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和严柏及他们带来的这些手下就这样被邵曦和老吴如同闹着玩一般给缉拿归案,这跟他们想象当中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原本他们以为这次兄弟联手,就算杀不成邵曦,至少也能将万县闹个鸡飞狗跳,为当年之事出上一口恶气。
可谁想如今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这口气没出来,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之前严柏被押往青山城,因为陈默槐早前便与严松暗地里有所勾结,所以严松只是花了些银钱便将严柏从青山城的府狱中捞了出来。
那一次严柏还能侥幸逃过,但这一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别说是他自己,连当初往外捞他的大哥都跟着一块儿被抓了。
这下子算是彻底什么希望都没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兄弟两个怎么也没想到,一年前突然间出现在万县的一老一少竟然成为改变他们命运之人。
邵曦带着老吴和拎着严柏的乌球儿回到张冲家的院子中时,只见府衙的一大帮人正等在院中。
这次的事情无论是韩绍光还是郑元秀都与自己配合得极好,说明这两个家伙的办事能力一点都不差。
只是心性有些散漫,平日里太不着调,若是能将性情收敛一下,放到朝堂之中完全是可造之材。
此次事件也充分体现出了付彪和乌球儿的价值,若是没有他们的存在,光靠邵曦和老吴二人的确是会感到有些许麻烦。
而正是因为有了他们从旁助力,这件事才办得如此轻松。
这会儿邵曦也没工夫对每个人的表现做出评价,而是将人都交到了韩绍光的手中。
这些人暂时都会押入大牢,死是一定要死的,就看韩绍光打算什么时候砍他们的脑袋了。
说起来这次最倒霉的当属张冲。
邵曦以住进他家中作饵引出严松与严柏兄弟二人,这本来倒也没什么,他身为县衙中的捕头配合县令大人及京都来的大人办案本也是应尽之义。
可是办案归办案,做饵归做饵,这搞得自己家里墙倒屋塌的算是怎么回事儿?这也太倒霉了!
张冲每年在县衙当差所拿的薪银本就不多,虽说平日里喜欢出去饮酒,可实际上家中的银钱也只够维持生计。
如今自己的家里被搞得像地震灾后现场一样,先不说院墙和院门,房子都没法住了,这修起来都快赶上盖间新的了,这张冲哪扛得住啊?
这会儿别人都在为成功抓获严松和严柏这两个当地臭名昭著的匪首而兴奋不已,只有张冲满面愁云,一声不吭地蹲在一旁。
张冲抬头看着自己那塌了一半的房子,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两次抓人,两次都是在自己家里,上次在院子里手底下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搞得他难受了好一阵子。
这次可倒好,干脆直接连房子都被拆了,怎么在县衙当个差还把自己整得无家可归了?
张冲愁得直挠脑袋,赵巧云则是在一旁低声地安慰着。
对于赵巧云来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论今后张冲有多落魄,她都会不离不弃。
房子没了算什么?就算是陪着张冲流落街头,沿街乞讨,赵巧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可张冲不能这么想啊!
身为一家之主,一个大老爷们若是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不能给赵巧云的话,自己岂不是太窝囊,太没用了?
此刻二人正在那琢磨着家中还有什么可变卖之物,以换取一些银钱好将房子重新修起来,站在不远处的邵曦看出了端倪,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对着张冲和赵巧云说道:“这次能彻底清除万县的匪患,你们夫妻二人算得上是首功,不仅提供了重要的线索,还不惜冒险让我在你们的家中设下圈套将那群家伙引到此处拿下。
“不管是以这万县县衙的名义,还是以朝廷的名义,你们这为民除害的举动都理当重赏,因为此次之事不小心将你家的房子损毁了,就由我与县衙共同出些银钱为你们另行置办一处宅院。
“当然,这损毁的房屋和院墙也是要修好的,今后你张家在万县之内便有两处宅院,至于是留是卖由你们自行做主。”
张冲一听邵曦这话顿时两眼放光。
好家伙!此次自己出力邵曦竟然说要奖赏自己一处宅院,这可是张冲做梦都不敢想的!
要知道这一处宅院,他做捕头差不多得赚半辈子,他没想到邵曦竟然出手如此大方。
“邵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小人我没听错吧?”
邵曦笑着将张冲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地说道:“我这个人向来是赏罚分明,做得不好要罚,做得好的一定要赏。
“一年前你便助我抓到了严柏,当时由于走得匆忙,并未来得及向你表达谢意,如今你们夫妻二人为了助我抓到这严松和严柏兄弟两个担了这么大的风险,又损坏了自家的房屋,我岂能视若无睹,置之不理?
“天亮后我便会差人在这县城之中为你们选一处上好的宅院,你们直接搬进去便是,至于这里我会安排人加以修缮。
“待房屋修好之后,要留要卖你们夫妻自己做主,总之为我邵曦出过力之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他。”
张冲与赵巧云夫妇闻听此言双双跪地拜谢邵曦,邵曦连忙又将他们拉了起来,让他们先同自己一起回府衙暂居,待宅院买好之后再另作安排。
韩绍光见状连忙派手下之人帮着张冲将家中必要的财物收拾整理,并留下数人在此看守房屋,一行人等共同返回万县的县衙。
由于此次抓获严松、严柏,无论是对万县还是对青山郡来说都是剿灭匪患中的一件大事,众人兴奋之余回到府衙后也都不打算睡了。
韩绍光命府衙中的灶房开火,有什么好的就做什么,将府衙内所有参与今晚行动的衙役、捕快全都召集起来设宴答谢。
平日里这些衙役、捕快哪里有机会与县令和县丞大人同席而饮?更何况是京都来的四品大员?一个个也都是兴奋的不行。
他们也都知道,今晚之事他们所有参与的人都是大功一件,接下来的奖赏自然是少不了的,也都个个毫无倦意。
邵曦知道韩绍光与郑元秀在这万县为当地百姓修桥铺路,扶危济困,手里并不宽裕。
于是在酒席上公开宣布,府衙上下包括大牢里负责看押严松、严柏一众贼匪的狱卒每人赏钱五百文,也就是半两银子。
虽然这些钱对邵曦来说不值一提,但对于当差的这些衙役和捕快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足够他们拿着这些钱解决家中很长一段时间的生计问题。
在场所有的衙役、捕快都跪地拜谢邵曦和县令大人,他们都知道眼前的这位邵大人与他们县令和县丞关系匪浅,邵大人的奖赏便是县令大人的奖赏。
如此一来,这一晚不仅所有人都酒足饭饱,更是拿到了赏钱,一个个都是心满意足。
邵曦就是想通过此事让府衙内所有的人知道,只要肯尽心尽力地办事,为万县的百姓服务,他们的县令和县丞大人便不会亏待他们。
这也是邵曦在帮着韩绍光和郑元秀收拢及稳固人心。
处理完这些事,邵曦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随手便塞到了韩绍光的怀里,把韩绍光和郑元秀二人搞得一愣。
“邵兄,此次你前来助我们将那两个罪大恶极之人抓捕归案已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们还未及向你表达谢意,如今怎可再接受你的馈赠?”
邵曦不耐烦地一摆手说道:“什么谢意不谢意?我们是谁跟谁?我用得着你们谢我吗?
“你们两个在万县为百姓做了这么多的事,肯定是花费了不少的银钱,看你们两个自己手头也不宽裕。
“将来这府衙之中的人办事,你们也不能亏待了人家,这些银钱你们从哪里去搞?
“清官之所以是清官,就是因为两袖清风,廉洁奉公,你们手中又哪里有多余的钱财来做这些事情?
“这些是我资助你二人的,我赚钱的本事你们也都知道,这些钱都是干净的,只管拿去用。
“回头我亲自写封手书,你差人送到青山郡的泰和商行,今后你万县府衙所需开销皆可到他那里去取,所有银两从我的账中划出即可。”
邵曦的这个举动就等于是个人出钱资助地方政府,足可见其财大气粗。
韩绍光和郑元秀自然是知道邵曦的财力,别说是江南的云纱产业,就单单是京都的书局生意就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了。
将来书局的生意还要遍布整个景元帝国,以后邵曦能赚多少钱,他们现在死命地猜都猜不出来。
他们知道,可张冲夫妇不知道啊!坐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
邵曦塞给韩绍光这笔银票少说也有百金,相当于千两白银,他就这么随意地送了出去,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张冲的认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年前认识的那个邵大人竟是如此的豪横!
正在发愣之时,不料邵曦一转手也将两铤银子塞到了他的手中,张冲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血气直往脑袋上冲。
两铤!十两白银!邵大人这是要买自己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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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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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