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皓川深邃如渊的眸子,缓缓扫向了桌上的手机,直到好一会儿,才走过去,拿起手机。
电话那头焦急难耐的声音随之传出。
“姓容的!我告诉你,这个女人是因为你才被绑架的,你不赎也得赎!”
“我把账号发给你,你在一个小时内打五千万给我!我身边的一个手下可是眼馋这个妞很久了,如果一个小时后,你不把钱打过来,我可不敢保证她会怎样。”
老钟看了看那里一直紧紧抱着肩膀的阮晴,他风光时可是阅女无数,“这妞看起来身子不像被人碰过,如果糟蹋了怪可惜的,你好好考虑考虑!”
“如果迟了,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声,容皓川望着挂断的手机,眸中光芒微闪,如狼捕食前的阴狠,一闪而逝。
“简润,帮我查个人。”
随后,容皓川又打了通电话,“钟老板,五千万太多了,那个女人不值这么多钱。这样吧,五百万,那个女人的命也就值这么多,若不然,就算她出事了,这个数也觉得摆的平。你觉得呢?”
这次,老钟的电话是按了免提的,不光是阮晴,在场的人都听的是一清二楚。
阮晴嘴角止不住的颤抖,这容狼也真够会讲价的,五千万,居然一下子压到五百万!
合着她阮晴这条命就值五百万!
“我说容总,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我看这样吧,一口价,三千万!”老钟看了看阮晴,对着电话那头说着。
“五百万,多一分都不行。”容皓川丝毫不做让步。
“容总真不愧是商业巨子,人命当前,居然也舍不得多出一分钱,这样,两千万!不能再少了!”
“六百万。”
阮晴看着这一来一回的讲价,好似菜市场买菜,而她就是案板上,那待宰的草鱼!
很不值钱的草鱼!
最后,容皓川和老钟总算是商量成一致了,八百万。
并且商定,半个小时后,容皓川先打出四百万,把阮晴放到指定的公路十字口,如果人质安全,会把剩下的四百万再打过来。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着。
老钟看到收到的四百万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对着身后的阿峰说着,“把人带上车,去指定地点!”
车速开的并不快,阮晴的眼睛被蒙着,无法看到路边的标志,只是觉得这车子开的很犹豫。
“老大,还走不走?”
老钟明显犹豫了,看了看时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如果我们到达指定地点,或许剩下的那四百万拿不到,拿到手的四百万也会被逼着吐出来。”
一开始他还未发觉,可是一细想,又觉得事情不太对。
很难说,这半个小时前的那通电话,有没有被人监听。
“那怎么办?”一旁负责看阮晴的阿峰,不安的问着。
老钟噙着嘴里的雪茄,有一搭没一搭的弹着烟灰,看着漆黑一片只有昏暗灯光照过的大路两旁,“阿峰,把这妞处理了吧,我看没必要冒着险,四百万虽然少,却也够我们躲一阵子的!”
“不要!”
阮晴一听他们要撕票,拼命的摇着头,“不要……不要,你们把电话给我!我跟他通话,你们不要伤害我……”
“而且,如果我死了,这件事情可就闹大了!到时候,这天南地北可真的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了啊!”
阮晴感觉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是颤抖着的,这些无所畏惧的亡命之徒,才是最可怕的!
可惜了她,居然要无缘无故的搭上一条性命!
阮家的列祖列宗啊!
这就是你们给孙女挑的良缘佳配吗!
确定不是催她的小命吗?
“是啊,钟叔,我觉得也没必要闹出人命吧?”阿峰有些犹豫的说着,他可还年轻,如果早早的就背负上杀人犯的罪名,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退路吗?”老钟猛吸了口烟,朝身后低声呵斥了句。
老钟的这句话刚落下,砰的一声,被后面一辆车子追尾了!
“你说你们怎么开车的啊?越开越慢,这大晚上的,我也看不起清楚,这可怨不得我啊!”后面的司机已经下来,嚷嚷着就朝着驾驶舱走了过来。
这一声让车上的人都高度紧张了起来,阮晴的嘴巴被人迅速的捂住,生怕她会发出声音求救!
开车的司机立刻降下车窗,探出头去交涉。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走吧走吧!”
“唔唔……”阮晴努力的想发出一丝动静,这老钟都动了撕票的心思,她要怎么办?
这关键时候,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指望上的人!
“呦,师傅,您真好说话,不过,您开车也看着点,您这速度,大晚上的很容易出事!那行!我就走了啊!”这追尾的司机,说着就往回走,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后座上被绑着的阮晴。
全车的人,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除了阮晴。
司机又重新发动车子,打算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恰在此时,车顶出响起了奇怪的滋啦声!
“快快!快点开车!”
副驾驶上坐着的老钟一下子炸了起来,使劲推了推司机!
几乎只是一瞬间,车子还没有开过去几米,整个车顶呼啦一声——被整个掀开而来。
仿佛是一口锅般,被人瞬间揭开,锅里的一切都在掌勺人的掌握之中。
阮晴惊愕的仰头,能清晰的看到夜空中那满天的星星,以及,那从车顶而降的男人!
男人赤手空拳,直接降落到后座上,一拳就把那个叫阿峰的男人砸的晕了过去,速度极快的打开车门,把人直接一脚踹了下去!
阮晴连尖叫都来不及,那男人已经稳如泰山的坐在了她的身边,沉声如地狱而来的撒旦,“钟老板,钱都还没有拿到手,走那么急干嘛?”
“容……容……”前面坐着的老钟,被风吹的脸早已经扭曲了,话都说不出!
“电话里不是叫的挺溜吗,怎么现在结巴了?”
容皓川语气轻松,却又如千里冰川,彻底冰封打碎老钟的如意算盘。
“老,老大!前面,前面!”司机望着前面那整整一排的警车,吓得语无伦次。
容皓川不紧不慢的掏出了一把折叠刀,看向身边脸色发白的阮晴,“你这女人还真是麻烦……”
“……”
麻烦?
哪个龟孙子大晚上把她赶出来的!
阮晴望着给自己隔断绳子的男人,酸痛麻木的手总算是得到了解脱,刚想说话,就看到那整齐而列的警察,走了过来,将整辆车子都团团包围了住。
“还不下车,呆的还不够?”容皓川望着一旁早已打开的车门,挑眉看着也不知是不是惊吓过度的她。
“我,我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