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回答:“这铃铛是由咱们的内心幻化出来的,咱们一开始先入为主的觉得铃铛是关键,这就自己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框架与障碍,无论咱们怎么考虑的别的方向,也都逃不出铃铛的干扰,所以就遇到了一个如此别扭的铃铛。”
“我还不太明白。”
“你看看自己的手,还有没有伤口?”
姜无形低头看了一眼,确实刚才为了破阵被不觉用针扎的伤口却不见了,或者说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但他还是不明所以,迷惑的看着不觉,不觉笑了笑。
“这么说吧,这铃铛就是同一个铃铛,是我们把它想复杂了,还没明白?”
“快些说吧,别卖关子了,急死我了。”
“别急,别急,其实这阵根本就不存在,对方只是给我施加了一个进阵的假象,我就不曾怀疑的认为咱们进了阵,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咱们自己臆想出来的,由咱们自己的内心所造,我们此刻大概是在自己的梦中,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此处必有......”
不觉话又没说完,便一个旱地拔葱跳了起来,随即冲上打了一掌,掌中带雷,整个头上的空间被震碎了,就如同玻璃裂了一样,姜无形正惊讶着,就见裂缝中掉下来一个怪物,猫眼,鹰鼻,大口,其丑无比,不觉没有迟疑立即过去而是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了黑色的线,将那怪物捆了起来,说道。
“我本来也是猜测,一般城市之中没有这等奇异之物,这东西叫做食梦鬼,专门给人制造噩梦造成恐慌,他们就以这噩梦为食。”
虽然对于鬼妖之事姜无形已经有些了解,但如此奇特的生物却是半点都没有听过,看来对于这个纷杂的世界而言他确实是孤陋寡闻了。
“那这么说阵已经破了?”
“哪有什么阵,都是它搞的鬼,不过既然这食梦鬼已经被我抓住,咱们必然已经回到了现实,老弟,要小心呀,对方绝非庸辈!”
说着不觉拿出一个小袋子将食梦鬼装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姜无形虽然听着不觉这样嘱咐自己,他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很兴奋,明明答应过梦念诗不能这样的,可本能反应就是偏向虎山行,他想这个毛病这辈子也许都改不过来了。
他们来到四楼,荼蘼家的门竟然微微开着。
“请君入瓮吗?我偏不进去,老弟你稍安勿躁,我给你打探下虚实。”
说着,不觉从布袋里掏出了一个人形纸片,默念了几句,往地上一扔,随后这个人形纸片竟然变得与人一样大小,晃晃悠悠的推开门走了去。
“走,跟着纸人。”
这纸人如同先锋将军一样掩护着我们,可是巡视了一圈都没见有人。
“不好,又中计了!”
其实姜无形也意识到了这是空城计,赶紧想退出房间,就听“嘭”的一声,门自己关上了,然后耳边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敢欺负我的徒子徒孙,今天要你们的命。”
“坏了,老夫的头脑真的是不好用,前面是假阵真鬼,现在是假鬼真阵,被虚晃了一枪,连累了你。”
“哪里话,是我叫你陪我走这一趟的,客气话不说了,快想想破解之法吧。”
“这倒不难,这阵老夫早年见过,既然咱们可以听到布阵之人说话,那就说明他们就在此处,不过如果不能及时找出来,能精神稍一松懈,他们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咱俩。”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无形老弟你可来过荼蘼家?”
“上次只送荼蘼到过楼下,从来没有上过楼。”
“容老夫想想,来,你且闪到一边,动!”
随着不觉的命令,那纸人又开始活动起来,紧接着他又拿出了许多纸人,开始四处寻找,突然其中一个纸人倒在了地上,又变成了原本的大小,不觉马上飞奔过去一记掌雷祭出,就见墙角一个花瓶顿时化作了一个人,这人年纪六十上下,酒糟鼻子,耷拉眼,这时正用自己的双手挡住了不觉的攻击。
“你这阵布的还真是简单,那么容易就看破岂不无趣,天机老鬼!”
“没料到你已会了剪纸成人,这纸人见人就打,即便隐藏起来都不管用。”
话已至此,姜无形才知道这个布阵的人原来和不觉还有些渊源,他插话问道。
“老哥,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算是老朋友了!这屋子里还有谁,让他们都现身吧。”
只见一阵变化,凭空出现了几个人,姜无形用眼睛巡视了一圈,有陈享荣和他的师父,被绑在椅子上已经昏迷的梦念诗,突然姜无形心中一惊,他竟然看到了荼蘼还有她怀中受伤的阳春面。
“荼蘼,你怎么在这?发生了什么?”
荼蘼摇摇头眼中含着泪并没有说话,回答姜无形的是陈享荣。
“荼蘼本来就是我的师妹,更何况这是她的家,她不在这又能在哪?”
此话一出,房间瞬间安静了,只剩下姜无形和不觉紧锁的双眉。
为什么?这是姜无形的第一反应,大多数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也会和他一样有类似的疑问,然而从心里面却是强烈的抵触,他不愿意相信,其实从很早开始他就喜欢上了茶靡,即便有时候她很刁蛮,很难缠,可在他眼里这些全都是天真可爱的表现,直到那天她来姜无形家里照顾他,他们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他觉得自己的全世界都是春天。
可现在被陈享荣的一句话彻底击碎了,荼蘼还是那个荼蘼,她就那么活生生站在那里,可姜无形知道她不再属于他,其实要是她单纯的说一句“不喜欢”,他都会祝她好运,可她偏偏站在了绑架犯的身边,所有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一场阴谋。
姜无形的拳头握紧,松开,松开后再握紧,这样反复了很多次,他说不清现在的心情,他应该咆哮,但却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扭头看了一眼散乱着头发的梦念诗,往前迈出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