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门太过神秘,而这个圣天机接近你的目的也让人难以琢磨。”无生叹息道:“说起来,若是能借力天机门,或许我们要做的事情,也会更容易一些。”
林云摇头,要说圣天机接近他只为招揽,他自己都不相信,不过他正要说话,却听到门外忽然有个声音道:“那也未必。”
随着这说话声,一个影子蓦地出现在了屋里。
“什么人!”无生眉头一皱,掌心一道佛光飞出,径直将那人击出门去,林云看了一眼无生,脸上流露出无奈来。
“无生师兄,”他无奈道,“此人好歹跟了我们那么许久,就这样将人轰了出去,未免也有些浪费了吧?”
“那便让他回来。”无生一面说着,一面变掌为抓,就听“啊哟”一声,一个人影便从窗户飞了进来,重重落在地上。
“说吧,”林云踱步过去,自上而下看着他,目光中流露出了几分冷意,“究竟是谁要你来的?”
那人面上显出几分惊悸,低下头去,显然是要负隅顽抗的意思。
林云冷笑一声,手一挥,一道雷光便将此人缠绕了起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在他身上炸开,真个好似是雷雨之夜,雷声反复轰鸣的盛况。
“说不说?”林云声音更冷酷了几分,惹得无生忍不住向他看过去,目中带着几分诧异。
“四师弟,你这样……似乎有些……”他似乎想规劝什么,看到林云向他看过来时那冰冷的目光,他便又叹了口气,将后面的话都一概吞回了肚子里,再不肯开口。
“师兄,你想说的是什么,不妨事,直接说出来如何?”林云声音又冷了几分。他自己心中也颇有几分诧异,偏偏自己有控制不住,竟然就这么冷冷地说了出来。
无生心中也颇为惊讶,一时之间,偏又找不到是和的用语来说,竟然有些纠结起来,看着林云的目光之中也更多了些许担忧。
“无事。”他淡淡说道,又看了一眼那边正在挣扎的人,道:“阿弥陀佛,为何不说话?”
他尚且能沉声问出来,林云心中的焦躁却是一阵强过一阵,很快就冷漠了下来,暴躁地又是一道神通,加在了那雷光上。
被困住的人原本就已经面色发白,被他这一道神通一打,整张脸都青了,嘴唇发紫,眼见就是命悬一线的模样。
林云看在眼中,却忽然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他上前一步,并指成诀,厉声道:“你再不说,我就……”
“四师弟!”无生厉声喝道,同时,掌心吐出一股温和的力量,径直向林云的方向涌动而去,正中胸口,让他体内便似撞钟一样,嗡嗡作响起来。
林云猛然醒过神来,恍惚之中,一时间竟然连自己在什么地方也忘却了,惶然看着无生。
无生一叹,低低诵了一篇清心的经文,才见林云眼中逐渐清明了下来。
“你方才,怎么了?”他皱着眉头问道。
林云缓缓摇了摇头,只觉眼前发生的一切,未免太过蹊跷,一时之间,竟然连该说什么也忘却了,一双眼目中只显出几分茫然来。
“你这……”无生心知他这状态绝然有问题,自己却偏偏不是无花那个什么东西都鬼灵精怪的人,更觉棘手。
林云却只是低低地附和了他的声音,道:“我……?”
不过这么几息的工夫,他的声音竟然都已经嘶哑了下去。
他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奔涌而出,焚天毁地。就仿佛是识海之中,那供奉着大日琉璃的金殿轰然坍塌了一般,竟让他自己都有些胆寒起来,然而隐隐之中,偏偏有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无生师兄,”林云浑身火烧一般的难过,勉力叫了无生一句,便觉得自己嗓子里都快要喷出火来,“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无生眉头紧锁,向他刚靠近一步,便见林云双目陡然转为赤红色,狞笑一声,双手前伸,镇山印在掌心凝而不发。
“四师弟!”无生骇然道。
让他明白能看出,林云这是用力控制住了自己,才没有将掌心的掌力直接发出来,否则,莫说是他一个,便是有十个八个无生,也被他给打穿了。
林云咬牙道:“出去!”
他双目赤红,向外看时,自然是一片血红色,着血红色偏偏又会激发他心里更强烈的杀戮之心,那种手中染血的快感,让他的理智也很难以去抵抗,只是……
他咬着牙,用力闭上眼,喝道:“出去!”
无生简装,知道此时要让他清醒过来,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一跺脚,径直退出门外,带上了门,又双袖一挥,在这间房屋六面都排布上了阵法,使得内外不通,无论是林云想出来,还是外面的人想进去,都是一件颇为艰难,近乎于不可能的事情。
布置完这一切之后,他向那房间又看了一眼,咬牙向南海菩萨门的方向去了。
却说林云独自留在房间里,感知到无生的气息渐渐去远了,心绪才勉强平和下来几分,心中暗暗惊异。按道理说来,他今日的确又被人控制了心绪的时间,却不是现在,而是比拼之时,被季凌儿的笛声催动,一时不查,想到了紫铃,以至于被乘隙而入,先写无法摆脱。如果不是季凌儿在即将入魔的那一个瞬间停下了吹奏,只怕他现在已经自爆而亡了。
方才那种狂躁的感觉,就相继了他被笛声左右,进而险些入魔的状态。
可他十分确定,方才除了季凌儿,他并没有……
他心中微微一动,盘膝而坐,抱元守一,神识向四周探出,果然发现,房子的四面八方都有禁制,想来是无生师兄所布,转为防止他现在这个状况,与外界有了什么往来关联,以至于酿出大祸的。
紧接着,他骤然发现,即便只是现在这样,轻轻触碰到蕴含了法力的禁制,他心中的那股狂躁之力就已经有了隐隐发作的迹象。