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奇道:“那是为了什么?她既然没有做过那些……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又何以会认呢?”
傅文卿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管看病,不管查案,也不管旁人的家务事!”
又扭头看了英姑一眼,笑道:“咦?你倒是对这叶氏夫人的事情很上心啊?”
英姑的脸立即红了,急忙争辩道:“哪有?我也只不过是看这事情蹊跷,所以多说两句话罢了。其实小公子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只管看病,哪里管得了旁人那么多的家务事呢!”
傅文卿哈哈一笑,向程木道:“回府之后,你着人将陈七喊来。”
程木点了点头。
英姑道:“小公子莫非又要打听什么?”
傅文卿“嘿嘿”一笑:“聪明!你倒是猜一猜,我要陈七打听谁的消息呢?”
英姑侧头想了想,一拍手道:“我知道了!打听那个汪仁大夫!脸上长着痦子的那个汪大夫!”
傅文卿笑嘻嘻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没错没错!孺子可教也!这汪仁当初涉嫌给我投毒,如今人虽跑了,总还是有些线索在的。原先我不过是觉得这人有些嫌疑,如今这叶氏夫人的病情也涉及到他,可知这人还真是有些不地道的。如此一来,我是非要找到这个人不可了。”
华灯初上,月色如水,铺泄在门前的梧桐树上,泛着粼粼的光芒。
如意馆门前的红灯笼早早地就挂了起来,灯光隔着红色的灯笼纱罩透射出来,软软的,柔柔的,似是这空气中的脂粉香一般,带了一丝旖旎的风情。
如意馆里传了出来悦耳的丝竹之声,不同于旁的娼寮妓院,这丝竹之声清新而不失雅致。全没有一丝烟花艳俗的味道,让人听来不由得神清气爽。
不少过往的客人听了这丝竹声都不由自主地驻足倾听。有些个熟识的径直是坐在了距离这如意馆门口不远的馄炖摊儿处,叫上一碗馄炖,手里的汤匙在碗里搅来搅去,双眼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如意馆的方向,只是为了听那窗棂里面传出来的如仙妙音。
也有第一次来的,看到门口挂的红灯笼。知晓是一所青楼,再听了这么好的乐声。于是迈步进去了,不想却被门口的小厮给挡住了。
想要进去的外乡人不高兴了:“怎么着?嫌大爷没有银子么?”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来一锭两锭的银元宝。
拦住他的小厮却不为所动,躬身道:“我家姑娘过了酉时是不见客的,大爷若是想来,请明日趁早。”
那外乡人不由得奇怪了:“这娼寮妓院惯来是晚上营业,白日歇息的,你们这家的姑娘怎得如此奇怪,竟是过了酉时便不见客?这不是将客人白白地往外推么?你们这里的姑娘晚上不陪客人,难道还是白天陪客不成么?”
早有旁边过路的人插言道:“听你说话可知是第一次来的。这如意馆的玉如意姑娘是我们这金陵城中的花魁。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只在白日见客。且不是你有钱就能见着的,还须得这如意姑娘看着你中意方可见面,否则便是有再多的金银,也是见不到这如意姑娘芳容的。”
那小厮也道:“这位大爷若是想一睹我们如意姑娘的芳容。尽可在白日卯正刻后、酉正刻前来。”
那外乡人不由得摇了摇头,叹道:“我也是听了这好的丝竹声,这才想着看一看,想不到一个妓女竟是有这么大的排场!”
旁边的过路人指着不远处馄炖摊上的一众食客,笑道:“你以为那些人都是吃馄炖的么?都是为了听这如意姑娘的琴艺而来的,只是不得入内,只能在这里听罢了!”
那外乡人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如意姑娘竟是如此眼高于顶?那这如意馆的生意可如何做得呢?老板岂不是要亏死了?”
那过路人笑道:“你错啦!就因为这样,这如意馆里每日里慕名而来的恩客多的很呢。只是听说这如意姑娘挑剔的很,除非是她自己瞧得上眼的,一般人都是避而不见。”
这时,就见远处过来了两顶轿子,徐徐来到了如意馆的门口。
轿夫将轿子放妥了,掀开了前面那顶轿子的门帘,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穿了棕褐色茧绸的马甲,正是肖锦程府里的管家肖进宝。
只见肖进宝下了轿,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快步走到了后面那顶轿子前面,伸手撩开了帘子,恭敬道:
“罗老板,我们已经到了!”
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子从轿子里面出来。
这罗老板约摸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满脸油光,又矮又胖,因为胖,脖子也看不到了,胖胖的脑袋好像直接长在了身上一般。
左手上戴了六个金光闪闪的戒指,其中小指上戴了两个,右手拇指上戴了个硕大的翡翠扳指,其余四指上也戴了几个镶了猫眼儿、翡翠、碧玺的戒指。腰带上镶了一块硕大的和田玉,腰间的丝绦上又缀了一块巴掌大小的血玉如意配。
总而言之,这罗老板整个的看起来金光闪耀,“土豪范儿”十足,在月光的照射下,越发是显得珠光宝气。
那罗老板抬眼看了看门楣上的“如意馆”三个大字,又看了看门口悬挂的红灯笼,颇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跟着肖进宝进去了。
那两个小厮见是他俩,并没有加以阻拦,而是恭恭敬敬地将俩人引了进去。
那外乡人不由奇怪道:“不是说这如意姑娘不见客么?怎么他们就能进去?
两个小厮只是在门口躬身而立,却不答话。
那过路的人笑道:“你不知道,方才进去的那个人是肖府里的管家肖进宝。这如意姑娘眼高于顶,一般的富贵公子根本就瞧不上眼,却不知怎得,这肖府的老爷肖锦程却是得了她的青眼有加,时常得以一睹芳容。”
那外乡人知道自己今日无望一亲芳泽了,于是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道:“看那进去的两个人,一个猥琐,一个俗气,可知这如意姑娘的眼光也不过尔尔。罢了罢了!这样的姑娘,不见也罢。”
说完之后转身离去了。
馄炖摊子上那些人都是惯来听曲儿的,其中一个道:
“你看看!不仅我们这么说,便是外乡人来了,也觉得奇怪呢!
“谁说不是呢!这如意姑娘不看财,不看貌,何以偏偏对那肖锦程这般倾心?”
“我却听说这肖老爷人虽是已到中年,却是长得极精神的,且又会说话,很会讨了女人的欢心。”
“这如意姑娘既是娼门中人,自然是阅人无数的,什么样的好话没有听过?”
“就是,论钱财么,这肖老爷虽然是有些家底,但在这金陵城中也不算冒尖的。如他那般身价的不说几十个,十几个却是有的。若是论貌么,这肖老爷长相虽然不差,但我们金陵城中卧虎藏龙,长相好的男子何止千万,且这肖老爷又是有些年纪的了,如何就会是他呢?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啊!”
“没听说么,人家如意姑娘看的是个眼缘,若是合了眼缘,不论穷富,不论老少,也不论丑俊的。若是不合眼缘,便是才高八斗,貌若潘安,身家再富贵,那也是不行的。”
“别说了别说了,好好地听曲儿吧!这如意姑娘可不是每日都抚琴的,难得今日碰上了,可别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再说肖进宝领着罗老板来到了如意馆内,早有小厮恭恭敬敬地领着他们来到了二楼的雅间。
罗老板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两旁的装饰,一边道:“今日真能见到如意姑娘么?”
肖进宝躬身笑道:“今日定如罗老板所愿,如意姑娘如今已经在雅间相侯了!”
罗老板道:“我初来这金陵,就耳闻这如意姑娘的芳名,只是送了多少金银过来,说了多少好话,总是不能如意。如若今日真能一亲芳泽,我定会履行承诺,将那一船的木材尽数卖予你们肖家的铺子。”
肖进宝笑道:“小的怎敢欺瞒罗老板?如今我家老爷与如意姑娘一起,已经在里面相侯了,请!”
说话间,俩人已经来到了雅间的外面,肖进宝忙不地地掀开了门帘,恭恭敬敬地请了罗老板进去。
肖锦程早忙不地地起身相迎:“罗老板!幸会幸会!如意,快来见过罗老板!”
如意躬身跟在肖锦程的身侧,面带恭谨之色,侧身斜斜地向着罗老板行了一礼,柔声道:“如意见过罗老板!”
一边说着,一边眼角上翘,瞥了罗老板一眼,旋即垂下了眼睑,嘴角流露出含羞带怯的笑意,侧头微微一笑。
罗老板也是老生意人了,见惯了风月场所的莺声燕语,但仍是被如意这一瞥给电到了,只觉得浑身麻酥酥的,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不由得笑嘻嘻伸出了肥厚的、戴满了翡翠、黄金戒指的一双手掌,欲去搀扶如意姑娘,一边咧嘴笑道:“如意姑娘不必多礼!快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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