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陈熙凤的话,尹托突然发现对方并没有坏到骨子里,而是有所敬畏的人。
放弃脑海里刚冒出的不好想法,他决定暂时先跟着陈熙凤走
手用力反锁上卧室门,他几大步挪移到窗户前翻过去,立马看见窗户外面系了根绳子直接吊到楼下地面上,陈熙凤正沿着绳子往下快速滑动。
无需言说,这绝对是陈熙凤干了太多坏事情心里虚,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先准备后路,随时随地想着将要如何抢得先机夺路逃跑……
看情形真心活得好累呀!尹托在心里感叹句,一看陈熙凤在前面已经落地,背后那道卧室门的门把手在左右旋转,紧随其后响起敲门声,和铁器类重物砸在了门板上。
对方人马反应好快,真不知陈熙凤又招惹了哪路神仙恶霸,看架势彻底搞乱套了。
先瞄准时间赶紧撤走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王道。
稍有些滞缓,真要被来人留在卧室干架,那场面岂不等同于自讨苦吃。
纯粹是不划算的赔本买卖干不得呀!
跑,眼下绝对是越快越好。
……
尹托整个内心深处没有出现半分迟疑和犹豫不决,他看准吊在窗户外面的绳子,紧随陈熙凤的步伐,手与脚拉开架势沿着外墙开始快速往下持续滑落去。
“你要小心点儿。”先落地的陈熙凤,一边揉搓她的脚,一边冲着尹托很小声的在提醒。
明摆着的事情没有任何争议,由于尹托对野外环境太过于熟悉,再加身体素质比较好,他没有遭遇到类似陈熙凤的情况,很安稳的滑落在了地上。
刚站稳,他顾不上环视周边环境,先扭过头去看坐在地上的陈熙凤,“你那只脚很严重吗?是否需要我帮忙替你做些什么?”
谁知满嘴的关心还未真正落地,那踹开卧室门的男子,他挪移到窗户前向外张望,两眼四处搜寻的目光,迅速发现草地边沿的陈熙凤和尹托,立马端起冲锋枪朝两人开火。
“突突突……”
尹托的临场反应也不慢,他抱着陈熙凤硬是抢先滚进旁边坑洼地,找好掩体。
仰躺怒吼,“你王八蛋明摆着欺负人不是好东西,前面被你硬摸,现在又被你硬骑,这天底下哪有你保护我们女人的手法吗?一直以来明里暗里总是变着法子想要占老娘便宜。”
纯粹是不知死活无理取闹,尹托抽不出空闲浪费心思多理会,他捡起身侧的小石头,全凭嗅觉感应锁定卧室窗户,一甩手向端着冲锋枪朝下扫射的男子投掷上去。
“啪。”
小石头打中那名双手端着冲锋枪的男子,一声闷哼在卧室窗户前面消失不见。
只是在尹托眼里看来,依旧不敢存有丝毫麻痹大意,他瞄准位置方向抓起陈熙凤的手就朝侧面夜色深处疯跑,其它无关紧要的大小事情全抛弃在了脑后。
哪料到脱离危险还没跑多远,陈熙凤丢失掉动的欲望停下了脚步,“前面不小心崴了脚,我现在跑不动了,让我坐着休息下先喘口气。”
“真心不好意思,全是我粗心大意忘掉你脚踝上的扭伤。”
尹托忙着表示歉意时赶紧朝陈熙凤俯身过去,“让我帮忙给你看下吧!顺便揉揉就好了的。”
“你想得美。”
陈熙凤缩回自己的脚藏在身后,她板着脸不允许伸手触碰,“你给我离远点儿,本小姐属于金枝玉叶,坚决不会再让你占便宜白白揩油。”
竟然打胡乱说硬把人家持有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尹托不再想着替陈熙凤治扭伤的脚,他暗下决心任由对方自生自灭。
但眼前所面临的问题是坐在该地行不通啊!
到得最后,尹托迫于现实不得不扭头向对方征询意见,“你说崴了脚不能走,现在咋办呢?咱们长时间坐在这里哪里行得通。”
“这种事情有啥不好办嘛!”
陈熙凤又来了精神,她不客气直接转过身去趴伏在尹托背上,“你身上没有受伤,我暂时由你负责背着慢慢走,眼前这问题不就得到了完美解决?”
瞬间里是个郁闷死不知东南西北,尹托皱下眉头不由得要在心里面嘀咕,刚才想要帮忙给你治伤,你说人家占便宜揩油,现如今不管不顾的自己猴急着主动爬到人家背上来,这种几乎全身上下都有肢体接触的情节又算个什么?
不对头。
陈熙凤摆明了是在耍人。
讲崴掉了脚。
不过是不想走路提前精心编织出的谎言。
脚真要出现扭伤。
刚刚扭的时候最痛最受不了。
可在陈熙凤身上发生的状况偏偏是个截然不同。
前面那几步跑得多有劲儿。
……
一想到此,尹托心里有了些被人当傻子耍的不爽在涌动,却没有揭穿真相。
做样子很老实的从地上站起来,他任劳任怨背着陈熙凤向前疾走,两只手附着在陈熙凤屁股上非要有意识的捏来捏去,曾经的软软绵绵有些暖。
然而,陈熙凤趴伏在后面背上很快受不了了,又不敢任凭自己性子大声呵斥,只能咬牙切齿没好气的嗡嗡着叫嚣:“尹托,你王八蛋到底几个意思?”
两个耳朵佯装听不见,同样清楚做任何事情不能够太过分,总之千万要懂得见好就收。
尹托算是上过几天学堂的读书人,他懂分寸明事理,在行动上自然是识趣的让两只手停下,并适当做出让步向两边挪移下位置各自抱条陈熙凤的大白腿,还是曾经的感觉,妙不可言。
当前这种环境,他深知自己应该收敛下不可以继续胡作非为。
先前特意跑出来肯定不是干饭吃多了找地方消化,而是有些事情急着想要打听,于是抛开关于陈熙凤的话和人,他找出内心的疑惑询问:“对了,陈大小姐,你家抢夺的那罐子银元是不是已落入军方手中?咋的有空在此地冒泡?”
陈熙凤心底下火气没有消,她气鼓鼓的嘟起嘴唇保持沉默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