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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开拔挺近,我是想在移星楼里跟暮长烟讨论讨论我这制衡神教的方案,将我近来点灯熬油做的最后一版厚厚的一叠纸给暮长烟看过,他一边看,我一边与雷念一道喝茶,静静等着暮长烟发问。
暮长烟一张一张仔细瞧着这些手稿,神情始终都是凝重的。
干坐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暗了下去,长染跑上来问要不要传膳,暮长烟才轻轻放下最后的一张。垂目一派眼观鼻,鼻观心,皱着眉头很是为难的样子。
我叫长染去传膳,有什么话也可以一边吃一边说的。
长染刚走,暮长烟轻轻叹了口气,我与雷念对看一眼,心道我这方案也许还不完善,但也不至于一无是处吧?就算哪里不对,可以改嘛,怎么就叹气不吭声了?
暗忖无用,我便往暮长烟跟前凑一凑道:“长烟哥哥,你有话不妨直说。”
暮长烟保持垂目端坐的姿势,略一摇头道:“不是长烟不愿说,只是陛下重政抑教的决议,在这举措一经开始实行,便会被六督主瞧出端倪。那六位……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点点头,暮长烟是老实,有时候看上去还有点迂腐,可并不代表他不是个明白人。我这些方案真要落实执行,六督主确实有可能成为我的障碍。
于是我道:“六督主虽上任不久,可这六人分工明确,且我实在低估了娄清玄收买人心的手段,本指望娄清玄做大督主后,其他五人会与他斗一斗,不想娄清玄却迅速使这五人对他言听计从。”
雷念此时挑眉道:“你让娄清玄做大督主,原本只是为了应对帝衡官员的刁难,何时又变了?”
我白雷念一眼道:“娄清玄逃的那次,我便知此人不可用。本想着我们在帝衡,免不了跟他们的朝堂打交道,娄清玄便是最好人选,谁知道徒众人数增长如此迅猛,我们与帝衡朝堂还没来得及斗上一斗,便功成身退回玄苍了。”
“嗯——也不是这么说,帝衡那些文臣想必已经对你展开口诛笔伐,有娄清玄在也可见招拆招,这天下人如何议论,还是可以让娄清玄去把一把议论的风向的。”雷念道。
暮长烟也道:“贤王所言甚是。”
“那这娄清玄我现在还不能动他了?”我十分不喜欢娄清玄这老头,若如此,我就真要难受了。
“你想杀娄清玄?”
“陛下要杀娄清玄?”
雷念和暮长烟异口同声发问。
我看看左边的雷念,再看看右边的暮长烟,听见长染敲门道:“陛下,我进来布膳了。”
于是我道:“边吃边说。”
长染进来后指挥着布膳的下人们什么菜,放哪里,布置期间,长染靠在我耳边轻声说:“陛下晚点去看看凤亲王吧。”
“他怎么了?”我略有狐疑,长染并不乱说话的性子,若无事他是不可能看我跟国师说话他还要多嘴的。
“方才我给凤亲王看我新画的扇子触到手了,我觉着凤亲王是发烧了,问了他却说没有,分明就是有,可王爷不愿说,我不敢再问了。”
闻言我心中不安,这小声说话其实暮长烟跟雷念也都听得到,暮长烟便说:“陛下有事,臣先告退。”
雷念却起身对我和暮长烟抱拳道:“陛下与国师有要事相商,凤亲王那里,本王会去照顾妥当的。”
我对雷念点点头,如果是他去照顾,我确实可以暂且放下心的。
又与暮长烟商量了半天,说到底暮长烟是赞同抑教的,他担心的只是娄清玄那几个人。
这一路以来,本来我就担心六督主行事老辣诡谲,怕我这玄苍一众朝臣要被他们拿捏,此番暮长烟这么说,我也明显觉察到暮长烟对娄清玄确实有颇多的忌惮。
既然如此,那我的结论便更清楚了:先将娄清玄的价值榨干,让他去对症下药平息帝衡那口诛笔伐的非议之声,而后若无用他之处,此人便可以退场了。
见我得此结论,暮长烟似是松了口气。
我却是无法有半点放松,又对暮长烟说:“是否抑教,我的意愿我与你说清了,我相信你明白了。可是是否回玄苍后立即开始,我还需要再仔细斟酌。”
暮长烟点头道:“长烟明白。”
“长烟哥哥,此番夜幽帝衡大战结束,我又从帝衡捞了一百万的人口,天下局势可要重新算过了?”我倒了酒敬一敬问。
暮长烟忙举杯道:“一回玄苍,长烟便率众臣重新计算三分局势。”
将酒饮下,我道:“那两国,兵力计算当去请教贤王,财力计算当多问问凤亲王。”
暮长烟道:“长烟明白!”
我又道:“我虽知你为人,却也要说句为难你的话。教门壮大则督主势起,在三国大势算清之前,你且将娄清玄压住了,不可令他骤然得势,而你这国师却被他强压一头。”
暮长烟虽踟蹰一下,却很快颔首道:“陛下,放心!”
“嗯”过之后,我心想我也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硬着头皮往下走就是了,便诚恳道:“反正千般万般的事我一个人总难完成,要制衡,只能你这玄苍最重的重臣陪我一起,好事坏事,对的错的,我们君臣兄妹一起承受罢了。”
起身送暮长烟下了移星楼,又目送他走远了,我才回身,想去二楼看看言域的情况。
可刚将二楼的门推开条缝隙,就听见里面刻意压低音量争执的声音和长染略带哭腔从中劝和的声音。
但雷念这个人可是对十二宫没什么好脸色的,直接扔给长染一句:“你要哭滚出去哭!”
长染立即收了声音,言域道:“你迁怒他做什么?”
雷念道:“如今你放着该管的人不去管,对这么个男宠倒是护的起劲!”
言域道:“谁是该管的人?我管的了吗?你既然愿意管你去管好了!”
我从午后到现在就略感头痛,本以为是着了风寒还想着让雷念给我切个脉看看,现在脉没来得及切,却听见他们俩吵起来了,我的头便更疼了。这门我推也不是,关也不是,便只能靠在门口墙上,看什么时候他们稍微消了气我再进去。
刚被言域怼过,雷念缓了缓,明显压下了火气道:“你病了,我不与你计较。手给我,看完你的脉象我去给你弄点药,免得你得了什么病再传染给小颖小泽。”
“我没病!”言域火气却似乎正旺,完全不领雷念的情。
听见雷念口中“啧”了一声,而后一阵拳脚互搏,怎么打起来了呢?
我情急想推门,却听见言域“唔……”了一声。
长染则“啊!”的尖叫一声。
雷念此时“你……”了一声。
然后屋内一阵沉默,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