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耳听闻到询价,向玫瑰欣喜之余总觉大把钱已进入自己兜里,她狮子大开口,“60万元。”
“60万元?”
尹托故作惊掉下颚似的在嘴里重复下,直接表示难以接受,“你不会和我开玩笑吧?一张口几十万不觉得有些类似于抢银行吗?更何况那地方曾属于没啥利用价值的荒山。”
只是内心深处却另外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真实想法,幸亏自己存有先见之明没暴露出底价,若不然少说也要多破费几百上千万元才能顺利拿下来。
首次开价索要60万元,真不觉得所报的售价有些太少?
认真想下应该说不足为怪,在玫瑰嫂子的脑海里肯定属于天文数字。
毕竟认知以外的东西,哪有能力评估得出真正的价值之所在。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效果其实也很好,弄到最后变成你开心我开心大家都开心。
然而,现实情况真就朝着那个方向在积极扩展似的。
旁边的王六子,一看到自家老婆嘴里面想要的价钱无法获得承认,他站在两人中间赶忙充当和事老,“相互存在分歧实属正常现象,我来开个价50万元,那片山林从此归尹托经营可好?”
主要目的看似征求自家老婆意见,实则是他用心刻意讲述给尹托听的。
一下子强行割肉大大方方让出利益十万元,又送上自认为可有可无的无限期的经营权,于情于理,在尹托眼里应该占尽便宜没啥异议了吧?
哪想到最先跳出来反对的竟然是向玫瑰,她双手叉腰气急败坏的破口凶:“你王六子不会讲话给我闭上嘴巴,我作为咱们家里女主人打心眼里无法认可狗屁不通的让步方案。”
纯粹是在唱双弹簧。
尹托有些忍不住想要找地方躲藏着偷偷摸摸放声大笑。
确实没猜错,按照向玫瑰的逻辑思维分析问题,她现在要是不反对很爽快的答应,自认为会引起连锁反应招来更低更疯狂的打压。
为能确保自家老公的报价不再持续减少下去,她别无选择只能以绝不妥协的悍妇姿态示人,并捍卫弹指间可以赚回的暴利,“我报的最低价60万元,几句话过后不仅少个整数,还非要拿走我家那片山林的经营权,这搞法不当白菜贱卖吗?”
瞬间里,王六子似乎没辙了,他做样子避开向玫瑰的目光,暗自神经兮兮的冲尹托扭头悄悄眨两下眼睛,表示已经尽力,现在全看你自己有的本事。
尹托能说些什么?
此时此刻,他脑海深处除开鄙视王六子自我感觉的精明以外,更多的却是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配合这两口子继续在此为几个小钱演戏。
但他内心里同样清楚个不争的事实,王六子喊出的价格应该是最低期望值。
鉴于此种因素的真实存在,又寻思着考虑到彼此属于早不看见晚看见的同村同辈人,他不想做事情太过昧着良心,最终弄得将来被戳脊梁骨活不安宁。
于是乎综合下前后情况,他不再多说废话,自顾自阐述认为合适的观点,“你玫瑰嫂子消消气不要意见大,今天全按照六子哥的意思来,一个让步承认50万元继续前面的工程挖到结束,一个让步不要那片山林的经营权咋样?”
总觉哪里存有欠妥的地方不对头,向玫瑰沉默着不吭声,她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要得太少。
该表现直接折射出人性共有的贪婪纯属于无底洞。
尹托看在眼里顿时变得超级不爽不舒服,却只能抑制住体内骚动改变态度说:“欲望都是永无止境的,倘若内心里找不准衡量得与失的那杆秤,难免不觉得吃亏,今天既然无法接受我提出的建议,先停下来吧!相互间至少不会为了利益伤和气。”
“那……”
向玫瑰不甘心真就匆匆忙收场,她找准事件的切入点企图继续作妖,“你不再挖的话,前面那段时间让挖掘机毁掉的大片山林又该如何处理?”
“你还想咋处理?”
尹托皱起眉头整个感觉无法理喻似的,他摊开手彻底受不了了,“从今以后不能再挖下去,全拜你不切实际过分要求所赐,倘若非要和我较真硬搞事情,不找你赔损失就算烧高香,还做白日梦妄想打我主意,当我钱多大风刮来的吗?”
几句话刚结束,王六子站在旁边就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算是缓过味来。
当前的尹托终归是金主大人,哪里能够硬扛硬招惹。
自家老婆挖空心思企图换种方式挽回颓势,看这情形还是认命服输算了吧!
真要是闹到进退失据硬把整件事情搅黄岂不亏大?
王六子脸皮厚有想法,自然懂适可而止不允许分歧持续扩大,直至朝着更坏更难以管控的方向狂飙,于是吐口浊气拿出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魄力和担当说:“你尹托无需生气,今天全按照我之前的表态来,关于合同由我改签就好。”
也恰是这个时间段,胡秋兰吃饭前顺势摆放在紧靠窗台的手机突然不停不止响起来,她赶忙丢掉忙碌收拾的碗筷,自行搓搓手几大步径直跑过去,一拿在手中见是冯世宽打来的,顿时是些搞不懂的讶异呆愣在原地彻底石化。
从不屑于和我们这类普通家庭保持联系的大企业家大牛人。
今儿个咋就有时间先主动了呢?
单从逻辑上稍加分析好像不符合常理呀?
难不成头顶上的太阳突然改变轨迹从西方升了起来?
不然不足以走到这步田地的。
肯定有事情发生。
……
漫无边际的想着猜测着,胡秋兰花费半天时间才算恢复以往的常态,她看手上手机的铃声依旧老样子不停不止,便顾不及多加思考拿起手指头触碰下接听键接听,“亲家好!您咋的想起要给我打电话呀?最近生活啥的全都称心如意吧?”
“快闭紧你的嘴巴不要乱称呼,我哪有资格做你的亲家。”
冯世宽站在手机那头显得特别火大,“你家里养的尹晓是不是变了心?我儿子讲几天前还能在学校和她说话,可现在整天躲藏着没个人影儿,依我看两个孩子要么提前结婚要么马上退婚。”
“全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真有必要见风就是雨?”
胡秋兰唯有竭力辩解着打马虎眼和稀泥,“要不我打个电话先去学校询问下,尹晓要是不听话真伤害到您家里儿子,我决不姑息肯定会好好教育尹晓如何做人。”
“依我看没那必要了。”
冯世宽毫不犹豫的直接拒绝,其语气既专横又霸道,“我正在赶往你家的道路上,两个孩子的明天是退是结全由双方父母当面商量好,免得老拖着将来夜长梦多。”
话毕,他不等胡秋兰搭腔甩手抢先挂掉电话。
大半天时间,胡秋兰站立在厨房里为昨天那段艰辛流下几滴心酸的泪水,最后想到尹托有的现在不由得轻轻擦下眼睛,又迈步向外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