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会议室里座无虚席的百川公司,各级别的领导,以及,正中央位子上坐着的容皓川。
容皓川深邃的墨眸,看向门口闯进来的女人,语气毫无温度的说着,“有什么事儿,等我开完会再说。”
“不,我现在就要说!”阮晴等不及,想起上回的那一次,就算等他开完会又怎样,他一样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避开她。
“散会吧。”容皓川见她执意如此,沉声朝着坐的满满的各大级别的领导说着。
偌大的会议室,顿时只剩下了她和容皓川两个人。
容皓川坐在会议室的桌子前,看向那站在原地的女人,“不是有话说,怎么又不说了。”
阮晴望着他,这些日子以来强撑的坚强,就像一座沙子堆积的城堡,本来就濒临崩塌,而他就好比那海浪,轻轻一冲,城堡顿时崩溃成了一盘砂砾。
眼泪控制不住的滴落,她冲过去抱住了他!
“容皓川……呜呜,容皓川……我想你,我好想你……”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让眼泪擦过他颈部的肌肤,用力的发泄着。
容皓川幽深的眸子缓缓眯紧,拉开了她的手,“你的眼泪就这么不值钱吗,为我,为别的男人,都可以随便的流吗?”
阮晴抽吸着,望着他那依旧迷人如钻石的星眸,哭喊着,“老公,别这样,我没有喜欢他,我也没有喜欢任何人……换成任何一个人我认识的人,他们出事了,我都会哭……”
“是吗?可是,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那不该有的情绪。”容皓川抬起她的泪流满面的下巴说着。
她眼眸眨着,新一波的眼泪再次开始聚集,滑落,“容皓川,那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承认,当严擎轩一次次强行关怀的时候,她有一瞬的动心,但是,那只是人之常情。
她爱的人,始终都只有他啊。
“阮晴,我待你怎么样,你心里知道。我一直觉得亏欠你,所以从不跟你计较。但是有一点我不能容忍……就是你的心里有别人。”
容皓川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凉笑了声,“尤其,这个人还是因我而死,是不是下半辈子,你都会这么记着他?”
他这个人不单单生活上有洁癖,感情亦是。
他可以做的对她完全的忠诚,无论身心。
同样的,他也要她做到。
“所以呢,你不肯原谅我了,是吗?这十天就对我不闻不问了,是吗?”阮晴倏尔笑了声,流着眼泪说着。
记忆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随随便便能消除的,她不会忘掉严擎轩,也会控制不住的想起他,难道因为这份记忆,他就不肯原谅她了?
“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我不想在你面前假装。”容皓川说着,把响起的手机暂时挂断了,“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先走吧,我还有工作处理。”
阮晴用手背擦掉了眼泪,望向他,声音沙哑的说着,“容皓川,你怎么对我无所谓,我知道你心里介意,我可以理解。可是,能不能回家一趟,帮我劝劝爸……”
容皓川闻言,看向了她。
“你能不能帮我劝劝爸,让爸收手吧,把我妈从警察局放出来,好吗?”阮晴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滴落在地上。
容皓川皱起了眉宇,“你说什么,你妈进了警局?”
他这两天在外地,电话除了公事其他一概不予理会,所以他并不知道。
“他们说,我妈涉嫌二十多年前的杀人案,说是证据确凿,我去两次,他们都不让我见她……”阮晴呜咽声音说着。
容皓川站了起来,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好了,别哭,我马上去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阮晴点了点头,趴在他的肩膀上,控制不住的哭着。
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容皓川都不会不管她的。
当天下午,容皓川就安排,让她跟阮芳萍见了一面。
“妈,都现在这个时候,您就实话告诉吧,当年怎么回事儿?他们都说,是你杀了容兰的孩子,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探视室内,阮晴拉住阮芳萍的手说着。
阮芳萍摇了摇头,“小晴,这些天,他们问了我无数次。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容兰有个孩子,谈何去害那孩子?”
“小晴啊,妈承认当时年轻,是对容兰做过一些冲动的事,可是,妈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我不知道那些证据是哪里来的,一样样都指正我,说我,说我亲手掐死了孩子,还说埋在襄怀南山的脚下,哈,妈怎么可能做过这些事情?”
阮芳萍大笑了声,简直可笑,容兰怀过孩子她都不知道,青山也说,两人根本就没有过那层关系。
可现在,这潭水,这么会搅浑成这个样子?
弄得她倒是搞不清楚,到底是阮青山欺骗了她,还是只是凭空捏造的了。
“妈,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假的,故意针对你的,容兰根本就没有怀过孩子?”阮晴惊讶的说着,既然如此,那么那些证据是哪来的?
阮芳萍点了点头,“当然,我又不是没见过容兰,怎么可能连她有没有孩子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妈是不是年轻时候得罪了什么人,被人记恨,所以才故意陷害我。”
她向来心直口快,年轻时候也没少跟人吵架,所以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故意这么说的。
“妈,我知道了,我会去查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您在里面没有受苦吧?”阮晴红着眼睛望着她说着。
“妈没事儿,这里人都对我挺恭敬的,毕竟我也是皓川的丈母娘,谁敢欺负我啊?你放心好了,妈什么罪没受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阮芳萍嘴硬的说着,不想让她太担心了。
阮晴悄悄低了下头,擦掉了眼泪,“嗯,妈你放心,女儿尽快救你出来的。”
从探视室出来,阮晴出了警局,容程的车子就在路旁等着。
她上了车,容皓川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望向她说着,“查清楚了,目前的证据对岳母很不利,那个埋在南山脚下的孩子已经被找到了,DNA检测说的确是容兰的孩子,加上有证人,岳母一时间……怕是很难从里面出来。”
他如实说着,这种事,不是安慰就可以的,必须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