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娣昂首挺胸,在宫女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走进凤鸣殿,今日一早她就被召进了宫里,说是帝后邀请她一起在凤鸣殿赏莲。
她就知道帝后一定会召她进宫的,她画那幅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她知道帝君肯定不会记得她,这样一来,不管是为了想要看笑话,还是想要取笑她一番,帝后一定会召她进宫。
进宫之后,她就可以拉近她和帝后的距离,不管怎么样,只有一直出入帝宫,才能和帝君近距离的接触,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得到帝君的青睐的,这一天,一定会被她等到的,那如阳光般的男子,终究有一天会属于她的。
凤鸣殿内,凤挽歌坐在偏殿主位上喝着茶,旁边放了几叠小点心,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乔安娣眼神一闪,随即盈盈福了福身子:“臣女参加帝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起吧。”凤挽歌斜眼瞟了她一眼,眼皮慢慢往下:“本宫今日突然宣召你进宫,可是打扰了安娣姑娘?”
乔安娣丝毫没有在意凤挽歌的不屑,于她来说,凤挽歌越是对她不屑,她和凤挽歌之间的差距就越是明显,帝君也就越能看清楚,谁才是值得他爱的人:“臣女本就无所事事,有幸能得娘娘召见,是臣女的福气,何来打扰之说。”
“嗯,你有这样的心思,本宫也就放心了。”凤挽歌放下茶杯,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安娣姑娘果然蕙质兰心,可许了人家?”
乔安娣脸色一红,连忙福了福身子:“回娘娘的话,臣女还未许配人家。”
“哦?看来都城这些个公子哥可有福气了,改明儿我给帝君说一说,让他给你许个好人家,也不枉本宫对你一片用心了。”
乔安娣咬了咬唇,还是笑着应道:“谢娘娘恩典。”凤挽歌是产生了威胁感吗?所以才会急着让她嫁人,只要她许了人家,就算事后帝君看中她了,也会想起当初是他亲自给她许配的人家,为了自己的名声,哪怕她与帝君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帝君也定然会将她下嫁给别人,这一招,走得可真狠。
凤挽歌自然是故意让她往这方面想的,要不然,这游戏可就不好玩了,这当坏心皇后的滋味,其实还不错,怪不得古代的皇后贵妃,个个都不是好东西,看着情敌那憋屈的样子,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现在时辰还早,这会儿出去寒露多,安娣姑娘还是先入座吧,陪本宫聊聊。”
“是,娘娘。”乔安娣依言坐下,满脸都是清雅安静的淡笑,看起来颇有一番淑女的风范,与之凤挽歌的高贵典雅,又是另一种风格。
凤挽歌心中嗤了一声,天下男人一般黑,这种小清新的风格,往往是年纪大的人才会喜欢,年轻人嘛,总会认为自己是大人了,所以会喜欢比较有味道的女人,换句话说,喜欢成熟一点的,像乔安娣这样的,在21世纪找个上了年纪的干爹疼疼,倒是可以的。
凤挽歌突然啧啧两声,这气质,这装腔作势的手段,真是太适合了。
乔安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凤挽歌:“娘娘?”她从未听过女人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这不是市井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时候才会用的语气吗?
凤挽歌抿唇笑了笑:“安娣姑娘不必惊慌,本宫只是感慨而已,感慨安娣姑娘如此美貌,却至今没人上门提亲,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乔安娣咬唇不知如何应对,难道要她说是因为她想进宫和他抢男人,所以才一直没有答应别人的提亲,要不然,她早就嫁出去了?
她虽然是太傅最宠爱的女儿,可是却不是嫡出,因此当初先帝要选帝妃的时候,就没有轮到她,不过她并没有放弃,就等着帝君登基一年后的这群芳宴,她本以为自己的美貌与气度绝对能够在群芳宴里脱颖而出,没想到凤挽歌嫁过来才半载不余,就将后宫所有的帝妃都给赶了出去,不是死了,就是被发配到别的城池!
因为这个,她曾经惶恐过,曾经想过放弃,最终都因为儿时的记忆,才坚持了下来,帝君是她见过的最英俊,也是最有英雄气概的男子,早在少年时期,父亲就一直夸奖他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创造我玄国的盛世风华,她乔安娣如此优秀,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又有几个,唯有帝君,才是属于她的归宿。
想到这些,乔安娣又平静了下来:“娘娘说笑了,安娣才疏学浅,至今还未婚配也是正常的,娘娘先前说要为安娣许配人家,安娣真是诚惶诚恐,生怕自己万一做不好,岂不是丢了娘娘的脸?”
凤挽歌一听这话,笑了:“这从何说起啊,安娣姑娘一来不是本宫的姐妹,二来不是本宫的朋友,要是安娣姑娘丢了脸,那和本宫有什么关系?”
“娘娘不是说,要将安娣许配给别人吗?”
“是啊,本宫是说了,不过本宫说的是让帝君给你许配一个人家,放心吧,有帝君发话,就算你未来的婆家看你不顺眼,也绝对会多多忍耐的,当然了,就算安娣姑娘再不识大体,也得为了帝君忍耐一下,要不然惹了帝君不高兴,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原来如此,安娣明白了。”乔安娣苦笑一声,凤挽歌这是要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啊,真是太狠毒了。
转念一想,凤挽歌会这么做,不恰好的表现出她对她的害怕吗?因为害怕她会抢了吗?因为害怕她会抢了她的位子,所以才会急着要把她许配给别人,因为害怕帝君会爱上她而抛弃她,所以才会让帝君亲自下令给她许一家好人家,这既是断了她的后路,也是断了帝君的后路,她这计谋要是成功了,就彻底的将她和帝君给分开了,从此往后,他们之间就有了一条无法翻越的沟壑!
“安娣姑娘明白就好,那本宫也就不费口舌了,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安娣姑娘,陪本宫一起出宫赏莲去吧。”说着,凤挽歌就站起了身子,将身上的凤袍整理了一下。
“是,娘娘。”
凤挽歌已经走了出去,乔安娣正要跟在她的后面出去,身后却突然挤上来一个人,那是帝后娘娘的陪嫁宫女,一共四名,听父亲提起过,她们个个身怀武力,被帝君御赐为一等宫女,可在帝宫内佩剑,亦可先斩后奏,可比帝宫内的一等侍卫!
乔安娣咬了咬唇,似是非常委屈,连个宫女都能够这样欺负她,让她情何以堪。
默默的跟在凤挽歌和春夏秋冬的身后,一路来到莲花池,刚刚进来的时候她是经过这里的,只是一眼她就爱上了这里,听说这是帝君为了迎接帝后特地让人为帝后准备的,耗时两月有余,花费了巨大的劳力物力人力财力,才在凤挽歌入宫之前准备好,帝君对帝后的心思可见一斑。
乔安娣神游在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天,帝君也会对她如此,就算只是将这片原本属于凤挽歌的莲花池赏给她,她也满足了。
跟着凤挽歌来到亭子里,乔安娣乖乖的站在一边,凤挽歌没说让她坐,她自然是不会坐的。
凤挽歌淡淡扫了她一眼,故意让她站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安娣姑娘,请坐。”
“谢娘娘。”乔安娣这才入座,坐在凤挽歌的左侧,正好可以和她有相同的视野。
凤鸣殿的宫女马上就拿过来茶水和点心,凤挽歌极爱饮茶,所以有她在的地方,一定会准备好充足的热水,然后由夏凉姑娘亲自为帝后娘娘泡茶。
看到夏凉手法娴熟,每一道工序都像是优雅的舞蹈一般,顿时让乔安娣心惊,她自问也是自幼学习泡茶之道的,可是相比凤挽歌身边的这位宫女,可就要差很多了。
她听父亲说过,这四名宫女是凤挽歌从冥国带过来的,对她非常忠心,现在看来,她们不仅个个都有武力,而且个个都身怀绝技。
夏凉倒了一杯茶,放在凤挽歌面前:“娘娘,今天早上奴婢特意取来的寒露,以花瓣入引,特贡茶叶为辅,娘娘请趁热喝了吧。”
凤挽歌端了茶,却并没有立即喝下:“夏凉,早上寒霜露重,往后不要为本宫采摘什么晨露了,有你的手艺在,没有晨露,照样可以让本宫满意。”
“个中滋味,娘娘喝了就知道。”
凤挽歌笑了笑,这才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入口透着一股清凉,一口下去,似乎化了心中的一口浊气,特别的舒爽,凤挽歌眉心大开,笑道:“果然清甜,不过本宫宁愿不喝这茶,因为本宫更不想替你请太医看病,懂了吗?”
夏凉福了福身子:“奴婢明白了,若是娘娘想喝,往后奴婢多找几个帮手,一会儿就弄好了,也不会让大家受寒。”
凤挽歌点了点头:“难得喝个一次就够了,还不给安娣姑娘也倒一杯。”
夏凉愣了一下,说道:“娘娘,奴婢一个人势单力薄,只取了娘娘一个人的份,要不然,奴婢再去看看,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有露水的。”说着,夏凉就要离开去找露水。
乔安娣哪敢劳烦凤挽歌身边的红人,连忙说道:“娘娘,不必麻烦了,臣女不挑这些,随意一点就好。”
夏凉止住了步伐,或者说,她是压根就没想过要去,给凤挽歌取露水她是自愿的,可是她乔安娣凭什么啊。
凤挽歌看了看乔安娣,而后看向夏凉:“既然安娣姑娘都不介意了,那就随意一点吧,来人啊,奉茶。”凤挽歌话音刚落,一名宫女就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这茶显然不是夏凉的手艺,乔安娣心中冷笑,对凤挽歌更是不屑,连个宫女都这般护着,让她伺候别人都不行,这等气度,怎能母仪天下,帝君到底是没见过好女人,才会被这妖女给迷惑了。
“谢娘娘。”乔安娣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谦卑有礼的朝宫女点了点头,只不过宫女压根就没有理她,她也不介意,这帝后娘娘如今在后宫一手遮天,他宫里的宫女自然是比别人都要嚣张一点,哼,总有一天,她会让她们都跪在她的面前求饶。
乔安娣的眼神突然一寒,虽然很快,但是还是被凤挽歌和离两人最近的夏凉感觉到了,夏凉双眸一眯,低垂着头退到凤挽歌身后,心中都是冷笑。
一个跳梁小丑,也想在她们娘娘面前耍小心思,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凤挽歌不动声色的品了一口茶,笑道:“安娣姑娘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啊?”
乔安娣放下茶杯:“回娘娘,臣女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刺绣或者是画画,都是些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儿,不值一提。”
“哟,看来安娣姑娘还是个才女,本宫就不行了,这刺绣画画本宫是一样不会,也不知道帝君往后会不会嫌弃本宫。”
哼,有这个想法是正确的,帝君早晚有一天会嫌弃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帝后娘娘的帝后娘娘的,现在的帝君或许只是一时的好奇与欣赏,等时间久了,这些欣赏就会变成陋习,帝君会越来越嫌弃一点都不像女人的帝后,那个时候,也就是帝后娘娘失宠的时候了,她会等的,她会等到那个时候的,适当的话,她还会想办法让这个时间提前。
“本宫平日里爱做的事,无非就是赏花赏画,恰好安娣姑娘喜欢画画,不如往后就多到宫里来给本宫画画吧。”
乔安娣心中一喜,她正愁以后没有机会进宫呢,帝后娘娘就主动说了这事,那她可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娘娘赏识,臣女定当为娘娘排忧解闷。”
“安娣姑娘果然是个好女孩,看来太傅教导的还是不错的。”
“臣女在这里替父亲谢帝后娘娘夸奖了。”
“安娣姑娘真是太懂礼貌了,本宫都不好意思夸奖你了。”的确是不好意思夸奖了,因为违心的话说多了,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娘娘说笑了。”乔安娣故作害羞,脸色绯红,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妩媚之色。
两人正说话间,一名侍卫急急跑了进来,弯腰将双手举至头顶:“娘娘,宫门口来报,说一名女子要见娘娘,对方自称是卫国的倾雪公主,侍卫们不敢怠慢,因此取了那女子的贴身玉佩来见娘娘,请娘娘确认。”
凤挽歌当即起身,疾步来到侍卫面前,接过玉佩一看,笑道:“没错,是倾雪公主平常所戴之物,带路,本宫要亲自出宫迎接公主。”
“是,娘娘。”
乔安娣也起了身,走到凤挽歌身边看了看,那玉佩通体透绿,显然是上好的皇家之物,看来,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高高在上的人物。
凤挽歌看也不看乔安娣,说道:“安娣姑娘且在这里等着,本宫去去就来,秋红冬雪留下,春兰夏凉跟着本宫即可。”
“是,娘娘。”
乔安娣原本想去看看这卫宫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既然帝后娘娘都吩咐过了不让她跟着,那她又何必自讨没趣呢,索性就等在原地,反正帝后和那个倾雪公主,早晚也会来的。
秋红笑道:“安娣姑娘请坐。”
这次乔安娣没有道谢,就这样坐了下来,冬雪撇了撇嘴似乎非常不屑,秋红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是宠辱不惊的站在原地。
“帝君驾到!”谁料凤挽歌没走多久,玄帝就到了,乔安娣立即惊喜的站了起来,似乎来的不是帝君,而是她的情人。
秋红的脸色这才有了一些变化,不悦的看着乔安娣,乔安娣似乎感受到秋红的视线,连忙收敛了情绪,谦卑有礼的跪了下来,待玄帝走到凉亭的时候,高声呼喊:“臣女乔安娣,参见帝君。”
玄帝扫视了一圈,这才说道:“起吧。”
“谢帝君。”
秋红和冬雪福了福身子:“帝君吉祥。”
成功的将玄帝的目光引了过来,玄帝皱了皱眉:“帝后呢?”
“回帝君,宫门口来信说倾雪公主到了,娘娘出宫迎接去了,这不,刚走没一会儿帝君就到了。”
玄帝不悦道:“倾雪公主来了?”
“是,帝君。”
玄帝显然是不高兴的,因为倾雪公主来了,就意味着电灯泡来了,想到他们离开卫国的时候倾雪公主抱着凤挽歌左蹭右蹭的样子,玄帝就来气,这女人,真是晦气!
乔安娣以为玄帝是并不喜欢倾雪公主的,而凤挽歌却很喜欢,这也许就是一根导火线,她何不利用一下呢,她大着胆子说道:“娘娘看起来很高兴,臣女也替娘娘高兴,刚才娘娘还说,这宫里甚是烦闷,所以让臣女多进宫陪陪娘娘呢。”
玄帝扫了她一眼:“哦?后宫的确烦闷,若是你能让娘娘高兴,本王重重有赏。”
乔安娣咬了咬唇,帝君这话丝毫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不过没事,哪有一开始就能对她有好感的,现在的帝君心还在帝后的身上,会有这种反应很正常,不急,不急!
玄帝坐到凉亭里的石凳上,正好是凤挽歌右侧的位子,可以与她原来的位子对视,可是却不是她身边的位子,这让她有些失望,眼神下意识的瞟向凤挽歌对面的位子,也是玄帝身边的位子。
玄帝没说让她做,她自然不会坐下,玄帝好像并没有要叫她入座的意思,兀自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似乎要等凤挽歌回来。
乔安娣尴尬的站在一边,她没有想到玄帝非但没有注意到她,而且还将她彻底的无视了,这让她脸色爆红,委屈的似乎要哭出来一般,特别是看到玄帝倒出来的那杯茶,这分明就是先前夏凉说已经倒不出来的晨露茶,可是到了帝君这儿,却还是倒得出来的,看起来里面的水还不少呢。
玄帝品了一口茶,眼眸一挑:“嗯,这茶可是夏凉的手艺?”
秋红点头:“是的,帝君。”
“夏凉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这茶可是用晨露泡的?”
“是,夏凉特意给娘娘准备的。”秋红这话丝毫没有规矩,似乎在嫌弃帝君将凤挽歌的专属茶水给喝掉了一样,乔安娣以为帝君这次一定会生气,可是他非但没有生气,还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本王就说怎么比平常的还要好喝,看来夏凉还是对你们主子最好啊,本王今日倒是沾了帝后的光了,你们可不能说出来,要不然挽儿又要和本王不高兴了。不高兴了。”
秋红和冬雪笑了笑,福了福身子:“奴婢遵命。”
远远的就听见卫倾雪的声音传了过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玄帝立即将杯中的茶水都喝光了,然后淡定自若的等着凤挽歌过来,这样的帝君是乔安娣没有见识过的,这是帝君的天下,这是帝君的帝宫,难不成他还需要看凤挽歌的脸色?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帝君对凤挽歌的宠爱,已经到了一种纵容的态度。
怪不得凤挽歌会如此肯定的说要让帝君给她许配一门亲事,想必只要凤挽歌开口,帝君就一定会答应,然后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有了合适的人选就会将她许配给人家。
乔安娣这才急了起来,原本她想着,就算是她说了,帝君没准过没多久就会忘了,可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有了帝君刚才的反应,她可不认为帝君会将凤挽歌交代的事情给忘了。
“还有这种事情,那玄帝是怎么反应的?难道真的在群芳宴上选了几个美人?”
凤挽歌哼了一声:“他敢,他要是真选了几个美人,就去和美人一起过吧,我当晚就收拾包袱走了,到时候来投奔你去。”
“你都富可敌国了,还需要投奔我,当然,我是绝对欢迎的,我王兄肯定也特别欢迎,你都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他是茶不思饭不想,就快成仙了,我看这玄帝是靠不住,你还是快点放弃他,投入我王兄的怀里吧。”
玄帝将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正想发飙,就听到凤挽歌那随意的声音:“好啊,要是当时候我真的在玄宫呆不下去了,就去你卫国当帝后去,反正我这妖后之名已经坐实,也不怕别人怎么说了。”
“那真是太好了。”卫倾雪显然非常兴奋,恨不得凤挽歌立即和玄帝一刀两断。
玄帝脸色难看,恨不得将卫倾雪给千刀万剐了,所以说他才不会欢迎卫倾雪的,这女人就是来棒打鸳鸯的。
乔安娣嘴角带笑,似乎心情非常愉悦,以帝君现在的盛怒姿态,凤挽歌肯定是要倒霉了,想来她是不知道帝君在此,所以才会这么无所顾忌的和卫国公主谈论这些,去卫国当帝后,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话,帝君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她就不信他不生气。
玄帝自然是生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气,凤挽歌刚走到凉亭下边,就听到玄帝透着不悦的声音:“挽儿真是好计谋啊,原来一直都在精心谋划着离开本王,是不是?”
凤挽歌一愣,没想到玄帝已经来了,她还以为这货现在还在批阅奏章呢,这么急着来,难道是来看青梅竹马的?凤挽歌嗤了一声:“帝君今日倒是来的早,难道是知道安娣姑娘在这儿,所以急急忙忙的赶来了?早说嘛,帝君要是早说,本宫早就将安娣姑娘给您送过去了。”
“胡说。”
乔安娣正要高兴,就听到玄帝这斩钉截铁的话。
“昨夜你和本王说在宫中无聊,本王这才赶快将奏折给批阅完了,赶到这里来陪着你,挽儿惯会冤枉本王。”
齐总管连忙为自己主子说话:“娘娘,帝君到现在,连口茶水都没喝上呢。”
这不说还好,一说凤挽歌就看向玄帝的面前,连忙走过去端起茶杯看了看:“啧啧,帝君是有多渴,竟然连茶水都要和本宫抢。”
乔安娣有心要在帝君面前表现表现,连忙说道:“娘娘,帝君也是渴了才会喝的,娘娘就不要与帝君计较了。”
玄帝和凤挽歌没去看乔安娣,卫倾雪倒是走了上来,围着乔安娣左看看右看看,随后看向凤挽歌:“喂,这是谁啊。”
凤挽歌头也不抬,看着玄帝说:“哦,是太傅家的千金,本宫倒是忘了,安娣姑娘和帝君可是青梅竹马呢。”
玄帝这回听明白了,笑着将凤挽歌的手握在手中:“挽儿可是在吃味?本王都说过了,本王根本就不记得太傅还有个女儿这事,挽儿怎的还如此在意。”
卫倾雪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坐在凤挽歌对面的位子,这也正是乔安娣原先想坐的位子,她心中对卫国公主可谓是恨极,她到底是不是公主,怎么这般没有规矩。
其实卫倾雪以前是很有礼貌的,至少在玄帝这样的人物面前,她也会毫不吝啬的装一装,不过自从和凤挽歌熟稔之后,她的礼仪似乎也跟着消失了,所以才有了现在这大大咧咧的模样,再说了,她在她王兄面前也是这样,她王兄还没说什么呢,玄国帝君能说什么?
凤挽歌和玄帝果然都没有说什么,卫倾雪看向玄帝:“玄帝,其实你这青梅竹马长得也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将她收入后宫算了。”
卫倾雪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凤挽歌给忽悠走,然后让她王兄高兴高兴。
凤挽歌掩嘴笑了笑,玄帝则是皱眉,当着乔安娣的面说:“倾雪公主就不必想了,本王是不会让挽儿有机会离开本王了,这辈子,本王答应了她后宫无妃,就是后宫无妃,若是那些不知道安分守己的女子非要进宫来,那本王会在她们进宫之前,一刀杀了!”
卫倾雪为玄帝鼓了掌:“怪不得她选择了你,好吧,我只能替我王兄惋惜一下了,他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乔安娣心中一惊,玄帝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这样说了,看来她是进宫无望了,乔安娣顿时眼眶一红,眼泪就在眼眶里就在眼眶里打转,她坚持了这么多年,想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入宫陪伴帝君,可是如今因为一个凤挽歌,将她所有的念想都给打断了,这个女人,到底给帝君吃了什么迷魂汤药!
凤挽歌故意看向乔安娣,笑问:“安娣姑娘这是怎么了,难道安娣姑娘之所以没有许人家,是为了想要进宫当帝妃?若是真是这样的话,本宫倒是可以成全了你。”
乔安娣心中冷笑,她想成全她?这不是要她去死吗?帝君都已经说过了,会在那些想要当帝妃的女人进宫之前就杀了她们,若是此时她说想,没准玄帝下一秒就会拔剑杀了她,凤挽歌,真是好狠的心啊。
“回娘娘,安娣只是感动,这世间像帝君这般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帝后娘娘有幸得到帝君的宠爱,安娣替娘娘高兴,也替帝君高兴,安娣在这里,恭祝帝君与娘娘和和睦睦,永远幸福。”
凤挽歌当然不是心狠手辣,她可是个善良的女子,她早就知道乔安娣不会那么勇敢,不敢用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这才会说出让乔安娣进宫为妃的话,因为她知道乔安娣怕死,所以不会进宫,换句话说,是不敢进宫。
“原来是这样,那本宫倒是要谢谢安娣姑娘了,对了,本宫之前还在说呢,要让帝君给你许配一户好人家,可好?”
乔安娣不敢说不好,只能应承下来:“安娣谢帝君与帝后娘娘恩典。”
玄帝点了下头:“既然挽儿都开口了,本王自会挑选一位德才兼备的男子,让心地善良的安娣姑娘有个好归宿。”
听了玄帝这话,乔安娣哭的更凶了,若是没有凤挽歌,恐怕帝君会喜欢上她的吧,毕竟在帝君的眼中,她已经是一个心地善良,有资格成为帝妃的女人,都是因为凤挽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玄帝眯起了眼睛,凤挽歌则是笑了笑,两人都在同时感觉到了乔安娣的杀意,一个原本柔顺的女人要是突然发起狠来,那绝对是致命的,乔安娣这个女人从这一刻起,变得危险了,凤挽歌看向乔安娣,游戏一旦变得危险就不好玩了,看来这场游戏,已经到了不得不结束的时候了。
凤挽歌笑看着玄帝:“帝君可是答应本宫了,可一定要给安娣姑娘许户好人家啊。”
“那是自然,挽儿所言,本王定当竭尽全力。”
卫倾雪虽然会武力,但是毕竟没有凤挽歌和玄帝这般在生死边缘走过多次,因此并没有感受到这股杀意,对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没有任何猜疑,春夏秋冬互相看了看,同时低下了头,以免让乔安娣看到她们四人眼中的盛怒。
看着凤挽歌和后宫的女人斗过几次,她们自然也是学乖了,刚刚那狠戾的气息分明是从乔安娣身上传过来的,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卫倾雪来了,凤挽歌也懒得看乔安娣那张假惺惺的脸,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不好玩了,看着也无趣的很,还不如早点打发了她呢:“安娣姑娘看起来脸色不大好,不如就先回去吧,本宫若是想要见你,自然会召你入宫,安娣姑娘意下如何?”
乔安娣谦卑有礼的福了福身子:“臣女遵命,臣女告退。”
乔安娣在宫女的带领下离开了凉亭,卫倾雪撑着脑袋看着她的背影道:“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无歌,你可得小心了。”
凤挽歌笑了笑:“连你都看出来她不是好东西了,我能看不出来?”
卫倾雪点了点头:“那倒也是。”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不悦的看向凤挽歌:“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我有多笨一样,我也挺聪明的好不好!”
凤挽歌瞟了她一眼:“聪明的公主殿下,你一个人从卫国来到玄国,请问是怎么安排我们的盛世大酒楼的?不准备让它开业了啊?”
“怎么可能?”卫倾雪吊高了声音:“我可都是安排好了才来的。”
“那你倒是说说,你走了,谁来处理盛世大酒楼的事情?”
卫倾雪嘿嘿一笑:“你都不知道,就在你们离开之后没几天,司空罗那个笨蛋又到我卫宫来了,这不怕死的还摸到我的寝宫里来,被我给抓到了,然后我就逼着他给阿大打下手,帮我把盛世大酒楼的事情处理好,无歌,你的手下阿大看起来傻傻的,其实人还挺精明的,有些地方都还是他提醒我的,我相信有他在,盛世大酒楼的开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司空罗这么精明,就更加不会有问题了。”
“所以呢?”
卫倾雪理所当然的笑道:“所以啊,我准备待到你们去冥国的时候,然后和你们一起去冥国。”
“宁帝就随着你这样胡闹?”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来给玄帝当帝妃的,我只是来找你玩而已,王兄才不会介意呢,我和王兄都说好了,到时候在冥国都城的盛世大酒楼碰面,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是一起来的。”
凤挽歌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这丫头是瞒着追命一个人出来的,让追命担心,知道追命是同意了的,也就不再多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安心留下来吧,正好我在这里也很无聊。”
“嘿嘿,有我在,保证你不会无聊了。”
玄帝原本是不想答应的,但是想到凤挽歌在宫中的确没有人陪着,也就没说什么,反正他白天基本上都在处理国事,也看不到她,晚上的时候,公主时候,公主也总归要睡觉的吧。
司空罗是那么好抓的吗?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抓他,到最后都被这小子给耍了一通,凭什么卫倾雪能把他抓了,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司空罗愿意让她抓,一个是卫倾雪早就知道他会来,所以事先设好了天罗地网。
若是他故意让她抓到的,那么肯定早就出现在她面前了,这样才有趣不是吗?可是他没有这么做,所以他是不愿意让卫倾雪知道他的存在的,可是卫倾雪却抓到了他,原因可想而知。
男人都是不知餍足的,偷香窃玉这种事情,成功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一次是因为有她的药所以卫倾雪没发现,第二次那小子就没那么好运了,当然,那一次有可能他还是没有被抓住,要不然卫倾雪也没有第三次的机会设下天罗地网,将司空罗那个苍穹大陆第一神偷给抓住了。
凤挽歌没有去询问她到底是怎么抓到司空罗的,但是却问了她到底是怎么留住司空罗的,并且还让那坐不住的主来打理盛世大酒楼的事情,这点倒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卫倾雪给出的答案倒是让凤挽歌拍手叫好:“这还不简单,谁都知道司空罗就是修罗教的少主,前段时间因为我的生辰礼物被偷之事,我把司空罗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前来参加寿宴的司空教主,司空教主已经派教众四下抓捕司空罗,誓要将他带回去好好管教,司空罗当然不想回去被教训,因此他需要我的庇护。”
“不错啊,这些事情,你倒是做的密不透风,厉害!”凤挽歌毫不吝啬的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坐在一边的玄帝却是不以为意,要搞定一个司空罗,还需要那么多步骤,直接擒住,然后用锁链锁住不就行了,或者直接把他的双腿打断,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暴君!
“卫国人都知道卫国的盛世大酒楼是无歌公子和倾雪公主一起建造的,这消息也是我故意传出去的,正是有了这层关系,就算是修罗教的人知道司空罗在哪里,碍着本公主的面也不敢将司空罗从盛世大酒楼带走,更何况,司空罗为盛世大酒楼做事,那就是本公主的人了,修罗教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本公主的人动手啊。”
凤挽歌挑了挑眉,这下算是明白了,或许司空罗并不是不想走,而是不愿意走,就只是为了卫倾雪的一句是本公主的人。
想不到司空罗这男人,有够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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