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涟咬牙切齿,看来他的娶妻道路任重道远啊。
蔚蓝的眸子委屈地望向陌炎歌,如大海般广阔的眼睛荡起涟漪,像是月色笼罩下静谧的起伏的波涌。
她明明答应过他了,等他长大就借给他的。这才多久啊,这么快就忘了!
“烈……烈主。”之前还极为傲气地用鼻子看人的各大院主吞着唾沫,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哼。”龙炎烈冷哼一声,看都没看一眼,手中一道火焰挥过去,连战承江和易清雅顿时被一阵火光包围,发出阵阵惨叫。
那火焰不会轻易夺了他们的性命,却能让他们无时无刻不感受着那极致烈火灼烧灵魂的痛苦,可谓是生不如死。
动寻弦的人,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陌炎歌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脸色逐渐黑了起来。
即使是故友重逢抱一下也就够了,但是……抱得这么紧又这么久又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以往在魔武学院中每天自己醒来时面对这张熟悉俊脸的场景。
尼玛!竟然死性不改!
习惯使然,陌炎歌又是暴力的一拳挥过去。
“唔。”龙炎烈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惯了,他躲都不躲,更是卸去了一身的防御,唯恐对方的拳头会被自己淬炼的肉体咯疼。
惊悚啊有木有!
气氛凝滞,众人满目骇然地看着眼前这简直可以媲美东都毁灭的恐怖一幕,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没有语言能形容出他们此刻的心情。
心中唯一剩下就是那一丝惊悚的思绪……堂堂烈主竟然被一名战将给打脸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暴力。”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脸,在众人心中本应怒火冲冠的烈主却是很是自然加委屈(?)地揉着自己被打的地方,轻声地抱怨道。
少了最初的暴躁和怀疑自己是断袖的逃避,在知道陌炎歌是女子后,在经历了几个月蚀骨的担心和焦虑后,龙炎烈恨不得陌炎歌能天天打他一拳,起码证明她还在他身边。
陌炎歌:“……”别以为她没听见他说的话。
“阁下是谁?”一道蓝影瞬间闪至陌炎歌和龙炎烈的中间,将两人隔了开来。
龙炎烈不悦地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心中警铃大作。
陌炎歌回来了,很好!但是——陌炎歌容貌恢复了,很不好!
还是以前的模样和装扮好,至少不会招蜂引蝶。
龙炎烈撇了撇嘴,赤红的眸光亦威压逼人地看向汜涟。
银光闪过,帝夙天后来居上,直接将陌炎歌扯到自己身边,气息浮沉诡异,似乎连天都暗了几分,带着寒意的眸光扫过汜涟和龙炎烈。
三人呈三角对持,似有点点火光在其中爆炸开来。
王者交锋,天地变色!
毫不留余地的威压让整个坚硬的大殿有些颤抖,除了中间对持的三人和一旁的陌炎歌,所有人都扛不住身上的重压,身体蜷缩,大汗淋漓地抵挡着空中交缠的压迫力。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的戏明显要显得重量级多了。
谁说男人争风吃醋起来不如女人?看他们这架势,恐怕把整个东都掀翻了天都有可能。
此时都没有人再有经历去思考,为什么这两个看起来像是男宠的二人,能与他们一域之主分庭抗礼!
嗅着空气中隐含着的威压和一点就爆的火药味,陌炎歌环顾一周匍匐在地不敢抬头的人,清冷幽芒的眼睛不悦地看向三人:“你们要在这里打架?要打架出去打!”
白皙的手指指向远处,陌炎歌很是不悦地皱眉道。
不是通过试练就可以领到自己的屋子了吗?现在天都亮了,她还打算去睡个回笼觉呢,三人有打架的兴致,但她没有在这里陪他们的兴致。
空中跳动的狂暴气息像是被一盆冷风瞬间剿灭,一时间散的了无痕迹。
上前一把握住陌炎歌的手,龙炎烈狂傲的赤眸扫视一圈,冷声道:“从今天起,陌炎歌就是我炎域的第一域主。谁想找茬,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说道陌炎歌三字时,他唇角荡起浅浅笑意。即使这个名字他听到的次数少得寥寥可数,但是这三个字却深深地印刻在他心魂深处,如寻弦二字一样。
还是炎歌这个名字好听些。他紧了紧手中的手,眼眸如星光四溅。
“啊……”一片下巴磕坏的声音响起。
第一域主?一个不过连战神都没到的域主!开什么玩笑!
而且一山容不二虎,一域域主只能有一位,如果陌炎歌是炎域第一域主,那龙炎烈呢?难道顺次后退排第二?!
先不说陌炎歌的实力能否服众,就单以龙炎烈的这份维护就足以让人惊得睚眦欲裂了。
只是大家都忘了,一山确实容不得二虎——只不过一公一母除外……
“寻弦!”一道人影飞扑了过来,陌炎歌抬眸望去,一名红衣的女子正一脸兴奋地往她身上压来,阴影笼罩头顶,让她额头不禁滴下了一滴冷汗。
是诺红!
她与尉迟令一齐来到了东都了,直接跟随龙炎烈进入了炎域内层。
将陌炎歌扯到身后,龙炎烈气息散发,红色虚幻的波影将诺红弹开,让她不得上前半步。
虽然他的厌女症已经慢慢好转了,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女性——除了陌炎歌!
隐含警告的目光扫向尉迟令叫他管好自己的老婆,龙炎烈牵起陌炎歌的手,道:“走。我特地在炎域中准备了房屋和菜肴。”
陌炎歌闻言,眸光一亮。
瞥到那股亮光,龙炎烈眼角的余光得意地扫过帝夙天和汜涟,根据他和陌炎歌同宿的那段经历,他也或多或少地摸清了她的性格。
她平时是个懒散的人,不然也不会天天迟到嫁祸到他头上。但是她认真起来却有一种叫人无法忽视的锋芒锐不可当。
她很爱吃,特别是美食,但却从不过份挑剔,也从不苛刻自己,对一切都极为随意,秉承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原则,可如果是她立誓要得到的东西,她能为它争个头破血流、拼尽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