腐蚀效果,就是持续性伤害,和余烬之冠叠加威力更甚。
账户被扣除一万猩红币,一根尖锐狭长的毒牙出现在手中,长约一米,寒芒闪烁,形状与魔杖倒是有些类似。
他原有一根魔杖,是圣拜伦赐的下品货色,布兰德觉得装备是身外之物,不太在意,仅是随便给他挑选了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用力一折就会断,魔法增幅也很有限,仅比多兰戒好一,是时候更¥…¥…¥…¥…,新换代了。
他手持纳什之牙,牛刀试,发动了龙卷之蛇。
一条墨绿大蛇腾空而起,直逼天际,气势雄伟。本来它是白色,经过纳什之牙的加持转变为绿色,不仅攻击更强,还蕴涵剧毒,这下敌人可有的受了。
再然后,他看到一只眼球怪,难道猩红之塔还有异兽?
眼球怪也看到他,扑棱着翅膀逃走了,没一会便带着一大票人赶了过来。
卫良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瞧见两个不讨喜的面孔——冰老大与刀疤男。感情对方是来寻仇的。他刚买了新装备,倒是希望来一场痛痛快快的对决。
冰老大没有动手,仅是吩咐众人将其围住,他本打算杀了卫良邀功,但刀疤男反对,表示不应轻举妄动,免得惹祸上身。既然那个魔头找他,就由她亲手来处置,外人最好别插手。冰老大觉得三奶的有道理,便勉强压下了邪火。
他阴笑望着卫良,就像看着一头待宰的猪,沉声问:“你可知道自己招惹了谁?”
卫良沉吟片刻,摇摇头。
冰老大负手而立,显得老气横秋,缓缓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闯了大祸,就要死到临头了。”
卫良只当他放屁,眯着眼睛没接茬。
冰老大见他不言不语,以为是怕了,愈发神气。被女魔头盯上,除非是第九层的大人物,否则没人能活下来。舒,我也算间接为你报了仇。
一抹流光自天边浮现,拖着条长长的尾焰,分外壮丽。
她来了。
冰老大斜视卫良,目光中带着怜悯,淡淡道:“我很好奇,你究竟有几个胆子,竟然敢招惹她?”
卫良遥望红色流光,如果没有看错,那应该是殷无涯。他很费解,按照道理来,应该是冰老大害怕才对,为何这家伙笑的那么没心没肺,一幅吃定了自己的样子?
殷无涯很快便来到眼前,凝望卫良不言不语。她是清冷的性子,无论内心怎么想,外表不会流露出来,所以更容易被人误会。
冰老大与刀疤男果然误会了,还认为她真是来寻仇的。冰老大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谄媚道:“女神,我将他抓住了,那血蛊能不能给我解了?”
殷无涯目不斜视,未曾理他。
卫良心情愉悦,微笑道:“你去哪了?”
殷无涯轻声道:“本在闭关,忽而顿悟,就失去了意识,刚刚苏醒。”
“噢,那还不错。”卫良头,道:“顿悟可遇不可求。”
冰老大觉得剧情不对,瞧了三奶一眼,对方面色也不是很好看。这算怎么回事?预料中的打杀场面没出现,两人反而叙起旧来。
难道两人认识?
冰老大干笑一声,道:“那血蛊……”
殷无涯面容稍寒,冷然道:“聒噪。”
冰老大噤若寒蝉。
其余冒险者都不傻,见冰老大如此谨慎,便明白这是位惹不起的主儿,谁都不敢妄动,一个比一个老实。
只有卫良不太老实,对殷无涯挑了挑眉毛,表情带着些许暧昧。
殷无涯看见了,只能装作没看见。
冰老大也看见了,气到爆炸,恨不得召出冰霜巨人将他碾成香河肉饼。见过胆大的,却没见过这么胆大的,那莫名其妙的轻佻动作是什么意思?
**裸的调戏!
冰老大自知配不上殷无涯,但也不希望别人对她不尊重。就像穷**丝明明得不到女神的爱,却也不愿看到她被高富帅追求。更气人的是,卫良压根不是高富帅,他凭什么敢那么做?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殷无涯,迫切希望她能杀死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
很遗憾,女神并没有什么行动,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更过分的还在后头,卫良两步来到女神面前,竟然牵起了她的手。再观女神,虽有扭捏,最终却没有反对。
冰老大觉得这就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
其余冒险者倒没有多震惊,毕竟殷无涯戴着鬼面,隐藏起惊世的美。
刀疤男因见过她真面目,震惊程度不亚于冰老大。毫不夸张的,那张容颜已经超脱凡人的范畴,硬要形容的话,就像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理应供奉在神坛之上供世人瞻仰,不该属于某一个人,没有任何男人能配得上她。很可惜,她似乎名花有主了,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
殷无涯脸皮薄,不喜欢被这么多人看着,拉着卫良就飞走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冰老大回过神来,对三奶问出这么一句话,希望他能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
刀疤男没话,他也觉得那场面太假,难以置信。
其余弟倒是瞧得真切,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那个红袍修士是男是女?”
“肯定是男的,声音那么闷,还带鬼脸面具。女人都爱美,不会这样。”
“我猜是女的,两人还牵手了,男人与男人怎么会牵手?”
“不定是gay。”
“不,肯定是女的,她身材那么好。”
“你怎么知道她身材好?道袍大的跟车罩子一样,全遮住了。”
“老子上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米饭都多,什么样的身材一眼就能瞧出大概,绝对是超美的s形,黄金分割比例。”
“黄你妈个棒棒鸡,在这跟我显摆呢?我连我表妹都上过,你跟我谈女人?要我,她就是个女**丝,不仅贫乳,腿还粗,否则穿那么宽松的袍子?肯定是自卑。”
冰老大越听越难过,越听越不是滋味。
这竟然是真的。
他仿佛又回到初三那年的夏天,偶然撞见暗恋的班花被校外一个混混按在墙头强吻,心碎了一地,世界都变成黑白的默片。
“这他妈的。”他摇头,酸涩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