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九透过镜子盯着男人,她的脸,红到现在还没有消退,“干什么呀?”
她心跳加速,呼吸紧张,全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都这些年了,也只有这个男人,可以让她这般害羞吧?
霍城廷扬起嘴角,突然,闪过一抹玩味,“昨天晚上我们两个……”
“昨天晚上什么事没有发生过。”叶初九慌忙的打断他的话,“我告诉你,你可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昨天晚上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
昨天晚上自己真是羞坏了,她没想到这男人会那样对她,要命的是,自己居然还配合他。
讨厌,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
不管了,反正他是小树的亲爹!
“你可真有意思,还想跟我撇清关系。”
多少女人想跟他攀上关系,可眼前这个女人的好,拼了命的跟他摆脱关系,连睡过都不敢承认。
明明这么贪财的一个女人,为什么就不想傍上他?“我当然跟你撇清关系了。”叶初九没好气的说:“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我可高攀不起,不然别人会骂我的。”想了想之后,她怕没有说服力,又说道:“还有上次你被追杀,
证明你仇家很多,我要是跟你在一块,我也被绑架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过得战战兢兢的,我宁愿过着滋润的小日子。”
一提到这个,突然,霍城廷的表情都变得冷了。
叶初九的话,似乎提醒着他什么了,他并不是因为叶初九想跟他摆脱关系,说这些理由而生气,而是有些惊醒。
是呀,小花不能跟他在一起,不然他会连累到她的。
他身边的女人,没有好下场。
一阵沉默,气氛突然有些僵硬。
叶初九发觉他不对劲,转过头看向他,“你怎么了,不说话了?”
“没什么。”霍城廷扯着嘴角,过了片刻,又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又收留我,这样吧,等一会儿我给你一个电话,你帮我打电话,会有人来接我,我是该离开了。”
他的语调有些失落,这个地方,令他不舍,他从来都没有对一个地方有这么强烈的归属感,想在这里待得更久一点。
可是不行,快刀斩乱麻,要快点处理,不然时间越久他会越舍不得。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对这个地方有留恋,是该离开了。
他的出身,注定让他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
叶初九愣住了,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他,“你,你要离开了吗?”
也不知怎么了,叶初九心里突然难过了起来,空落落的,就像心被掏空了似的。
真的要走了吗?她想过他要走,他有一天也是要走的,可是他没想到,霍城廷将这件事,摆在台面上,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居然这么难过。
叶初九,有什么舍不得的,他走,让他走就是了,他又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这里,你不是很希望他离开吗?
她在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可是还是难掩心中酸涩的感觉。
听到女人发抖的声音,霍城廷心里微微揪痛,“小花,你怎么了?如果你不想让我离开,其实我可以……”
“我知道了。”叶初九打断他的话。
她不应该给自己任何期盼,她和霍城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知道了,等会儿,我送孩子去上学,回来的时候,我就帮你打电话给你的家人,让他们来接你,你是该回去了,不能老呆在我这里,我这里小门小户的,哪里能容得下
你这尊大佛。”
她扯了扯嘴角,目光闪过一抹苦涩,又将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镜子。
突然,她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眼睛闪着泪光。
什么时候,自己竟这么舍不得这个男人了?
六年前到现在,她跟这个男人相处加起来的时间,还不到100个小时。
心里,为什么突然这么难过呢?
气氛,陷入一阵沉闷和悲伤,霍城廷没有再多说。
该走的走,怎么留也留不住,他刚刚差点说,如果她舍不得他,其实他可以多留几天的。
但仔细想来,还是罢了吧,既然要走,便走的干脆一点,长久留在这里,会拖累她的。
他可不希望那些人会找上这个女人,还有那个可爱的孩子,小草,或许不是小草。
霍城廷目光微沉,他开口道:“小花,临走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叶初九好像已经习惯了自己叫小花,“什么事呀?”霍城廷说:“之前在医院里,我给你侄子献血,但是我没有见到你,因为在那之前,你跑出去了,医生在后面喊你,叫你叶小姐,你不是叫张兰花吗?为什么医生叫你叶小
姐?”
叶初九:“……”
靠,暴露了。
霍城廷这是秋后算账吗?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现在才说?
昨天她告诉这男人,自己叫张兰花的时候,这男人怎么没有怀疑?怎么现在才提出这个问题?
叶初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霍城廷接下来的话,会暴露她。
看来这男人一直在怀疑她,就是没说而已,太心机了。叶初九定了定神,不慌不忙的说道:“拜托,医生都是很忙的,每天要见很多病人,说错姓氏很正常好不好?就像我经常出去送外卖,每天送那么多份,我能记住外卖单上
那些客人的名字叫什么吗?”
霍城廷:“……”
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吧。”
他又开口:“还有一件事,昨天小草放学回来没多久,你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我跟你说,小草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叶初九点点头:“然后呢?有什么问题?”
霍城廷接着说:“后来你说了一句:'没什么事,我就带小树先出去了'。当时你好像说了小树,而不是小草。”其实霍城廷当时听到“小树”这两个字了,不过那个时候,小花立刻带着孩子出去了,而当时,他伤口突然很痛,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所以他就忍着,倒在床上,并没有叫住他们,也没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